會議結束後,各國君主身體閃爍,消失不見。


    寬闊的會議室中隻剩下四人。


    王信,賀朝生,承武帝國皇帝駱劍秋,安妮倍兒七世大公。


    正準備找個地方睡午覺的王信微微一滯,不得不開始打量四人。


    賀朝生視頻見過幾次,駱劍秋倒是第一次見,身材纖細,長相俊美,沉默寡言,這位真武劍派培養許久的玩家天驕一直謹言慎行,對於他國勢力王者的視頻通訊一概不理會。


    安妮倍兒大公,很漂亮的一位西方女子,金發碧眼,身材火辣,麵孔又如天使般純潔,能能讓世間絕大部分男兒瘋狂。


    “有事嗎?”


    王信從係統背包裏取出桌子凳子,又給幾人倒上紅茶。


    安妮倍兒大公低下頭。


    “沒什麽。”賀朝生笑了笑:“也沒想談什麽國事,隻是我們兩個想要見見你,我們三人都是雍國平民出身,卑賤如浮塵,現如今都成為了一國之主,不得不感歎造化之玄奇。”


    “賀王殿下所說亦是我心中所想。”駱劍秋眸中露出一絲戰意,鋒銳而秋風蕭瑟的氣息向四麵八方擴散。


    “的確如此。”王信認真地看了兩人一眼。


    世間絕不缺乏人傑!


    即使在雍國如此強大嚴密的壓迫下依然誕生了他們,在艱難困苦的環境中茁壯成長,百折不撓。


    駱劍秋不知,賀朝生是雍家金龍衛奴仆出身,其中不知經曆了多少背叛,多少殺戮,多少次粉碎自己的尊嚴和人格,想起來就不寒而栗,就算王信設身處地,也不敢說自己能在他這種環境中還能找到機會崛起。


    “可惜……”他輕聲一歎,很突兀,但其他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哈哈,王兄也許太過激進罷。”賀朝生笑道:“也許可以慢慢來,慢慢爭取大部分強者的心,這也許才是所謂革命的真正路徑。”


    “你太過固執,讓人難以理解。”駱劍秋則直言不諱道:“王者、罡氣境武者、先天武者,他們在力量、神魂上比普通人類強大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東西,強行平等不過是夢囈,你這是自絕於天下強者。”


    “隻是尊嚴和機會,以及生命權的平等,並不是機械的……”


    王信解釋一句,觸及他們的眼神,長歎一聲:“喝茶吧,這種酸甜酸甜的茶我很喜歡,推薦給你們。”


    “嗯。”


    “的確很不錯,不過還是不如酒,這是我親自釀造的火烈龍……”


    幾人錯開話題,隨意閑聊,不過更多談論的還是各自的武道。


    “……我的武道脫胎於上品功法《冰蠶勁》,並不是我一人之力,而是匯聚了許多人智慧的共同成果,走的鋒銳、凍結的路子,最近又涉及到了一些隱匿藏身的方向,我比較迷茫,體係缺失……”


    王信侃侃而談,在武道方麵絲毫沒有平日裏恨不得一個字說完一句話的樣子,事無巨細,連自身冰之武道的許多詳細真氣結構也毫不避諱。


    賀朝生和駱劍秋動容。


    王信理解中的武道交流和他們完全不同。


    所謂武道交流,最膚淺最常見的就是打一架,分高低,再上一些就是闡述自己的某一個想法,某一個大體的方向,這已經算是很親密的了,非好友不如此。


    哪裏像他一樣!


    剛剛見一麵就把自己大部分非絕密武道成果當做路邊的石子一般隨意托出,絲毫不加以掩蓋,仿佛怕別人理解力不足聽不懂似的。


    其中許多奇思妙想,精密的真氣結構,幾乎已經推演到真氣境武道理論的巔峰,許多地方已經超越了雍國真氣境的武道理論成果,更不用說是賀朝生新建立的天鬼帝國了,在真氣境這個層麵存在代差,獲益匪淺。


    尤其是先天境界的羅劍秋更是如此,真氣浮動,竟有了突破預兆。


    “我的武道是重山浪濤!”


    沉默片刻,賀朝生忽而大笑:“脫胎於皇室王級功法《百重浪》,這是一本很普通,並且經過劣化的王級功法,不過我補全了它,讓它更上一層樓,主要有……”


    王信眼中一亮,迅速吸收這位老輩王者的武道經驗。


    很老辣,許多他和衛如鍾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方向、角度,這位老牌王者高屋建瓴,輕易地就展開一個全新的方向。


    “……化罡之後,就是王者。”


    賀朝生的聲音戛然而止,終結於罡氣境初期。


    “賀兄的胸懷,我遠遠不能及。”王信朝他深深一禮。


    自己不過說了真氣境武道而已,這位就送還了他自己對罡氣先天真氣三境的理解,而且是傾其所有,沒有多少隱藏,這點他能判斷。


    “無妨,小事而已。”賀朝生擺了擺手。


    兩人的目光同時向駱劍秋看去,不敢小視這位承武皇帝。


    “這……這……”


    “我休習的是真武劍派傳承之一《四季劍典》”他的臉驀然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


    “這是真武秘傳功法之一,我……我不能外傳……先天之道,在於煉精化氣,知靈而能用……”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翻來覆去地講通俗經典的武道理論,間雜一些自己的個人理解。


    實事求是的說,有獨到之處,如果讓一個剛剛踏入武道的年輕人得到他的筆記,未來必定前途光明許多。


    所以,王信兩人也認真地聽,時不時點頭,似乎大有所得。


    “……而後,而後成罡。”


    駱劍秋終於磕磕碰碰地講完。


    “多謝駱兄的分享,我獲益匪淺。”王信拱了拱手,感激道。


    駱劍秋駐劍不語,麵色漸漸恢複如常。


    “那個……我對武道的感悟已經發給你們了。”快要被人遺忘的安妮倍兒大公終於抬頭:“而且是到達王者初期的,這麽大方的哦,所以,你們可不可以不要來打我。”


    她的大眼睛裏亮有光,期待地看著三人。


    兩位少年,一個白麵中年男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半點架子。


    但是他們掌握的軍力之恐怖,加起來可以輕易地顛覆整個東海,每一個人手上都有無數的鮮血,身後有數不清的骸骨,足以讓任何人戰栗。


    尤其是,戰爭漸漸擴大,兩大帝國軍力收縮到核心區域,作為它們之間緩衝地帶的鮮花大公國也不再安全。


    “當然可以,尊敬的大公。”賀朝生點點頭,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我無法決定。”駱劍秋搖頭,也離開了這裏。


    王信淡淡道:“如果貴國不主動向我攻擊的話,我想我短時間內是不會與您敵對的。”


    “短時間?!!”


    很快,空曠的會議空間便隻剩下淒淒慘慘的安妮倍兒大公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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