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力,鍾坎,劉小同。”


    發泄了一陣,鄭勇的麵色冷漠下來:“平時你們三個叫苦最多,怨言最重,現在給你們機會了。”


    “同袍一場,你們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死會怎麽樣,大人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驚喜,不舍,難過,空落落等。


    這些天以來的確很苦,但是取得的進步也極大,天驕太陽一般的大人物親自細心地為自己講解武道上的難題,關心自己飲食,生活武道上的各種問題,就連隊長長官也和顏悅色,與外界完全不同。


    坦白地說,他們也知道這一切有多難得。


    “隊,隊長,我想……我是我家獨子,我不想打仗了……”身材瘦弱的劉小同畏畏縮縮地走出來,他和鄭勇是同鄉,平時多有照顧,也不太怕他。


    “好,這是你的選擇。”


    鄭勇表情冰冷,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同鄉之情,讓劉小同心頭一跳。


    “還有嗎?快點,我還有土要挖。”


    在他的目光下吳大力和鍾坎反而堅定下來,低聲道:“隊長,我們知錯了,平時隻是抱怨而已,嘴上花花,可從來沒有真的想離開。”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以前看輕你了,是我的不對。”鄭勇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大力地拍著兩人的肩膀。


    “來兩個人,我們把這兩個廢物帶到海角,給他們找個地方。”


    鄭勇的笑容一收,叫來人把劉小同和周能隱約圍在裏麵,冰冷道:“跟我走,不要亂看,不要亂跑,不然我不保證手裏的刀會出現在哪裏。”


    劉小同心中一寒,眼前的鄭勇好像變成了陌生人一般。


    在數人地看押下劉小同穿過沿途忙碌的工地,附近的士兵投來奇怪的目光,讓兩人低下了頭。


    兩平方公裏的海島並不大,鄭勇也不再說話,沿著海島邊緣轉了小半圈,分別在幾處背風、洞穴、開闊等地形停頓了一些時間,讓兩人仔細看。


    而後,他停了下來,歎道:“選一處地方吧,任務繁重,沒有多少時間陪你們閑逛。”


    “……鄭哥,我……”劉小同欲言又止。


    “別叫我哥,我沒有這樣懦弱的兄弟。”鄭勇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鄭哥,別呀!”劉小同咬了咬牙,討好地笑道:“如果我能回去,我會幫你照顧好伯母的,雖然不能像你那樣,但衣食還是……”


    “不必了。”


    鄭勇冷漠拒絕:“我母親與我是一體,決不會接受一個懦弱卑微之人的幫助,你們既然如此磨蹭,那就是這裏吧。”


    說完,他們不再理會二人,直接收繳他們的武器離開,在大約200米外尋了一顆大樹劈開,取出十幾根粗大的木棍圍繞著周圍釘了一圈。


    鄭勇最後地警告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劉小同和朱能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的欲望,尋了塊陰涼石頭呼呼大睡。


    王信最開始挖土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深1米,寬5米的長方形大坑,長度正在向遠處延伸,目前已經有數十米長。


    正在修建的是一個突兀翻起,如長劍一樣尖銳的棱角地基,類似的棱角還有5個。


    在不遠處,磚窯、炭窯也開始出現雛形,七八日而已,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沒有依賴任何機器,這是武道科技爆發出來的生產力。


    王信還是在吭哧吭哧挖土,一鐵鍬下去大半人高的超大土塊就自動冒了上來,‘鍬法’不同於基礎劍法那樣帶著自然順暢的韻律,反而極為別扭,淩厲毒辣。


    也不知道他用鐵鍬挖個土,是怎麽能傳達出劍法當中的淩厲毒辣的。


    頭發焦黃,似乎被燒焦了一小撮的林點點暗中吐槽,取出一個小本子念道:


    “第七小隊走了2個,第一小隊走了3個……一共走了18人,幸好,軍隊內沒有出現不可挽回的大潰逃,在這些人走了之後軍中的精氣神反而好了不少,工程的效率不僅沒有下降,反而還提升了不少。”


    “這太好了。”


    王信臉上露出笑容,世界雖然殘酷,但也有同行之人,這是個很好的開始。


    “軍官們呢?他們社會身份相對較高,是否對這些所謂低賤的活產生了抵觸?”


    “應該有,但是目前沒有表現出來。”


    王信點點頭,能在這個環境下修煉到煉肉境的平民子弟,無論品行如何,忍耐枯燥痛苦的能力不會差,這些體力活還不能讓他們崩潰。


    更何況,王信不是奴隸主,雖然會把人往極限上用,幹活雖然辛苦,但不會真正把人往死裏用。


    平時的休息、營養、結合符合武道科學的鍛煉方案等都不缺,在這種情況下,不管願不願意自身的實力都會在一點點提高,根基夯實。


    “行,我知道了,你去幹活吧。”王信開始趕人,手中的鐵鍬更加有勁了,挖出一道道平整的坑道,堪比激光切割,光滑無比,完美符合九十度。


    二十名村衛在他附近,以極高的效率處理各種活,二十一位煉肉境武者全力發動,堪比上百普通人的效率。


    林點點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走開。


    王信雙臂抓著鐵鍬,看似平平無奇,體內的氣血和肌肉筋骨卻在以基礎劍法複雜數十倍的方式在體內運轉,任意一根經脈或者一條肌肉走錯就會變成可怕的災難,當場殘廢也是尋常。


    如此複雜的氣血運轉方式自然帶回來了同樣強大的回報,鐵鍬輕輕一刺一掀,一大團有大半個人高,起碼數百斤的泥土就被挑了上來,堆積在坑道旁邊,泥土邊緣光滑筆直。


    黃級上品劍法,陰殺十二劍!


    如果創造出這套劍法的前輩知道自己的畢生心血被人用力挖土,還一副勉強滿意的樣子,絕對立馬掀開棺材板出來把王信剁成肉醬!


    “不愧是黃級上品劍法,僅僅隻是粗通程度威力就遠超基礎劍法,就是有些僵硬,不能隨意轉換,念動劍到,破綻很多。”


    王信還不太滿意,現在的他就像是小孩持大斧,一招一式威力比原先的鉛筆小刀要強很多,但是不免操控不便。


    一般情況下還好,如果遇到劍法境界超過他,或者是接近他的人,那樣就會極其危險,還不如圓滿級基礎劍法。


    “但是我可以挖土!”


    王信眼睛發亮地看著麵前暗褐色的土層,似乎看到了一位位披甲的重裝巨盾戰士,怒吼著朝自己衝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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