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


    勉強從凝隼注視之中恢複過來,麵對沈渺的話語便有人立刻出聲質問。


    “你不是我們結社的社友吧?”


    “我是說怎麽是一個沒見過麵的生麵孔。”


    ......


    沈渺剛一開口,並沒有從之前的儀式中清楚地認識到發生了什麽的幾名學生便紛紛開口質問。


    在他們的視角當中,薑旭不過是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眾人便看到了儀式開啟,隨後便是視線觸及凝隼眼球而爆發出讓人絕望的窒息痛苦。


    痛苦幾乎模糊了他們的意識,當他們再次清醒之後便看到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眾人的沈渺。


    在場的一眾學生除了薑旭之外,幾乎都是家世不凡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於是在怒火與不滿的加持下紛紛對沈渺開口質問。


    沈渺沒有在意其他學生的態度,目光落在了黛維娜與薑旭兩人身上,輕聲問道:


    “你們可有異議?”


    整間教室之中,沈渺唯二能看得上眼的也就薑旭與黛維娜兩人,其他人頂多算是一群充數的家夥。


    沈渺在沈渺看來深藏著不少隱秘,甚至能夠在海量的知識饋贈之下保持本心、懂得舍取,有一定的培養價值。


    其實沈渺在儀式中顯露出的那些知識並沒有隱藏任何陷阱,因為這些知識本身就是陷阱。


    身為一個普通人,薑旭要是毫無節製的索取,試圖將所有超凡知識全部收入囊中,等待他的將會是被海量的超凡知識撐爆。


    不管薑旭是否意識到了這一點,但蒙出的正確答案難道就不算正確嗎?畢竟沈渺給出的是選擇題,又不是需要寫過程的解答題。


    至於黛維娜,沈渺看上她的隻因為兩個字——有錢!


    對於現階段沈渺的財政狀況而言,確實需要一個好忽悠而且有錢的小富婆學生。


    作為當事人的薑旭旁觀了儀式的大半過程,雖然並不清楚沈渺是如何出手的,但心中知曉沈渺絕對不會簡單,當下連連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異議。


    黛維娜則是捂住心口,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沈渺手中兩顆猶如玻璃彈珠的凝隼眼球身上,也輕輕搖了搖頭。


    此時恢複過來的維克看著沈渺,在見到對方的注意力隻是落在薑旭以及黛維娜身上時,心中怒火突然高漲。


    “就算是皮麥爾教授也不可能在課堂之下隨意懲罰學生。


    你是誰啊,哪裏來的資格懲罰我們寫檢討?”


    維克毫不客氣地開口質疑道。


    沈渺眉頭微挑,指了指關閉的教師大門方向說道:


    “教室的大門上不是寫了,這節就是我的課?


    這位同學要是對此有異議,可以給副校長上報一下。”


    維克深吸一口氣,還未完全緩過來的身體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頓時讓他的怒火再次高漲道:


    “這間教室這節根本沒有課,哪裏來的什麽你的課?”


    就在這時,維克旁邊的一名男生悄悄推了一下維克的手臂,低聲開口:


    “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你說為了防止其他學生打擾我們,就掛上了還沒開課的東方哲學的牌子嗎?”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光頓時落在了沈渺的身上。


    沈渺輕輕推了推單片眼鏡,進行打磨的水晶鏡片在這間略顯陰暗的教室之中反射出絢爛的光彩,儒雅隨和的臉上帶著無比溫和的笑意緩緩說道:


    “向各位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沈渺,是學校新聘請的東方哲學課的講師。”


    隨後,沈渺的目光落在了維克身上。


    “既然這節課掛上了東方哲學課的牌子,那這間教室裏就應該是這節課。


    請問還有什麽異議嗎?維克同學?”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維克頓時涼了半截,臉上的表情開始轉為僵硬。


    王都之中稍微有一點身份的人都知道,赫拉圖學院雖然隻是三大學院中最差的一所,但絕對不代表赫拉圖學院本身弱小。


    與之相反,背靠文學殿堂與各大王國貴族有所往來,學生遍布整個巴魯王國的赫拉圖學院絕對是龐然大物一級的存在。


    維克的大商人背景能夠讓他在學生中肆意妄為,但他絕對沒有資格無視一位赫拉圖學院的講師。


    早在前來赫拉圖學院之前,維克就被家中多次警告不要招惹學院的老師。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名講師,都有可能是文學殿堂的成員,是他的家族都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所以在見到沈渺說出身份之時,維克十分可恥地慫了。


    “我...我......”


    維克張合著嘴唇,結結巴巴的語調讓他半天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


    見到這一幕,沈渺略感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而對其他學生說道:


    “今天這堂課意外的附加課雖然不是我所教授的東方哲學,但對於一些神秘學的知識我還是頗有些研究心得。


    在檢討之前,你們首先要學會另一件事。”


    一邊說著,沈渺將手中兩顆黯淡無光的凝隼眼球扔回了那殘缺的儀式陣法之中。


    原本已經黯淡無光的凝隼眼球在接觸這張儀式陣法的瞬間再次被激活,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維克。


    四目對視,維克隻感覺那攝人心魄的恐懼再次攀爬上自己的心頭,耳邊開始響起若有若無的低聲呢喃。


    在那對豎瞳的獸眼之中,維克似乎看到了一片幽寂陰暗的世界之中,殘缺的凝隼亡魂死死注視著他,靈魂層麵的衰弱與腐敗從他的軀體之上不斷向外界散播。


    他尖叫著試圖掙紮,然而那脆弱的靈魂隻能在凝隼的鎖定之下不斷枯竭。


    紅潤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無比,明亮的眼眸也在此時失去了應有的光彩,整具肉身隻剩下了一具空洞的軀殼。


    那對已經耗盡潛能的凝隼眼球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轟然炸開,維克身軀也與之一同砸向地麵。


    在肉身與地麵碰撞的沉悶聲響之中,沈渺拿起了儀式陣法之中那枚銀色的銘牌,認真放進了薑旭所帶來的那個盒子之中。


    目光注視著教師之內的一眾學生,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這是你們的第一節課,敬畏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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