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國光皇後萬代永存!”


    “娘娘一路珍重!”


    前麵吹打的隊伍走過,往後是萬丈的白綾,白綾下是冰雕的木棺,木棺一側是小人參和軒轅展,還有不撒手的軒轅行役和默默的跟著的林青衣,黛眉走在陪葬隊伍的最前麵,柳厚、藍衣、藍心、藍知、小於子絕然的要跟著入土。


    萬人的隊伍在南郊的皇陵停下,開啟的皇陵內是國後進入的正門,當柳絲的靈柩被推進去時,林青衣眼角是看不見的血絲暗湧。


    軒轅行役握著從靈柩上摳下的木屑,滿手都是血痕。


    他們恨著,卻有不知道要恨什麽!他們怨著!可這怨恨再看著她消失時如此的無力。


    “柳絲……”


    如今,她所有的豪言壯語跟著她的離開埋葬,她所有的付出結果有後人乘涼,她締造的傳說隻留下兩位皇子,她手握的一切已經移交,她走的幹淨,幹淨的隻要人參擁有所有,她走的沒有留戀,唯一對不起的也許隻有青衣和他家人的一跪。


    軒轅業、軒轅展依照大禮給母親上香,石墩在兩位皇子共同開啟了機關時落下。


    軒轅行役瞬間癱在地上,林青衣腦子一片空白。


    埋葬的人坑開始動土,各類奇珍異獸準備宰殺,第一第二第三陪葬墓準備就緒,弓箭手的弦已經拉滿,隻要送棺的人們的離開,這裏所有活著人都要去死,就在皇家國陵鳴響第一聲長號時,軒轅業突然站在墓石之上看著一望無際的陪葬儀式道:“住手!”


    柳厚、、劍士、武士、文士、宮女、太監、弓箭手、車馬隊、包括脖子上要動刀的獸類都安靜的看向他。


    軒轅行役無神的看著這個兒子,突然發現他並未好好的看過他,他竟然不知道他會說話?他竟然會說話?柳絲到死你都沒有告訴他?為什麽?軒轅行役悲哀的後退一步,他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她就如此的信不過她?那他的付出算什麽,一廂情願的告白,還是她從未給他安全感,軒轅可笑的發現他肩上竟然沒背負過她的任何負擔,竟然看不見她想要的東西一直就在眼前。


    軒轅業直直的看著他們,陪葬是千百年的傳統,也是最隆重的厚禮,可是軒轅業不喜歡:“不要髒了我母後休息的地方。”軒轅業走下來。


    準備入藏的人群呆愣的看著他,啞巴大皇子的一句話,是說他們不配,不配為皇後殉葬,不配占了國後的地方,是啊!有多年人能為她送行,又有多少人有資格在她死後繼續追隨。


    黛眉看著沒有主子後的新主子道:“聾了嗎!都散開!”


    軒轅行役微微的點頭。


    陪葬的一切瞬間散開,第一第二第三號陪葬墓隨即合閉,上麵是悠悠的百花,百花下是茂盛的野草,少了剛剛的血腥,也許這樣更有詩情畫意……


    宣逝帶著妹妹進入皇城腳下,沒有看到迎接的人讓他與屬下對看一眼:“怎麽回事。”


    “微臣進去問問。”武將策馬而去。


    宣逝不解帶著隊伍進入皇城,入目的白色讓宣逝心裏一顫:“怎麽回事……”


    “報——”


    宣逝勒住馬頭,皺著眉道:“說!”


    “據微臣得知,今日回天國國後國葬,恐無人接待我們。”


    “皇後?!”宣逝麵色驟變:“你說誰?”


    “回天國皇後!”


    宣逝瞬間愣住,看著滿城的白色,整個人仿佛被抽幹力氣般看著他日思夜想的地方,三年了,京城的一見,至今為止三年了,她似乎就如一個無處不在的影子般纏繞著他的生活作息,可是她卻……:“死了……”她竟然死了,沒有等他的再次相見,沒有聽他的自我介紹,甚至沒來得及給他個機會她卻不在了……


    “皇上?皇上?”


    宣逝從白幕中回神,再看這裏平淡的近乎乏味:“隨便找個人帶我們去驛館。”


    “是。”


    宣逝走在白色渲染的大地上,街頭巷尾偶然的對話傳入他的耳朵,皇後病重和皇後身體欠安的消息在人們口中傳念,宣逝不自覺的勒緊手下的馬繩,多年的期待竟瞬間成了泡影。


    “倪鬆,你帶公主去驛館,朕出去看看。”


    “皇上!皇上!”倪鬆不放心想追,但是他還有保護公主的重任:“來人。你們幾個跟著皇上,如果皇上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都不用活了!”


    “是!”


    宣岩國六公主不解的掀開車簾,進入回天國,沒看到國君出迎是件很奇怪的事:“去把倪大人叫過來。”


    “是,公主。”


    倪鬆趕緊調轉馬頭來到公主的車下:“公主有何吩咐。”


    “皇上呢?”


    “皇上先行一步。”


    “恩,回天國這是怎麽了,怎麽到處都是白。”不會是國君死了吧,那她可以回家了。


    倪鬆恭敬的道:“似乎是他們的皇後死了。”


    六公主一驚,麵色並不變的放下車幔:“知道了,趕路吧。”皇後死了?各種得失在她心裏回蕩,身為異國公主和宣逝的親妹妹,她很清楚回天國和宣岩國的關係,如果以前翼州實力最雄厚的是宣岩國,那麽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回天國也有與宣岩國並駕齊驅的勢頭,為了自己的國度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宣逝急急的往皇陵奔去,本不該他的去的地方,因為那個女子他想去看看,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這樣走了,沒有等他的一句話,沒有等他再次回首,他心心念念的思念,筆墨難以描繪的容顏就這樣走了嗎?


    當他趕到南郊時,皇陵已經平靜,除了矗立在墓碑前的林青衣,這裏安靜的就如它恢宏的建築般冷清傲物。


    林青衣撫摸著刻上去的字跡,柔和的目光沁出心內愧疚,他愛她,愛的最終失去,愛的沒有任何回答:“怪我嗎?”


    除了空寂沒有人回答他。


    軒轅已被抬走,軒轅業再次昏倒,似乎隻有他還能健康的陪著她聊天。


    宣逝側身下馬,莊嚴的石柱聳立在一望無際的高山上,石階的盡頭就是柳絲安睡的地方,他慢慢的走過去,帶著虔誠,帶著遺憾,帶著對她的仰慕:“你是……”


    林青衣回頭,此刻來看柳絲的人,他都應該給予尊敬,他悄悄的離開牌位,留他最後一次來給絲兒送行。


    宣逝看著這座陵墓,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她時的驚豔:“她……”


    林青衣望著遠方並沒聽他說了什麽,此刻一個無家可歸的他,想找個不離開絲兒的地方,安靜的過他的生活,也許他會不孝,也許他會被世人辱沒,但他現在不想離開,他怕再回頭再也找不到她的樣子。


    宣逝看著他似乎明白的慢慢的退下,像她這樣人,不是隻有他能看到……


    冬在秋末跟進,第一場小雪覆蓋京城時,京城才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氣息,隻是皇城之中,以軒轅為首的低氣壓至今持續。


    後宮中,顧漫羽獨尊的局麵終於成型,在她解決掉沒有靠山的寧妃後,她成了後宮中唯一的妃子,育有一子,擁有品級,她的未來耀眼的幾乎讓所有人羨慕。


    從她入宮之初對權勢的遙望,到現在蹬到的頂端,她無疑是最後的贏家,站在眾女中的她此刻異常冷靜,少了以往的意氣用事,沒了傻裏傻氣的看不清形勢,所有的權利加身時,她變了,變的莊重,變的雍容,變的無求,變得審時度勢。


    她能一路活著爬上來就決不是傻了,她在數以百計的宮鬥中沒有成為眾人的目標,她在多少人的算計中成功的不被人看的起,她在一雙雙賊眼中讓人認為她沒有威脅裏,不可不說她聰慧,不可不說她心算盡,所有的一切她感覺背後扶持她的人,她現在清醒的知道,她要等幫她的人來找她,她要等暗處的人開出的條件讓後幫助她,如果是小事,她會報恩,如果是大事,也許她手裏也會有幾條人命,可那已經是她的事了,反正在後宮之中,如果說誰笑到最後誰是最大的贏家,那麽這座後宮中顧漫羽就是最大的贏家。她贏過了軍權傾國的狄水湖,她避開了‘秋火’案,她躲過了薛倚樓的報複,她成功的讓寧妃利用,她最終生下了兒子,她保住了她的妃位,除了她,這裏的人都死了,死在東宮的算計中,死在東宮的要求下,死在女人的嫉妒裏,死在身為棋子的悲哀中,無論是上去的還是下來的,笑傲後宮的無疑是這個曾經傻裏傻氣柳絲一手扶持的女人。


    “娘娘,皇後四七,您該啟程了。”


    顧漫羽起身,心裏的對她的崇敬沒有瑕疵,隻是以往不能這樣,但現在可以,因為她的一切已經沒有阻礙,她可以是她真正的她,少了枷鎖的她:“大殿下走了嗎?”


    “回娘娘的話,大殿下一早就走了。”


    顧漫羽想了片刻才啟程:“如果大殿下沒回來,就在山腳下停。”他不會想看到外人,尤其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古怪,以後能躲著他就躲著吧:“讓三殿下放老實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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