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倚樓嬌嗔:“跪著還能偷賴呀!放開我,你剛抱了皇後。”


    軒轅聞言手一鬆,臉色變了一下並沒有辯解的再次抱緊她:“早點睡,太醫說你必須好好休息。”


    薛倚樓麵色稍淒的點頭,這個結局她早該料到,可是真的不痛嗎?


    高樓憑倚無聊甚,俯視別浦情牽,遠對千裏江南,樓下分流水潺潺,應知流水含淚滴,登高幽落離當年


    淡淡的月光穿過花樹,隱隱約約劃破了初降的夜色,躊躇了很久的林青衣點了黛眉的啞穴,悄然的掀開東宮的床幔。


    黛眉瞪著眼狠狠的瞅著他的一舉一動:禽獸!敢碰娘娘一下!咬也要把你咬死!


    青衣坐在床沿搭上柳絲脈,他醫術一般,勉強之能測出她是否沒事。


    睡了很久的柳絲慢慢的轉醒:“恩……”


    林青衣送開手,正對上柳絲睜開的眼。


    前者坦然自若,後者眉頭皺了下鬆開,隨即眉開眼笑:“你……來看我。”


    林青衣煩躁的瞪她一眼,表情真礙眼:“看看你死了沒。”林青衣的手理所當然的覆上她的腹部:“看來沒死?”


    說到孩子,錢初笑的更開心了:“恩,還好沒事,嚇死我了。”


    林青衣見她笑,心裏更不痛快:“也不怕生半路自己先死了!”


    柳絲柳眉帶笑轉身抱住他的腰:“擔心我?”


    林青衣揮開她,就是厭惡她的舉動:“注意你的行為!”


    柳絲坐起來,單薄的睡衫滑落,她習慣性的重新披好,並不想在外人麵前失了禮數,有句話說的好:對你微笑純屬禮貌。


    林青衣卻擅長瞎理解,理解完了還自己氣自己,柳絲整個衣,他都認為柳絲聽了他剛才的話,他有病的轉移話題道:“你在讓衛千文做什麽!”


    柳絲單純的抬頭,心裏再驚也不能表現在臉上:“什麽?”


    “你心裏清楚!”


    “清楚什麽?”


    要不是她懷孕,林青衣真想撕開她嘴硬的表情:“你好大的膽子!敢動用禁學!需不需要本官給你匯報給皇上!”


    柳絲一愣,心裏百轉千回,最後沉穩的看他一眼,慢慢的靠近他,頭放在他胸前:“你告吧!”柳絲牽著他的手覆上她的肚子。


    林青衣不悅的想掙開。


    柳絲強製性的看著他,眼裏有醞釀的怒氣:“你聽著林青衣!我柳絲的愛決不是乞求!你不稀罕,我無話可說!你嫌我礙眼我會盡量避著你,我隻是想生下他,不帶任何負擔的生,你要是還不滿意,我柳絲發誓以後決不纏著你!也不會用孩子要挾你!但是你如果敢害他的話,別怪我跟你魚死網破!”


    林青衣驟然掐上她命脈,他什麽時候說過他會害孩子,這麽大頂帽子叩他頭上不如娘子他娘端正自己的行為:“就憑你!”


    柳絲也不相讓:“不信你就試試!”


    林青衣突然放開她,擺弄著突然出現在他手裏的杯子恥笑:“火氣不小,沒男人久了,還是找不到你的新歡舊愛了。”


    “我是瞎了狗眼看上你了!”


    ——啪——林青衣毫不憐惜的甩了她一巴掌。


    柳絲抬手就要回打,林青衣輕鬆的按住她:“你還是別動的好,小心你的孩子!”


    “林青衣!”


    林青衣笑著與他對視,指腹輕慢的滑過她光滑的皮膚:“柳絲,你這張嘴會有幾句實話,孩子是不是本官的還有待商追,千萬別這麽快給本官扣個**後宮的帽子。”


    “你……”


    “什麽都別說,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聽,你也省的說些違心的論調,好好養著,別想一些妄想的東西!”


    “林青衣!”


    “皇後娘娘就不用送了,在下告退!”


    柳絲咬著牙,張嘴就叫:“來人啊!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


    林青衣差點沒從窗戶上栽下去:“你——”


    “林青衣你對我不仁,我也對你不義,就算你不愛我,你也要一輩子記得我!來人啊——來——”


    皇後半夜受襲的消息迅速傳開,本來一件深的同情的事,到了眾人耳朵裏變得五花八門:“是不是孩子的父親找來了。”


    “不會吧?皇後娘娘親自喊的人?”


    “這有什麽不會,肯定是欲擒故縱。”


    眾人搖搖頭:東宮真是複雜。


    “聽說皇後半夜私會男人,被人撞了個正著。”


    “我也聽說了,皇後娘娘見瞞不住就喊了人。”


    “什麽啊,我聽說是皇後娘娘想玷汙一個太監,他不從才喊了人。”


    “真的?”


    “當然。”


    眾人搖頭:東宮真是大膽。


    軒轅站在禦膳房門外聽著亂七八糟猜測後鎮定的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嚇的雙腿打顫兩手犯軟:“奴才督促不善,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軒轅自始自終就沒料到有人把她說這麽難聽,甚至連孩子都敢猜測不是他的,很好,後宮的丫頭、太監們都很有自己的主張啊!他悠閑的踏進去,麵色如常的站定:“眾位都很閑。”


    ——哐——嘩啦——嘭——噹——


    “皇……皇上……奴婢參見皇上!”


    “奴……奴才……參……參見皇上!”


    “起來吧,朕受不起,保不定哪一會朕在你們口裏就十惡不赦了。”


    “奴……奴才該死!求皇上開恩,奴才該死!”


    “奴婢該死!奴婢滿口胡說!奴婢有違聖恩!求皇上繞奴婢不死!求皇上開恩!”


    禦膳房的眾人統統嚇傻了,皇上怎麽會在!


    “燕窩洲好了沒,皇後還等著用呢。”本來是給倚樓取的,現在很有必要換個地方。


    禦廚顫顫巍巍報備:“回皇上,好……好了。”幸好他們什麽都沒說,要不然死定了,禦廚經常出入宮廷,封口是他們必須學的,這次真是閉嘴救了他們一命。


    “來人啊!”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頭碰地板的聲音響徹整個禦膳房:“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軒轅不動聲色的揮手:“斬舌!”


    當天,後宮異常的安靜,宮女、太監誰都不敢吱聲的默默做事,各宮的主子紛紛同一時間收到了東宮侍寢憑證,末尾皇上親自蓋章,開頭皇上親自執筆。


    各宮攥著這個憑證的,腸子都綠了:“竟然是皇上的孩子!”


    東宮龍子龍女的消息再次蔓延,宗政心裏的石頭又添了一塊:柳絲必須要死!


    緊追北郊不放的殷釋對柳絲越來越不放心:此人不除!必有後患!


    禮部侍郎遊鋒盾卻心情很好的給林青衣套近乎:“想不到終於解決了,真是皇上的孩子,可喜可賀啊!皇家終於開枝散葉了!哈哈!”


    ——哐——


    遊鋒盾胡子一抖:“林大人?怎麽了!林大人?”遊鋒盾看不明白的撓撓白發:“這是怎麽了,脾氣真難懂!”


    另一邊柳密黨也是興奮異常:“恭喜國太,喜得外孫。”


    “皇後娘娘洪福齊天!”


    柳密笑的合不攏嘴的塞了一堆禮物給柳絲,他心情一高興,邊關三分之一的兵權都不跟軒轅爭的直接甩給了他!柳密攬權就是為了女兒,如果女兒生的是皇子!最重的處罰就從死刑變成了打入冷宮,任何人無權降罪生育皇子的國母是鐵律,他還急什麽!“哈哈,兄弟們,本官請客一起去聚聚!”


    “謝國太大人。”


    柳密屢屢胡子追上前麵的林青衣:“林大人,去哪呀?一個人多沒意思,一起去聚聚,皇後喜得皇子可是喜事!”


    不說皇子也許還給你個好臉色,說了皇子林青衣連正眼都不看他:“告辭。”


    閑了的官員看著敵方第一大對手道:“林大人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易居笑的胡子翹起:“他什麽時候心情好過,小孩子一個,還學大人蹬大堂,活該天天擺著臉。”——嘭——“啊——!”


    柳黨隻覺得眼前一空,大活人不見了:“易大人!易大人你怎麽了!”


    “易大人!”


    易居口吐鮮血的倒在牆上,柳黨群夥蜂擁而上:“易大人!易大人你醒醒!來人啊!請太醫!”


    “易大人,撐著點!太醫!”


    柳密驟然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林青衣:“你什麽意思!”


    林青衣拍拍手——走人!沒辦法心情不好,忘了尊老愛幼!


    一個時辰後,不想進宮的林青衣被軒轅行役一旨宣了進來。


    軒轅頭疼的看著奏上來的彈劾案,保證不給林青衣製造壓力的商量:“你這兩天怎麽了?”


    軒轅的理解到了他眼裏變得虛偽:“沒事。”


    宗政看好他的拍他一下:“好樣的,平日看你不溫不火的想不到能毆易居,我欣賞。”


    “宗政!還嫌不夠亂!”


    宗政縮回去,精神上支持的給林青衣鼓勵:“真好樣的!”


    林青衣深吸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心境。


    軒轅拿起一個奏章,語重心長的看著他:“林愛卿,朕不希望看到類似的事,朕要的是運籌帷幄的左膀右臂,不是感情用事的臣子,你前幾天出事,朕理解,你不說我們也不過問,但是,我們這一部的目標不是柳密,至少現在不是。”軒轅重新拿出一個藍本預案:“朕把明年預設的造船案給你,希望看到你的功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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