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


    “恩。”


    “傳他進來。”錢初腦子運轉,他冊封了駐地……北衣衛……錢初迅速在稿紙上起筆,北衣衛地形圖躍然紙上:“給我帶點什麽特產呢?”那個傻小子。


    “姐姐,姐姐,姐姐。”


    錢初回頭,柳正站在不遠處的涼亭裏汗流浹背,十四歲的稚氣透著純真,清秀的麵容很像野外狐狸精下手的溫柔書生:“你過來。”


    “嗬嗬,行,本宮過去,還得命令我。”


    柳正沒了第一次找錢初時的欣喜,他的憂愁就跟烈日一樣焦躁,錢初不用看他就知道他首戰失敗,柳正還太小,思想也單純跟柳密又不對眼,他能樹立威嚴都成問題談什麽治理:“怎麽想起看本宮來了。”


    柳正孩子氣的坐竹凳上:“本來是跟你報喜了,耽擱了一個月該報憂了。”


    “被降職啦?”真夠快的。


    “比降職還倒黴。”他小孩心性的踢踢腳:“倒黴透了。”


    “說來聽聽。”看在你敬愛柳絲的份上,就當多個手用用。


    柳正見終於有人肯聽他說話,委屈的差點哭出來:“他們根本不聽我的,那些軍隊將領我一個也調動不了,我下命令他們也不執行,還說我異想天開,我給他們增加灶火,他們說我浪費軍餉,我給他們打磨兵器,他們說我帶頭擴充京城衣衛勢力,我見他們很久沒回家,想讓他們回去看看,他們說我沒有戰場血性,我怎麽了嗎,我還不是為他們好,我這不是想拉近彼此的關係,難道我做錯了嗎,我跟他們一起早練,他們又說我沒有威嚴,我跟他們同吃同住,他們背地裏說我小屁孩,姐,你說我那點做錯了,我這麽做不是每個成功的統領跟將軍都做過嗎,他們幹嘛那麽說我,我做什麽都錯,我說什麽他們都有意見,我說個話就跟流水差不多,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都說了我不是柳密,我跟柳密不一樣,可是他們呢,恨不得把我吃了!姐,我好煩啊!北衣衛統領好煩!”


    錢初繼續畫著她的小本,好笑的看著趴在桌子上快蔫了的柳正:“喝點水。”


    “不喝,渴死算了,姐,我都一個月沒吃好飯,睡好覺了。”


    “可以理解,與你的夢想背道而馳遭受打擊太大。”


    “你還笑話我,連你也笑話我,我就知道你們根本不懂,你們一點也不能體會我的抱負。”


    你的事不用體會,根本就是傻子,別人還得懷疑你形式主義,居心叵測:“你抱負遠大姐知道,你想要一個軍官一心,無堅不摧的軍隊姐也知道,可是你不感覺你太……”


    “我怎麽了,我很好的,我努力做,我不停的努力,他們頂撞我,我也不治罪,我想讓他們感受我的誠意,他們提意見我每個都聽,告訴他們我不是獨權的,每件案子我都親自受理,我爭取每個恩公道,可是呢,他們沒一個人認同我,我盡力了,姐,我真盡力了,我還去那些有困難的士兵家看過,可是他們還是不接受我,我根本沒有辦法,姐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你上次讓我體察民心跟軍心,可是我一件也沒做成,還弄了個一敗塗地。”他頹廢的趴桌子上,他真的很累,累的對自己都不在自信,對他的信仰都產生懷疑。


    錢初走上前,讓他的頭靠自己身上。


    冰涼的觸感稍微緩和他的浮躁:“姐,也許爹說的對,我不是當官的料,我就適合做做夢。”


    錢初屢屢他的發絲,接過黛眉的荷葉幫他扇風,還是別打擊他了,還這麽小積極性一定不能挫傷:“他們以前的總領是誰?”


    “殷釋大哥。”


    錢初誘哄道:“殷釋怎麽樣呢?”


    柳正崇拜的睜大眼睛:“強,武功卓越,風采照人,爹的將領裏我最喜歡他,他戰場殺敵,戰後棲息都是難得一見的軍事好手,就連爹都誇他。”


    “這就對了,殷釋那麽優秀,突然間給他的將士換個總領他們心裏當然不舒服。”


    柳正理解的點點頭:“恩,要是我,我也不高興。”柳正摟住姐姐的腰,委屈的貼著她的腰部眷戀她身上的冰冷。


    “所以他們不理你不是你的錯,隻是他們在懷念舊主,這說明他們是有血性的,將來你成了真正領導得到他們認可後,你要是離開了他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想你,所以你要理解他們。”


    理解歸理解可是他們總不搭理他這個新主,讓他怎麽開展工作:“難道我就等著。”


    “正兒,北衣衛除了軍隊還有很多人,你何必看著他們,不如讓他們慢慢想開,北衣衛沃野千裏是四大衣衛中地理位置最好的,單駐地人口就將近五十萬,兵不搭理你,難道那些百姓也不搭理,你就暫且別管那些兵了,或者說先在百姓身上試驗一下,成功了再用你的士兵身上,也許他們就聽你的了呢?”


    “行嗎?”柳正眼中懷疑,百姓又不能打仗。


    “你閑著也是閑著,於其讓你的主力惹你生氣,不如找個不惹你生氣的事幹著。”


    “先幹著?”柳正很懷疑。


    “恩。”


    隻能這樣了,難道他們不認同他,他能把他們都殺了,柳正再次摟緊柳絲:“姐姐,我好困。”他好久沒休息了。


    “困就睡會!”錢初扶著他的背,輕輕的幫他扇扇子,這麽小,壓力何必這麽大,他是想盡快擺脫奸臣之後出賊子的罵名吧。


    ……皇上駕到……林大人到……宗大人到……


    黛眉直覺的看向主子。


    錢初不動的扶著睡著的弟弟:“黛眉,讓藍心、藍衣抬個軟椅過來。”


    “是。”黛眉下亭正好碰到迎麵而來的三人:“奴婢參見皇上,見過林大人,宗大人。”


    三人誰也不看她,徑自走過。小安子老實的跟在後麵默不作聲。


    黛眉看了他們一眼,急忙去辦自己的事。


    亭中四人對視,一個漫不經心、三個臉色平淡。


    錢初搖著荷扇,扶著柳正盡量讓他睡的舒適,對於這三個可有可無的人看見跟看不見都一樣:“皇上恕罪,臣妾無法見禮。”


    “朕豈敢受皇後的大禮。”


    錢初抬抬眼皮,諷刺的話她當聽不見:“本宮不見禮,難道小安子腿也折了。”


    “奴,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錢初搖扇的手不停。


    小安子擦擦汗,連看也不看柳絲,透明人般站軒轅身後,


    宗政最看不上她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個荒淫無度的皇妃裝什麽清高,他不屑的冷哼:“堂堂北衣衛統領還沒斷奶不成!”


    軒轅、林青衣入坐,對宗政的語氣默認的肯定。


    錢初笑笑,對他們的嘴臉不報希望,她最在乎的是她的生死:“斷沒斷奶沒必要向宗大人匯報。”


    “那可說不不定,柳大人是朝廷命官,皇上總要關心自己的江山社稷。”


    黛眉低著頭帶著藍衣、藍心過來:“皇上金安,林大人金安,宗大人安好。”


    “免了。”


    “受不起。”


    “……”


    藍衣、藍心低著頭,錢初示意她們把柳正抬上軟椅:“扶他去我房間,讓他休息會。”


    “是,娘娘。”


    “皇後真是大度,寢宮都是隨便進的。”


    “宗大人要是敢興趣也可以去看看。”


    “放肆!”


    錢初遞上手帕:“皇上,剛下朝就這麽大火氣,瞧你把茶水漸的哪都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服侍不周。”


    林青衣不動聲色。


    宗政看了她就討厭:“柳正找你幹什麽!”


    “弟弟找姐姐能幹什麽?”


    “我警告你柳絲——”


    “來人,給我掌嘴!”


    丫頭們在亭外膽顫的候著,誰也不敢上前。


    宗政輕佻的看著她,半身越過桌台勾起錢初的嘴角:“柳絲,你還真當自己是皇後!”


    “宗政!夠了!”


    錢初揮開他的手:“本宮不是皇後是什麽,還是說皇上要把本宮休了。”


    “你也閉嘴。”


    錢初絞絞手帕:“閉嘴就閉嘴。”從軒轅下手應該也能取得解藥,對他還得從長計議,至於林青衣就不用想了,讓他給解藥不如去死,宗政這家夥?錢初靈光一閃,對了,藥是他放的,那太醫院?錢初恍然大悟,看宗政也多了一份上心。


    “哼!——”柳絲絕對可以當選他最反感的人之一。


    錢初心思反而平靜,總要找個人下手把自己的毒解了:“皇上有事嗎?怎麽把林大人跟宗大人都請來了。”


    “柳正找你幹嘛!”


    “他能幹嘛,孩子一個,哭訴他的遭遇呢。”


    軒轅整整表情,努力擺出一副和樂的樣子:“柳正還小,很多事他還做不來,如果皇後有心還是讓柳正早點辭官吧,他現在不適合入朝,朕是心疼他,怕把他累著,絲兒,不如你勸勸柳正朕給他重新安排個職務。”


    林青衣放下茶杯接道:“皇上說的有道理,柳正不適合北衣衛。”


    “根本就是不行!他才多大!在北衣衛當值就是開玩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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