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釋蓋好被子,身體反感的躲她很遠。


    錢初‘疲憊’的沒力氣動他。


    殷釋厲聲道:“什麽地勢?攻城人數多少,季節呢?”


    錢初對他的好感瞬息下降,女人永遠喜歡強勢的男人,就算男人不強勢也應該有強勢的潛力,很顯然他的問話讓錢初不滿意:“你是將軍。”錢初的語氣變的諷刺,眼神也帶著輕蔑:身為將士竟然不懂基本的操守不如去死!


    “是,副將。”


    “你可以走了,我不喜歡白天看到男人。”


    殷釋臉色微變,斟酌的看著這個臭名遠播的女人:“你不要我?”


    錢初掀開衣被,不避諱的穿衣下床:“出去!”


    “你……”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錢初的眼神變冷。


    殷釋瞬間穿衣走人,是男人都不會有興趣被一個殘花敗柳羞辱!


    ——哐——


    錢初看都不看她,身為站在高端的律師,她有挑剔男人的資本:“來人,更衣。”


    柳府之行奠定了錢初柳絲的身份,不管以後如何、將來如何她錢初以後就是柳絲,隻要柳密認同她就是柳絲!


    “王妃娘娘,這次回來老爺給你準備了很多書呢,奴婢看啊,老爺最喜歡的就是娘娘。”黛眉邊說邊幫錢初束起夫人髻。


    其她小丫頭依次幫她打理衣裝和鞋子。


    “是嗎?”


    “當然了,老爺可舍不得娘娘委屈呢,就是這次的殷釋不也是給了娘娘嗎,聽說老爺很重視他呢。”


    “草包一個。”


    “娘娘你說什麽?”


    “沒事,王爺呢,本宮怎麽沒見過王爺。”


    黛眉小心道:“不是您說讓王爺滾遠點嗎……”


    “我說!?”錢初眼睛頓時冒火,可惡!這個身體到底惹了多少麻煩!


    黛眉查顏觀色的順勢轉舵:“王妃沒說,是奴婢記錯了,奴婢這就去通知王爺來找娘娘。”


    “行了。”讓來就來,讓走就走,這不是找死:“今天有誰來過。”


    “宗公子和元公子。”黛眉已幫她束好發髻,裝台上的彩妝盒打開,粉底像刷牆一樣往臉上塗。


    錢初真不敢恭維柳絲的審美觀:“今天春分,就沒人邀請本宮出遊?”


    黛眉眼裏立即來了精神:“王妃您終於想起來。”


    熱切的語氣讓錢初懷疑她別有用心:“怎麽?”


    “奴婢以為您嫁給王爺後就沒興趣了呢!不過您真該去,那麽多小姐公子,王妃如果不去把她們比下去她們還以為自己是京城第一呢!”


    “哦?”看來猜對了,越原始的社會對禮節和節氣越是看重:“會有很多家小姐吧。”


    “是的。”黛眉抱怨道:“娘娘兩年沒有參加,那些王孫公子、小姐都敢出來了。”


    人家出來你有意見?


    “以前王妃還是小姐時,她們誰敢囂張啊,京城還不是娘娘說了算。”


    原來是嚇的:“咱們去看看。”


    黛眉立即來了精神:“奴婢馬上去準備。”


    錢初納悶的看著跑的飛快的她:“興奮什麽……”


    “王妃娘娘,今天穿什麽衣服?”


    “照舊。”


    微風輕拂,柳垂水煙,京城春色濃景的郊外是王孫貴族最樂意去的踏春之處,依山傍水,燕飛柳韌,迎春吐蕊蝶戀不舞,青青的草地上一望無際,震澤龍吟,陽光灑下,暖意洋洋。


    一群衣著華麗舉止文雅的貴族小姐、公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舞文弄墨、琴鳴簫合,笑聲吟吟談天說地,每個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每個人都有自己春天般的心思,誰家的小姐紅了雙頰,誰家的少爺觸動了心神,隻是一個形式都能譜出悅人的萌動。


    “薛小姐,你的字就和範本一樣,比之元太傅也相差無幾呢。”


    女子婉轉一笑,盈盈的春色流瀉在每位看癡了的少年心底:“何小姐過獎了,我怎敢和元太傅相提並論,隻不過仰慕元老太傅的才華常常拿來臨習罷了。”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疏離,卻升起一股溫情,薛倚樓一襲淡淡的綠裙,輕紗朦朧罩身,粉淡的肌膚輕吹可彈,玉般易碎的氣質靈動清影,如此的美景,如此的美人,誰又敢心生滋擾?誰又會忍心破壞?


    “薛小姐謙虛了。”


    “薛小姐不用妄自菲薄,京城才女之名誰敢與薛小姐比肩,就連元太傅對您也是讚為天人呢。”


    薛倚樓淡淡輕笑,既不高傲也不親近:“在下獻醜了,比起小女的字,何小姐的琴更值的一聽。”


    群人聞言,起哄的看向何迎煙,各家小姐少爺催促著她來上一曲,鬧鬧哄哄的就和這春景一樣紅火。


    相對與這邊的熱鬧,不遠處的群體則很安靜,一位妖嬈的銀眸男子斜倚在座椅上笑看著三五成群遊玩的人群,他抽空推推身側的冷麵臉,不慎有心的勸解:“怎麽樣,有沒有感覺生活無比愜意。”


    軒轅行役不領情的冷哼:“一切都是虛假。”


    宗政享受的眯著眼睛,嗅著空氣中的花香非常愜意:“錯,歌舞升平隻能說人心穩定。”


    “不如說人心不古!”


    宗政懶得再說,突然轉移話題道:“那賤人沒碰他。”


    軒轅行役詫異。


    “吃驚吧,那個見了男人不走路的竟然沒碰他。”


    軒轅行役馬上恢複如常:“又不是第一次,也許她沒興趣。”


    “笑話!我宗政親自調教的女人會沒性趣!”


    兩人奇怪的一笑,某些東西穩操勝券。


    宗政閉著眼深深的感受難得的平靜:“三爺,柳忠德什麽時候死。”


    “跟本王無關。”


    兩個身姿如劍的身影,絕塵冷傲的麵容,清淡儒雅的氣質即便兩人在柳絲的‘照顧’下‘淒慘’收場但他們少年時的豐功偉績依然讓眾多情竇初開的小姐留戀不去。


    “原來你們在這。”清脆的聲響立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軒轅行役的身影一僵卻不肯回頭。


    “倚樓給三殿下請安,給宗大人請安。”輕輕的語氣略點了調皮的親切:“你們真能躲,害我找你們好幾圈了。”


    宗政看到她不自覺的發笑,笑容中夾著少見的寵溺:“還不是看你被那些青年才俊包圍,害我們不敢近身。”


    “宗大哥又笑我。”薛倚樓不依的嘟嘟嘴,可愛的樣子迷惑了偷看來的各個貴族:“要罰宗大哥為小妹賦詩一首。”說完她不經意的看軒轅一眼又快速閃開。


    宗政了然的輕扯嘴角,狐狸一樣的眼睛看好戲一樣的盯著她們。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的感情自不容外人說話,如果不是柳絲逼婚,也許她才是真正的三王妃,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他們在一起整整五年,一個是文武全才的少年皇子,一個是名滿京城的大臣之女,兩人的婚事本已被提上安排,可偏偏半路殺出了個柳家女!皇上二話不說就把柳絲指給了軒轅行役,那一天軒轅出奇的冷靜,薛倚樓哭紅了雙眼隻能默默忍受,做為兩人的朋友,宗政隻是看著愛莫能助:“還是讓三爺來吧,我可不行。”


    軒轅聞言微微發愣,卻沒有看她一眼,總有一些人,總有一些事是放在心底不能說的。


    薛倚樓見他不語,臉色稍顯落寞:“宗大人可是家喻戶曉的狀元,寫個小詩還推辭莫不是看起倚樓。”


    “你呀!”宗政不避諱的拋出重棒:“我要敢看不起你還不被三爺剁了。”純屬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人因他不忌口的話再次陷入尷尬。


    倚樓抱怨的瞪他。


    軒轅麵無表情。


    就在宗政再次想幫他們一把時,不遠處的騷動引起了一片慌亂。


    小安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臉色難看道:“不好了,王妃來了!”


    一群公子慌忙的這躲那藏,剛剛還英姿颯爽的青年才俊像見鬼一樣恨不得自己長成絕世醜男,原本文雅的小姐們也慌慌張張的變了臉色,散開的眾人聽到這一晴天霹靂紛紛並攏,好似人多了就能把柳絲嚇死。


    她的到來不亞於一個冬瓜嚇跑一堆動物。


    宗政沉思的瞥眼軒轅。


    軒轅也在納悶,可他最在意的還是,為什麽要在倚樓在時碰到那個女人!


    宗政站起,走過軒轅身邊時提醒道:“注意表情,小心讓她看出什麽,否則倚樓必死無疑!”


    錢初一目望去,沒料到會在人群看到宗政和三王爺,她輕輕的鬆口氣,這下好了,總好過讓她碰一個陌生的男人。


    其他的人默契的往宗政、軒轅這邊靠,他們想的是:有這兩被破身的人在總好過他們被破身。


    各家小姐失了笑顏,各個垂下柔美的笑臉,就怕她看誰不順眼劃了人皮解恨。


    錢初卻相反的掛上微笑,抬腳向軒轅走去,一般的穿著和厚重的粉底也沒顯出她在這群中多麽出眾,但是其搶眼的光芒因為名聲大放異彩。


    “臣女參見王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微臣參見王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跪著吧!起來也是費事!


    宗政見她過來,笑的就和他的麵容一樣嬌豔,邪笑的倚在亭廊的柱子上靜候‘佳人’投懷送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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