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綿延出近萬米,宛若一方天幕,罩在皇宮上空,那青光才終於停止了擴張。


    而在天幕之下。


    萬物不現,隻有一股萬古不曾更變的氣意在流轉。


    仿佛在訴說,世間一切,都會消逝。


    唯有青天,才是永恒。


    “怎麽回事?天怎麽變了?


    “是有人施展神通武技,改天換日。”


    “神通武技?難道是皇宮中的那兩位識海境出手了?”


    皇宮外,無數城民看到罩在皇宮上空的那方青色天幕。


    內心深處,皆是感到無比的震動。


    無數人,出於原始對天地的敬畏,開始跪倒在地上,對著青色天幕頂禮膜拜。


    而在晴嵐殿外。


    饒是滄伎對滄流兒的天賦,有著極其深刻的認識。


    但此時親眼見到,滄流兒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便洞徹了公子良使出的神通劍法武技。


    不僅如此,還在日月劍法第九式的基礎上,做出突破,推演出第十式。


    這一切,都讓滄伎感到震撼。


    與此同時。


    莫仲天和曹天正,兩人的視線,也落在了滄流兒身上。


    他們眼底,皆是湧現出難以掩飾的驚懼。


    在他們看來。


    滄流兒的天賦,已經無法用一句簡單的“天才”來概括。


    完全是妖孽!


    而當滄流兒展露出他妖孽的天賦時。


    給兩人帶來的感覺,就不再是驚豔,或者其他情緒。


    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仿佛他們在麵對的,不是一位煉神境的修煉者。


    而是一位完全超出了他們理解範疇的異類生靈。


    另一邊。


    公子良抬起頭,望向壓落下來的青天。


    一瞬間,他感受到無窮的壓力,壓在了自己身上。


    仿佛天地之間,再無他容身之處。


    不過,公子良很快意識到,這隻不過是滄流兒推演出的第十式武技,蘊含的意誌太過強勢,以至於影響到了他的心神。


    讓他將那方天幕,當做了真正的青天,由此產生被天地排斥的錯覺。


    眯起的眼睛中,爆發出凶悍的光芒


    公子良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而在係統還未重啟,很多手段無法動用的情況下。


    對於能否打敗江流兒,公子良並沒有絕對的信心。


    隻是,有沒有信心是一回事。


    敢不敢戰,是另一回事。


    “手段倒是不錯,能夠以假亂真到讓良某都差點分不出來。”


    “隻不過,良某連真正的天道都捅穿過,還會怕你這一方假天不成!”


    公子良說完,心神中所有的猶疑不決,一掃而空。


    “禦劍術!”


    “萬劍歸一!”


    “星辰萬象!”


    兩門劍法武技,和一門身法武技,頃刻間被公子良施展出來。


    腳下每踏出一步,他體內剛突破真武境的雄渾靈氣,就被分化一次。


    七步之後,那些靈氣已經被分化成億萬道。


    每一道,都凝成一枚法劍的形狀,在“上古禦劍術”的駕馭之下,直衝那方青色天幕而去。


    快要抵達青色天幕下方時,公子良猛地將那些法劍。


    以“萬劍歸一”收束成一把巨大的靈氣劍體。


    “萬劍歸一!”


    “一劍破萬法!”


    到最後,公子良大吼出聲,靈氣劍體裹挾著他斬滅一切的意誌,在青色天幕中央,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隨即,在那靈氣劍體左衝右突之下,青色天幕迅速被攪碎,露出上方真正的碧空。


    見到公子良竟然以蠻力,破除了滄流兒推演出來的這一式“日月換青天”。


    滄伎瞳孔微微就是一縮。


    不過當看到滄流兒滿臉平靜的樣子,似乎並未因此受到影響,他這才緩緩鬆吐出一口氣。


    “你,很不錯。”


    “已經值得讓我動用真正的實力了。”


    滄流兒直視公子良,淡漠的眸子中,終於湧現出一抹情緒的色彩。


    他的聲音,並未避諱在場的其他人。


    是以聽到滄流兒剛才展現出來的手段,竟然是壓製了實力的結果。


    莫仲天和曹天正臉上,刹時間褪盡血色,變得蒼白如紙一般。


    還沒動用真正實力的滄流兒,靠著推演武技的天賦,麵對公子良時,就幾乎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這要是放開壓製,公子良還拿頭去打?


    對於滄流兒的話,公子良卻是聳了聳肩,語氣輕鬆道:“你也不差。”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所謂的“真正的實力”,就是偷師的話,那麽接下來,你可能就要失望了。”


    滄流兒說出要動用全部實力的那一刻起,滄伎在心中,就已經默認了這場比鬥的結果。


    無他!


    拿出全部實力的滄流兒,或許不是他這位識海境的對手。


    但,識海之下,即便是聖地聖子,亦或者上古道統的道子。


    都不可能做到,在不借助強大寶器的情況下,打敗滄流兒。


    即便那些聖子或道子,修為達到渡劫境都不行。


    於是。


    看著公子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滄伎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邢先生的這名弟子,於劍之一道,的確是有至誠和至恒之心。”


    “但就是有些太傲了。”


    “希望這次敗在流兒手中的經曆,能讓他及時認識到自身的不足,找出和流兒之間差距,努力追趕。”


    滄伎如是想到。


    就連莫仲天和曹天正,在公子良說出要讓滄流兒失望的一番話後。


    向公子良看過來時,兩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不相信。


    滄伎三人的想法,公子良並不知曉。


    而且,即使知道了三人對他的不看好,他也懶得去跟他們解釋,自己表現出來的輕鬆,並不是刻意裝出來的。


    事實上,雖然他剛才和滄流兒交手的過程並不長,但他已經弄明白了眼前這位滄瀾聖子的手段。


    用偷師來形容,或許不夠公允。


    不過公子良明顯看得出來,滄流兒養成的對戰習慣,就是用他對功法和武技的天賦,在對戰中迅速洞悉對手所使用的武技和功法。


    然後推演出更加強大的功法和武技,來擊潰對手。


    公子良不得不承認,滄流兒的這份天賦,讓他的確有在同輩中稱雄的資本。


    而且滄流兒對於自身天賦的認知,也足夠深刻。


    由此磨礪出來的對戰方式,讓他除非是遇到境界碾壓太多的強敵,能直接以窮舉的蠻力,霸道地將他擊敗。


    或者同階修煉者,擁有極境手段,可以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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