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柴穎的話音,江庭眉頭一皺……對無情,他也不算是陌生,隻是無情的成功,和時間規則有什麽關係?


    他沒有問,他知道,柴穎會說的。


    果不其然,柴穎也跟著偏頭,視線正對著江庭的眼睛:“前路是否正確無人知道,可也沒誰敢否認此刻的前路便是錯誤……無情若成功,除非無情隕落,若不然,你便無法借助時間規則到達神王之上。”


    江庭猛然抬頭,神色微愣。


    柴穎越發的認真:“一道一極限,一人一巔峰,正確與否,總是要提前準備的。”


    江庭明白柴穎的意思,若此刻的道路是正確,那麽,提前修習其他的規則他日也能順利晉升,若是此刻的道路有錯,他多掌控一些規則也不是壞事。


    至於一道一極限,一人一巔峰倒是不難理解……每一道規則,隻有一個生靈能站在巔峰,那生靈不死,其他生靈便不可能突破。


    還有,這個說法嗎?


    片刻後,江庭眉宇露出些許陰霾:“無盡神域浩瀚無邊,除卻我人族疆土,其外還有無數種族林立……”


    江庭所知道的神王之上,目前就那麽寥寥幾人和幾個生靈,可是江庭從未自大到認為整個神域就那麽幾尊。


    一尊代表著一個道路的極限,那麽誰又知道其他道路是否已經有其他異族的恐怖強者到達?一切,都是未知!


    能修煉的,從來就不止人族!


    “不會,若極限被占據,你的規則能感知。”


    頓了頓,柴穎又搖頭:“無情神君還未成功,故而你無法察覺到什麽,可一旦他成功,你屆時便必定可發現端倪,具體描述我也不知,月之一道,極限依舊空缺。”


    江庭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不過暗暗決定,接下來要多注意注意無情這位接觸多多次的神君……他倒是想看看,無情成功後,他會有何等感知。


    想到此處,江庭岔開話題:“對了,之前鬼帝怎會花費大力氣尋我?我被困時間長河,外界想要聯係到我甚至是將我接引離開,恐怕是需要花費極大代價的。”


    柴穎不假思索就回答:“據說鬼族出了叛徒,鬼帝要借助時間規則以及輪回為根基進行探查肅,修煉時間規則的神王,神域萬族,極少。”


    話,無需多,點到即止便可。


    至少江庭明白,鬼帝找他,並非毫無緣由,而最後又放棄,要麽是認為繼續尋找下去花費的代價不值得,要麽便是已經找到其他修煉時間規則的神王出手,具體是哪一種,沒必要在意。


    不過以鬼族的種族風情和種族特性,竟然會出現叛徒,倒是有些意思。


    在江庭思索的時候,柴穎卻是忽然停下腳步。


    江庭也停下:“怎麽了。”


    柴穎麵對著江庭,看了許久才開口:“你,喜歡我嗎。”


    江庭麵容委婉一怔,看著柴穎隻感覺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天驕的思維方式,和尋常人,不同,尋常女子,哪有如此直白的?


    他本下意識便準備問何出此言,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下,他好像,忽然大概可能,知道柴穎為何會如此一問。


    回答?


    不,並沒有。


    江庭忽然露出笑意:“那你呢?”


    柴穎嫣然一笑:“真言和假意,你想聽哪一種?”


    江庭也笑了:“都說真話最是傷人,不過我這人並不喜歡和人勾心鬥角,直來直去也挺好,故而,我很喜歡聽真話。”


    柴穎的笑意依舊:“名震神域的絕世天驕,我也是女子,對你很是崇拜向往。”


    真話?假話?誰又知道呢。


    “崇拜……”江庭嘴角微抽,若柴穎隻是一個尋常人,他或許就真的信了。


    他也知道,該他作答了。


    心緒之間,江庭笑意更甚:“我也有真言和假意,你想聽哪一個。”


    “你既然聽了真話……那我想聽聽,違心之言。”柴穎又看向視線前方的青草樹木。


    “假話……”


    停頓一會,江庭將視線看向天空:“可能是一個人太久了,之前丹衡消失後,有些話憋在心裏無處敘說,短時間還罷,時間太長,一直不說總感覺很舒服,所以就想找個人有事沒事的時候聊聊天,說說話。”


    不等回答,江庭又搖頭:“奈何人心總是作祟,秘密不說會憋得難受,可要是說出去,卻又總擔心被泄密,所以隻能找個親近的人…………情之一字,說出來簡單,可真動情卻又並不簡單,找個合適親近的人,有事無事家長裏短,時日久了,自就有情了。”


    柴穎掩麵一笑:“果真很虛假,要傳出去,恐怕沒人相信。”


    江庭也輕笑:“所以說這才是假話,似姑娘這般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如今更還執掌幻月宮,能和姑娘結緣,三生有幸。”


    真話?假話?


    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呢,人呐,都喜歡撿自己喜歡聽的話語入心扉,無人能免俗,何為真何為假,或許隻有江庭和柴穎才能知道了。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兩人此刻之言,已算交心。


    柴穎麵容微微一紅:“哪有你這般直白的,也不怕被認為是登徒子。”


    “……”江庭嘴角頓時一抽,很想喊冤,到底是誰先直白的,不過,你有幻月宮為後盾,你說了算。


    表麵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再看柴穎,眼眸緩緩變得平靜:“三月後,你我結緣,如何?”


    平靜得,好似說的不是她自己。


    生活需要儀式感,雖然有些儀式挺可笑,不過卻不得不說,有些儀式,卻很重要。


    江庭也歸於平靜:“三月,未免倉促了些。”


    柴穎微微搖頭:“能來見證的,都是神王,他們能來便足夠,再則,縱無一人前來,也無礙。”


    之前龍族的那大典,歸元星係的盛會,雖然最終的話事者是神王,可前去參加的卻不止神王。


    這一次,江庭並未出聲,柴穎也並未在意……一切,盡在無言中。


    兩人,緩步行走在密林中。


    走著走著,走出了密林,而後兩人又朝著旁邊的山峰走去。


    很快的,爬到山巔。


    此刻,還是白天。


    兩人坐在山巔之處,看著頭頂的烈日,柴穎輕輕揮手,規則之力浮現,烈日隱去,銀月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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