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上大放光明,天上長著各色翅膀的男女,他們可不僅僅隻會飛翔,他們她們的臂力驚人,從空中拋下一支支標槍,勢大力沉,直接鑽入地麵,隻留下半截槍杆發出嗡嗡震動。


    女子飛速逃竄,身上的光明如同鎧甲,幫她彈開了一道道攻擊,卻也像明燈,讓她在黑夜的森林裏無所遁形。


    不知道擋住了多少次追風軍的攻擊,女子身上的光明已經暗淡,逐漸露出絕美的容顏,此時她終於被圍堵住。


    一個中年女子,身上長著三對翅膀,翅膀上流動著淡淡的熒光,手裏拎著一把長劍。


    翅膀輕輕閃動,懸浮在女子前方。


    “原來是你!”


    婦人仿佛認識她。


    女子道:“南蠻女王親自出手,就是死也值了。。”


    婦人糾正道:“是南國的王!”


    中原人喊她女王,她現在知道其中並不是褒義,女王似乎比王低了一個級別;而南蠻國,則是蔑稱。


    女子沒有反駁:“好吧。動手吧,南國的王!”


    說著,她伸展雙手,放棄了無謂的反抗。


    南蠻女王卻沒有動手:“你很好,你沒有傷我的勇士,我決定回報你。說吧,你有什麽心願?”


    南蠻女王決定滿足這個女子任何的心願。


    女子笑道:“既然逃不掉,何苦造殺孽。”


    她身上的光明已經熄滅,可心裏的光明始終長存。


    南蠻女王揮手,她的部下紛紛俯衝下來,可這時候異變突生。山林中的樹木仿佛活了過來,剛剛衝下來的一個勇士,瞬間被一根藤條刺穿了身軀,接二連三的勇士被植物襲擊,南蠻女王大驚,一震翅膀,飛上了高空。


    所有追風軍都飛上了天空,看著一處活過來的山林,充滿了恐懼。山川在動,或者說山川上的植物在動。巨大的樹木揮動枝條,仿佛鞭子抽打空中的追風軍,一根根藤條時不時利劍一樣刺向天空,花朵釋放出各種氣體,聞到氣味的勇士不斷掉落。


    女王一揮手,帶領士兵飛向更高的空中,躲避大山的襲擊。


    她十分憤怒:“可惡的中原人!”


    她以為這是那中原貴女的埋伏。


    終於升上了更高的高空,樹木的枝條,飛舞的藤條都夠不著他們。女王一聲命令,有些士兵開始扔出標槍,標槍準頭很差,但他們數量眾多,還是逼得下方那個中原貴女到處逃竄。有些士兵飛走,不久後又飛回,抱著一個個罐子、瓶子,揮手朝山林下扔去,接著一支支火箭射下去,山林四處火起。


    突然一個標槍準確的刺穿了女子,她被釘死在地麵上,女王兩個女兵飛下去,試圖帶走女子,可一靠近山林,她們又被樹木和藤條刺穿,拖入山林消失不見。


    女王大怒,已經顧不得活捉,不要命的扔下烈酒,點燃山林,要把那女子跟森林一起燒成灰燼。可是山林似乎在保護那女子,無數的樹木藤條聚集在女子身邊,撲滅一處處火焰。將女子包裹起來,形成一團林木屏障。


    屏障之中,一個女子痛苦的掙紮,無濟於事,好幾隻長槍將她釘在地上,稍微一動劇痛讓她無法動彈。


    抬頭看去,追風軍的影子正在模糊,樹木向她伸展枝條,藤蔓在她頭頂編織,無數草木朝她湧來,將她包裹了起來。


    女子感覺到,一道道藤條將她裹了起來,這並不舒服。因為藤條上的尖刺刺入她的身體,她感覺她的生命在流失,那些藤條在吸她的血。


    在她鮮血的滋養下,一隻花苞在藤蔓上長出,女子跟花苞血脈相連,她想著,那花朵開放之後,一定很美,然後失去了意識。最後一絲血被藤條吸幹,她被長埋在了藤蔓和樹木裹起來的墳墓之中。


    屏障之外。女王命令下,中原人的烈酒已經不夠用,拋灑的引燃物換成了動物的油脂。此時不要命的扔下去,不斷有士兵返回部落,運來用一桶桶油脂,連木桶一起扔下去。


    山林中升起濃烈的油脂燃燒味道,山林在對抗烈火,所有花草樹木都朝著這一處山頭移動,義無反顧的撲向火焰。藤條覆蓋了屏障,大火熄滅,隨即上麵又被點燃。樹木的枝條擁抱過來,再次撲滅大火,可又一次被點燃。


    持續了一夜,整座山頭的樹木竟然都移動到了這座山頭,方圓十裏的大山變成了光禿禿的模樣。在山頭堆積起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鼓包,鼓包外麵被燒成了焦炭,仿佛一個黑色的石頭殼子,又好像山風戴了一個黑色的瓜皮帽。


    最後一縷火焰自然熄滅,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結束了嗎?


    這個問題縈繞在所有追風軍腦中。


    女王揮手,兩個勇士降下,站在燒焦的碳殼上,碳殼上到處都是裂縫,他們用長槍刺入裂縫之中,用力撬動,碳殼竟然崩碎了。一層層崩塌,最後粉碎成一塊塊木炭,在木炭堆中,露出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骨朵。


    兩個士兵小心翼翼的接近花骨朵,一片寂靜,沒人發出聲音,兩人終於靠近花骨朵,深處武器刺入,依然沒有反應。兩人膽大起來,拔出砍刀就要劈砍花骨朵,花骨朵好像害怕一樣,突然展開了。


    女王懸浮在空中,看到花瓣張開,裏麵躺著一個,全身潔白無瑕,胸口戴著一個圓形的玉佩。


    女王知道,這種飾品,中原人叫做玉扣。


    一群士兵飛落巨大的如同高台的花朵,將花瓣連同女子一起抬起來,然後飛到了空中,飛向九蠡城。


    ……


    一切歸於平靜,山林焦黑一片,刮起微風吹起一片片飛灰。焚燒過後的山林,絕不會永遠荒涼下去,一場細雨過後,土壤裏還會鑽出嫩苗,不久又會是一片繁盛的森林。


    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從遠方的山林走來,他走的很穩,速度卻很快。


    終於走到了山頂,來到巨大的黑色炭塊堆砌的墳墓一樣的鼓包前,歎息一聲。


    然後從身上拔出各種旗子,從容不迫的插在地上,旗子沿著鼓包插了一圈。


    然後男子手勢變化,不斷發出氣息鑽入旗子中,旗子開始無風自動,當所有旗子都開始飄揚起來後,山中起了微風。


    男子並不停息,站在一旁,在旁邊發出最後一道氣息。


    “風林火山,陣成!風起!”


    旗子隨機獵獵作響,仿佛招來了大風,可大風隻在旗子之間,似乎被旗子束縛住了。


    在旗子之間吹動的風,脫不開旗子束縛的區域,來回衝擊,掀起了旋渦。


    旗子中的氣流旋渦越來越大,一開始飛灰被卷到空中,接著小的炭塊被卷起,最後大塊大塊的炭塊被掀飛,風卷變成了黑卷,氣勢驚人。卷起的炭塊,互相碰撞,變成更小更輕的粉末,被卷起到更高空。


    起自山頂,連接雲霄,飛灰被卷入了高空,卷入了雲層之中,山上很快濃雲密布。最後化作一場瓢潑大雨衝刷下來。


    大雨洗淨了最後一層碳灰,露出一個插著槍杆的人形焦炭。


    焦炭吸收著雨水,一層黑炭竟然開始寸寸龜裂,最後一塊塊剝落。


    男子慢慢轉過身軀,脫下自己的錦袍,扔了過去,錦袍落在焦炭之上,不久最後一塊碳殼剝落,一個女子,站了起來。


    她身無寸縷,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錦袍。優雅,從容的係好錦袍的帶子,將她的身體裹住。錦袍寬大,遮住了整個身軀。她從容的走到剛才的錦袍男子身旁。


    “哼哼。謝公子好手段!逃過所有人的耳目,現在才現身!”


    謝公子說道:“現身早了,豈不是看不到光明聖女死而複生的神跡了?”


    光明聖女臉上浮現冷笑:“光明聖女嗎?”


    說著,她身上散發出濃濃黑氣,謝公子麵色大變。


    “原來光明熄滅,黑暗誕生。你現在是黑夜神女?”


    女子歎息一聲,身上的黑氣迅速收斂。


    “哼。要不是那個鬼東西多管閑事,我現在已經化身黑暗。”


    謝公子頓時明白:“你死而複生,是那神女賜予的?”


    女子悶哼一聲,從錦袍中深處光潔溜溜的手臂,手心攤開,裏麵躺著一塊葉片狀的翠玉。


    謝公子疑惑:“她拿走了你的玉扣,給了你這片玉葉,祂在圖謀什麽?”


    女子笑道:“管祂圖謀什麽,我都要還祂一個禮!”


    說著身上再次聚集黑氣,黑氣從身上溢出,在大地上彌漫,剛剛被大雨衝刷幹淨的山頂,仿佛再次覆蓋了一層黑灰。


    謝公子憂慮道:“你要做什麽?”


    女子道:“謝公子以山川形勢為兵,布下這風林火山大陣,豈能就此浪費。”


    說完,她身上的黑氣,如同幕布覆蓋了整座山頭,黑氣不斷向地麵滲透,地麵上出現裂縫,黑氣順著裂縫不斷滲透,裂縫越來越大。


    狂風卷起的飛灰,此時從空中簌簌落下,凝結成黑色的泥炭,在山頂的裂縫中形成泥流,被黑氣翻動,盛世滾滾,很快形成洪流,從山頂衝刷下去。泥石流越滾越大,滾過光禿禿的山頂,卷起無數土石,滾過沒有波及的山坡,草木反卷,百年巨樹連根拔起。


    謝公子看向山下的九蠡城,這座南蠻第一名城,難道就這樣毀於一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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