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的美容丸的確隻能稍微改善一下臉上的情況,但盡管如此,也足夠讓世間的普通相貌的女子瘋狂了。”薑囡囡像個小大人似的,幽幽歎了口氣。


    “然而,時代在發展,科學在進步。青林宗主如今讓我看了他的秘籍,也就是說,他已經將美容丸的秘方,給了我了。”薑囡囡抖抖手裏的瓶子:“現在,我研製出來的東西,叫做美容液。”


    “美容液?”沅君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是的,美容液,是美容丸的第三代產品。其實,美容丸的第二代產品前陣子被青林宗主研製出來了,效果還算不錯,成功地把一個相貌普通的珠兒,變成了絕代美人兒。”薑囡囡伸手指一指申展元:“你可以問他,珠兒到底美不美。”


    “你這是送命題啊……”申展元小聲嘀咕一句:“咳,我以人格擔保,那個珠兒就算是變美了,也沒有沅君你在我心中美。”


    “厲害!”薑囡囡暗中給申展元挑大拇指,扭頭又對沅君說:“看看,不是我說,男人都是會甜言蜜語的,不能信啊!”


    申展元苦著臉:“咱們不帶拆台的啊!”


    “拆拆更健康。”


    “嗬嗬,聽你們說話,當真有趣。”沅君被兩人逗笑:“我好像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謝謝你啊小姑娘。展元,也謝謝你。”


    “謝什麽,都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再說了,你上一次笑,好像還是在十三年前吧。”申展元臉上滿是傷感,看向沅君的眼神裏卻滿是溫柔。


    “今天就這樣吧,謝謝你倆。我回後麵去了。”沅君說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你拉住她啊!”薑囡囡見申展元還在滿眼深情、癡癡地看著妻子,忙出聲喊。


    “哦,忘了。”申展元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沅君,你等一下!”


    “美容液,這是我今天下午才提煉出來的,美容第三代,你不試一下嗎?”薑囡囡舉著手裏的瓷瓶大喊。


    “試與不試又能怎樣?這麽多年,都習慣了不見外人。隻要……展元對我好,一切都無所謂了。”沅君止住腳步,麵紗下的她,淒然一笑。


    “你去給她試,就算是用強,也要試!不然老娘白忙活一下午了。”薑囡囡一著急,嘴裏立刻又出現了暴力詞匯。


    申展元腦門上明顯出現了一條黑線……


    神特麽老娘,你明明才七歲好不好?


    “沅君,咱們就試一試好不好?咱們去後屋試,不給這小丫頭看。”申展元跟哄孩子似的,攬著沅君往後麵走。


    “切。”薑囡囡無語地翻個白眼,轉身出了屋子,跑到院子裏欣賞花花草草去了。


    不大會工夫,申展元就又攬著沅君走了回來。


    “囡囡?”


    “在這。”薑囡囡舉著手裏一根黃瓜晃啊晃,她正蹲在地上,耐心地偷菜——額,摘菜。


    “你這美容液沒用啊!”申展元怒氣衝衝。


    “你怎麽用的?”薑囡囡反問。


    “喝下去啊!”申展元說:“你不是喝下去就行嗎?”


    “是啊,這藥剛製成,還沒實驗,應該沒錯的。”薑囡囡說:“它的上幾代產品,也都是直接吃的。”


    “可是……”


    “等等嘛!就算是水,喝下去也得等一會才能消化吸收的。”薑囡囡說。


    這個時候,沅君忽然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臉:“好癢,我覺得好癢。”


    “是臉上癢嗎?”申展元大喜,心知這必定是美容液產生了效果,因此才會臉上發癢。


    “不止臉上,全身都癢,隻不過臉上更癢。展元,我好難受!我……我扛不住了。”沅君彎下腰,兩手忍不住地往臉上伸了過去。


    “別撓啊!我說,撓出血了就變醜了。”薑囡囡在旁邊指揮,於是申展元努力抱住沅君的雙手。


    “我受不了了!”沅君的雙手雖然被困住,但她身體還在努力掙紮著。


    “努力,再堅持一會!一會你就能破繭成蝶變美美噠啦!”薑囡囡在旁邊給她打氣。


    沅君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她也在努力控製著。漸漸地,她的掙紮越來越小,最後,她整個人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運起了功。


    “你揭開她的麵紗,透透氣。”薑囡囡亂出主意。


    申展元很聽話,伸出手就要去揭開沅君的麵紗。


    隻是,也許是滿懷希望,又滿心緊張,申展元偌大一個元嬰期的大高手,此時伸出去的手竟然在微微地顫抖著。


    “真沒用。”薑囡囡伸手,先拍開申展元哆哆嗦嗦的手,然後自己一下子就揭開了沅君臉上的麵紗。


    麵紗滑落,一張猙獰恐怖的臉瞬間出現在薑囡囡麵前。


    饒是她心裏早就有心理建設,此時也被突如其來的恐怖臉嚇了一跳。


    臉上縱橫交錯,全是一道道類似刀劍割出來的深痕,傷口外翻,雖早已結疤,卻更顯恐怖。


    唯有一雙眼睛,微微閉著,貌似祥和。


    “唉,沅君她遭了大罪了。”申展元長歎一聲。


    “看!”薑囡囡忽然示意他注意觀察。


    申展元連忙凝目看過去,隻見沅君臉上那一道道傷疤此時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不住蠕動起來。


    傷口移動速度極快,那一道道疤此時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不住地移動,然後消融、化解。


    最後,沅君整張臉變得越來越平整,越來越光滑,就像是……從來都不曾受過傷害一樣。


    鵝蛋臉,五官柔美,額頭一尖美人尖兒,襯上如瀑烏發,整個人頓時宛如出塵仙子一般,頗有種驚心動魄般的美感。


    “沅君!”申展元下意識地叫出了聲。


    沅君的眼皮輕輕抖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


    宛如一泊湖水,清澈、寧靜。


    又如一輪烈日,熾烈、火熱。


    她就這麽癡癡地看著申展元。


    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陸沅君。


    一如三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良久,氣氛破壞者薑囡囡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這對癡男怨女麵前晃了晃:“我說,我接下來要做一些實驗記錄,你們沒什麽意見吧?”


    “啊?”沅君臉變得通紅,申展元手足無措一陣之後,看向沅君的眼神卻更加熱烈了。


    “現在,你臉上有沒有什麽癢啊痛啊什麽的感覺。有沒有覺得自己臉不像自己的臉了?是變敏感了還是像以前一樣?”薑囡囡很認真地拿出一個小本本做實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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