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露出幾分無奈之色,說道:“氣場的改變,要求太多了,當時我說過,羅先生你眼中都是良善,你能改變眼神,已然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良善總歸是隨和,這位道長眼中的嚴厲,我覺得變不了。”唐麗苦笑。


    她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我皺眉,沉默良久。


    柳昱咒眉頭也是微皺,他閉了閉眼,似乎是在醞釀什麽。


    片刻之後,他再睜眼,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和剛才比,稍微隨和下來幾分,不過還是沒有多大改變。


    其實,如今唐麗所說的嚴厲,已經是在柳昱咒服過善屍丹之後,整體已然中正平和不少,要換做之前,唐麗恐怕都不敢像是剛才那樣注視柳昱咒……


    並且唐麗所說的不假,金神七殺之中,柳昱咒的確倒下了,


    可他的倒下,都沒有彎過腰……


    這的確很難……


    並且唐麗一個局外人都這樣說,到了徐白皮那裏,更是瞞不過去……


    我目光落在柳昱咒的臉上,忽然間,我想到一個可能,說道:“如果閉眼不睜開呢?


    如果他的麵相,整體給人感覺已經快不行了,再加上閉目不睜,應該可以吧?


    麵相代表的也是氣場,一個將死之人忽然暴起,也有足夠的震懾?”


    前半段我在問唐麗,後半段我則是在自言自語了。


    唐麗卻馬上搖了搖頭道:“羅先生,你沒理解到我的意思,你當初的問題在眼神,這位道長的問題,不隻是眼神……”


    “麵相,我有辦法,我告訴你在什麽地方必須要什麽,你隻要能化出來,必定可以讓麵相氣場出現改變。”我凝神注視著唐麗,字句鑿鑿。


    唐麗話音戛然而止,似乎一瞬間,她的眼神都有些恍神。


    我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咳嗽了一聲,稍微打破了氣氛的凝固。


    陽算被我悟透之後,柳昱咒講過,我用那種專注的眼神看他時,他都有些經受不住。


    老聾頭那幾十年的人精也受不住,這唐麗自然沒有承受得起的可能。


    過了片刻,唐麗才回過神來。


    她看我的眼神略有茫然,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可……可以試試……”這時,唐麗已經本能地躲閃我的目光,沒有再直視我。


    她開始拿出來一係列粉嫗用的家夥事兒。


    我對柳昱咒點點頭,示意讓他閉眼,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就行。


    臨了,我又叮囑柳昱咒一句,讓他試試盡量將呼吸壓低,柳昱咒也是照做。


    片刻之後,唐麗也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她麵帶詢問之色。


    我則是抬手,先指著柳昱咒額頭,發際線下方兩厘米的位置,慎重地說道:“此處需要烏色。”


    “印堂發黑?”唐麗疑惑地詢問。


    我搖搖頭道:“印堂是整體,天庭是天庭,你在天庭上著烏色便可。”


    唐麗點點頭,表示會意,同時她拿出紙筆,將其寫了下來。


    緊跟著我又指了指柳昱咒整體額頭,告訴唐麗,除卻了天庭集中的烏色,其餘位置也要有若隱若現的黑氣。


    唐麗一邊看,一邊記錄。


    我說完了額頭部分,又看向柳昱咒眉眼,指了指左眼的位置,說那裏需要化出赤色。


    接著又指向耳畔軟骨前側命門所在,讓她化出黑紋,像是蟋蟀腳一般。


    緊跟著還有顴骨似朱色,人中黑氣色,以及口唇枯白。


    差不多這些說完之後,我再三思索,同時腦中也推演了一遍,暫時就沒想到別的了。


    麵相是一個整體,人快不行,麵相就會體現。


    會相麵的先生少,不過垂死的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其麵色的頹敗。


    我的目的便是如此。


    唐麗的粉嫗手段高明,再加上麵相的配合,必定能天衣無縫!


    很快,唐麗就開始給柳昱咒化妝。


    我並沒有一直看著,而是坐在堂屋西側,閉眼低頭。


    我並沒有放空大腦休息,而是在回憶我改建的風水局的構造。


    好在那一切都刻印在腦海中,即便是幾個月過去,記憶也十分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我腦海中在反複推演,甚至也推演見到徐白皮之後,我應該說什麽話,什麽表情。


    終於,耳邊傳來了唐麗一聲喘息。


    我隨之抬頭,入目,我先看見的就是柳昱咒!


    他雙目緊閉,額頭整體有若隱若現的烏色,尤其是在天庭的位置更為深邃。


    左眼之下發赤色,命門則是黑紋,呈現蟋蟀腳。


    至於顴骨赤如朱色,人中透黑氣,口唇枯白一樣不少。


    並且柳昱咒整張臉也格外無神。


    他本身臉上的嚴厲,完全被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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