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趕緊回去,進行深程度的驗屍,會有更多的線索。


    聽到這裏,我臉色變了變,周廠長也怔住了,他不自然的說:“吸毒?小囡這麽乖巧的孩子,咋可能?”


    不過他臉色卻又變了變,然後說了句:“周彬之前進去,就是碰了這些東西……屢教不改,又被抓了現形才判了刑……”


    “小囡真要是也碰了……肯定就是被逼的,他這個畜生啊……”


    周廠長的聲音都發抖了。


    徐詩雨秀眉緊皺,她匆匆說道:“羅十六,我要趕回去辦案了。如果遇到什麽麻煩,我會找你幫忙的。你們也先回去吧。”


    我也知道,這麽多警察的情況下,我要留下屍體絕對不可能。


    抬頭望了一眼天,此刻火燒雲還剩下半截,至多不過半小時就會天黑。


    平緩站了那麽久,思緒也清明起來,


    公安,派出所這類的地方,在以前屬於衙門。


    官府衙門屬於陽宅的風水範疇,也叫做至陽之地,其煞氣很重。


    這煞氣又不是死人的陰煞,而是陽煞,另一個稱呼又叫做孤煞之地。


    至陽孤煞有鎮邪之用處,如果在天黑之前能將小囡的屍體帶進去,應該不會出事。


    陽煞鎮陰煞,小囡鬧不了祟,可一旦出來,她的凶厲怕是會更強。


    此外,孤煞之地不利於居住,更不利於做生意。


    很多縣市的公安,派出所的辦公地都在郊區。


    即便是在城區的,也是獨門獨戶獨院,將辦公地完全圈起來。


    這並不是官僚作風,搞的什麽鋪張浪費,而是為了不影響周圍的風水氣場。


    修建這些公家場所,自古以來都有一套規矩,早已根深蒂固的被一些人遵循。


    片刻間我想明白了這一切,也叮囑徐詩雨一定要在天黑之前進公安局。


    否則等到了天黑,這活人走上死人路,就會有麻煩。


    小囡也是凶屍,不知道到底會鬧什麽祟,化什麽煞,也得小心翼翼。


    此刻法醫也沒有反駁什麽。


    他看我的目光依舊帶著幾分壓低的驚色。


    徐詩雨神色很認真,表示她清楚,一定會按照我的叮囑做。


    目送著警車離開,我才和周廠長才走出城中村。


    路邊停著一輛suv,周廠長拉開車門請我上車的同時,也示意座位旁邊放著那皮箱,就是給我的酬金,裏麵有一半的錢是給劉文三的。


    我將劉文三的意思告訴了周廠長。


    周廠長又猶豫一下,說讓我還是把錢收下,那就當是要解決小囡這件事情給我的報酬。


    現在周彬也不見了,這件事情也全靠我推動解決。


    畢竟小囡也是他侄女兒,這錢理應他來出。


    沉默了片刻,我也沒再拒絕周廠長。收錢辦事這也是天經地義。


    坐上在後排,周廠長開車去馮家送我。


    他也表示他會去跟進這件事情,有什麽問題也會馬上聯係我。


    當然,我相信徐詩雨也會找我。


    等回到馮家外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入暮了。


    手機微信有條消息,徐詩雨發過來的。


    “我們已經到局裏了,一切平安。”


    我鬆了半口氣。


    徐詩雨的借條和銀行卡還在我身上,這事情發生的太急,我也沒機會單獨給她,隻能下一次見麵再給。


    我下車之後,周廠長也是驅車離開,剛走進大門,我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羅先生!”


    抬頭一看,來人不正是馮屈嗎?


    他額頭上能看到有一道疤痕,還有縫針的痕跡,頭發也剃了半拉,看上去有點兒滑稽。


    不過馮屈的麵色很健康,腰背板正。


    我心頭也高興了兩分,上次馮屈的車禍,讓我心憂了不短的時間。


    我也和他打了個招呼,馮屈到了我跟前就激動的握著我的手,說:“我聽馮保說了,你們去各縣的事兒了,羅先生這簡直是太驚險了啊!太可惜了我沒能跟您去,也能長長見識。”


    我啞然失笑,道:“這是在生死邊緣拚命,用來長見識不劃算。”


    “羅先生,我腦子要比馮保靈光的多,下回要是還出去,你也帶上我,我肯定作用更大。”


    “拚命我不怕,我跟你拚命了好幾次了。我命也硬。”馮屈還是笑嗬嗬的表情。


    我沒接這話茬了,讓馮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還有事要辦。


    和馮屈分開後,我去了我居住的偏院。


    馮保一直在院子門口守著,看見我,馬上起身打招呼。


    我點點頭,順嘴問了他一句:“沒人來過這裏吧?”


    馮保立刻點點頭:“沒人來過,家主也做過叮囑。”


    我嗯了一聲。


    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多了,我便小心的更多。


    雖然說之前出門,打算去看朝陽宅,最後去了周廠長那裏,但是我也做了準備,讓馮保一直看著偏院。


    張九卦的屍體在這裏,出不得紕漏。


    進了院子,我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九卦的屍體,便平放在我床邊的地上。


    此刻他身上依舊搭著我蓋上的白布。


    我走至近前,將白布掀開。


    定定的看著張九卦的臉。


    他依舊是那副帶著淡笑的死人臉。


    其實之前回來的時候,他臉上那表情就消失不見了。


    我就將葬影之法的羊皮書,放置在了他胸口,他才恢複了這表情。


    葬影之法的確是好東西,恐怕不會比地相堪輿的宅經弱。


    隻是學不學它,我卻拿不定注意。


    稍微往深層次多想兩分,是不是那陰先生將東西給我,就是想要我學?


    他說之後來找我,肯定也有什麽目的。


    我不太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此刻,張九卦的手緊緊攥著羊皮書。


    我嚐試碰了碰,卻緊的離譜,沒有鬆開的跡象了。


    這一天的時間過去,我也徹底從髻娘山上的緊張恢複過來。


    小囡的事情,對我來說是一個小插曲。


    我直視著張九卦,看了足足有半小時的時間,又喊了屋外的馮保一句,讓他去給我準備幾樣東西。


    我要一張大黑木桌,還要一份空的靈位,大三牲的祭品,香燭紙錢,筆墨硯台,以及一口黑棺。


    除此之外,我讓他去把馮誌榮也給我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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