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驚屍,鬼作祟!


    我麵色大變,心道一聲不好,要出事!


    常言道貓有九條命,死人遇到貓,就會詐屍。


    死屍怨念不化,還會招來貓借命。


    上一次遇到貓借命,就是在陽江邊上,當時幫農家樂的老板唐海撈他老婆,結果遇到她老婆死的心不甘情不願,還化了白煞。


    最後都被斬了腦袋和胳膊腿,還招來了貓借命。當時也得虧劉文三反應快,一腳將那雜毛貓踹飛!


    可現在我爸的屍體卻站上了黑貓……


    黑貓通陰為玄貓,要比尋常的貓陰祟了太多,我爸借了玄貓命,不知道會凶成什麽樣子!


    劉文三也罵了一聲操,他手裏頭的鍘鬼刀朝著我爸就狠狠一擲!


    “文三叔,別!”


    我心裏麵更慌,那是我爸的屍體啊,怎麽能讓劉文三用鍘鬼刀鍘了?!


    說時遲,那時快,鍘鬼刀直接就飛擲到了我爸的肩頭,嗤的一聲就紮進了那黑貓的脖子裏頭。黑貓都沒慘叫出聲,直接被鍘鬼刀穿透了脖子。


    鍘鬼刀狠狠的釘死在了牆上,那隻黑貓則是在牆上慘叫著掙紮。


    那淒厲的哀鳴聲音,就像是一個嬰兒在啼哭似的。


    我爸的身上,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起來了白毛。


    轉瞬之間,那些白毛又化了黑色,劉文三紮在他身上的那些桃木釘,竟然逐漸開始腐蝕變黑,還有好幾個直接掉了下來。


    雖然劉文三鍘的是黑貓,沒動我爸,但是我爸化煞了啊!竟然還從白變黑!


    那他會不會變紅化血?


    “這死瞎子早不出去晚不出去,這關鍵的時候就不在!”


    劉文三光禿禿的額頭上也全是汗,在燈光和月光之下還反光。


    他眼皮不受控製的狂跳,道:“十六,你別怪文三叔,也讓你爸擔待點兒,文三叔不下狠手,怕是今兒咱們三兒都得交代!”


    話音落下的瞬間,劉文三猛的一踹旁邊的房門衝了進去。


    他是去拿自己的家夥事兒了!


    短暫的慌亂之後,我思緒也飛速轉動,我暗罵自己一聲蠢!


    快步的朝著堂屋裏頭走去。


    奶奶被嚇壞了,喊著:“十六,你別過去!你爸要成鬼祟了,要害人命的!”


    劉文三也衝出了房間,他手裏頭不但拿著他的繩子,還有卜刀,指間甚至還夾著黑漆漆的桃木釘。


    “十六你閃開,他現在可不知道你是他兒子,動了就要人命,文三叔來製住他!”


    我卻沒有停下,三步跨作兩步,已經走到了我爸的麵前。


    他身上的黑毛已經爬上了臉,那深陷下去的眼珠子似乎脫水太久,更顯得幹癟。


    從他身上透出來的感覺,格外的空洞。


    離他近了,更像是挨著冰塊一樣,令我通體生寒。


    我從兜裏頭掏出來了仿製羅盤,啪的一下拍在了我爸的頭頂!


    轉瞬之間,那些黑毛又如同冰雪消融一般開始退散……


    頃刻間,他又成了剛才那副模樣,眼睛也緩慢的閉上了。


    我心咚咚咚的一直跳動,


    這是真的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甚至在胸腔撞擊那幾下,我感覺都要裂開似的。


    劉文三已經衝到了我的身邊。


    他手裏頭的卜刀險些紮進我爸的胸口,將將停了下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艱難的說了句:“鎮住了,我爺爺留的仿製羅盤,得虧沒用在廖寡婦身上。”


    隻不過我心裏頭不太好受,這羅盤竟然陰差陽錯的用來鎮了我爸。


    要是我爺爺的屍體還沒腐爛,恐怕都得不甘睜眼了。


    劉文三也定定的看著羅盤,再掃過我爸的臉,他也吐了口氣說道。


    “我聽人說過,羅盤之上刻有很多陰陽兩界的數據,可謂是陰陽兼並,叫什麽以先天之氣化後天無形之煞氣,厲害的風水羅盤不隻是化煞,還能鎮宅招財。”


    “這仿製羅盤,不是馬寶忠從你爺爺那裏討走定羅盤?”劉文三神色有幾分詫異。


    我點點頭,將仿製羅盤鎮屍的事情和劉文三說了。


    他眼神裏頭才有幾分可惜。


    “就剩一個了,鎮久了葬了人還得碎,這是消耗品啊……我還尋摸讓你給我整幾個,我揣在身上,關鍵時刻能有大用。”


    我笑不出來,說之後如果有機會,我肯定得整幾個仿製的羅盤,因為我不可能把定羅盤拿去用了。當年爺爺就是怕他用掉了定羅盤,才將其給了討死狗。


    劉文三點點頭,然後他也沒繼續說別的,而是拆開了繩子,將我爸五花大綁,又將那黑漆漆的桃木釘紮進了他各個關鍵的關節處。


    做完了這些,天都快亮了。


    我沒睡多大會兒,腦袋開始渾渾噩噩的。


    劉文三讓我和奶奶還是去房間裏頭睡覺,他先看守著屍體。


    現在他也不知道咋整,這陸上事情他和我這個半吊子差不多,真得等陳瞎子回來解決。


    奶奶堅持不睡,要和劉文三一起守夜。


    我更清楚,要是我沒精神,那就沒辦法應對再將發生的事兒。


    便回到了房間裏頭,倒在床上逼迫自己入睡。


    這一覺沒再做夢,可卻更加不安穩,總是半夢半醒之間,心裏頭有種說不出的懸吊感。


    王家這傻子,做事兒毒辣的滲人。


    我拿定了主意,等陳瞎子回來之後,我肯定得先和劉文三去把他給製住了,再弄清楚事情始末。


    渾渾噩噩,外麵似乎有了晨光,我蒙過被子總算睡深了一些。


    最後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陽光直射進屋子裏頭,我坐起身來,深呼吸了兩口氣,起身走出院子。


    我看見昨晚上放在院子中間的那口棺材,被抬到了邊緣的角落裏頭。


    劉文三和我奶奶在堂屋裏坐著,桌子上有一大鍋粥和泡菜煎餅,洗了一碟子大蔥。


    除此之外,院子裏頭還有其他人。


    頭上纏著繃帶的馮屈,穿著黑西裝的馮保和馮軍。


    地上還跪著兩個人。


    一個是劉木匠,另外一個,可不就是劉顯赫嗎?


    我回頭瞅了一眼屋子外麵,果然停了不少車。


    當然,那些其他的馮家人都沒下車,並沒有進我家院子。


    劉木匠耷拉著腦袋,蔫兒了氣似的。


    劉顯赫眼中則是惶恐無比,他臉上還不少傷勢。


    馮保和馮軍衝我先鞠躬喊了羅先生,接著馮屈才指著劉顯赫,有點兒口齒不清的說道:“羅先生,這兩鑽進了山林子裏頭,我們百來號人,硬生生的找了一晚上才抓出來。”


    “劉顯赫在內陽市還有外頭的生意,馮家都給切斷了,他現在一無所有。”


    “他昨兒的事情太過分,對您爸做的事兒,也簡直是泯滅了人性,您要咋解決?家主說了,就算是讓他們沉了陽江,也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馮屈話音落下,劉木匠就哭爹喊娘的朝著我磕頭。


    劉顯赫也傻眼了,不過他眼底的惶恐深處,卻還是帶著幾分凶惡掩藏。


    這模樣反倒是和我昨晚上夢裏頭看到的樣子差不多。


    曾經凶惡的小柳村村民,雖然日子變好了,但是根源上還是沒變。


    不光是劉顯赫,包括劉木匠也是如此,甚至他掩飾自己情緒的能力,比劉顯赫還不如。


    這不是正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羅十六民間詭聞實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羅十六劉阿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羅十六劉阿婆並收藏羅十六民間詭聞實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