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那三個男人後,路秋甚至把他們的屍骨移到了空間大山裏做花肥。如此一來,誰也不知道他們曾經出現過的事情,更無從查證。


    吳嬌然醒了,路秋隻是說那三個男人被月狼嚇跑了,她便沒有再問起過。


    她比路秋更清楚,那些人是奔著她來的。如果沒有路秋保護的話,她早成了槍彈下的亡靈。


    同時,她暗地裏下了決心,哪怕拚著跟夏家玉石俱焚,她也要勇敢地站出來,不為自己,也是為了報答路秋的救命之恩。


    此是後話不提。


    駱子其整個人被移進了空間裏的木屋,與他半死不活的情景相同的,還有月狼,一人一狼平躺在竹塌上,氣息那麽弱,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似的。哪怕路秋翻遍祖姥姥留下的古書偏方,也沒有找到救治他們的辦法。


    他們被打中內髒,能活到現在,完全靠的是空間的靈氣維持。


    小丫頭每天都進來木屋跟他們說話,一說就是兩個小時。路秋一向知道女兒早慧,可不知道她竟然善解人意到了這種地步,如此一來,她的悲傷也能減輕一些。


    路秋也知道,長期下去並不是辦法。


    駱子其總要回到現實世界的。


    那一天,空間裏的風微微吹過來,帶著幹爽的暖,小溪上跳躍著各種小魚兒,悠閑地遊來遊去。


    許久不見麵的藍心,帶著三個小崽兒跑過來。


    路秋才想起來,自從回到雲山後,就將藍心母子四個扔進了空間裏調理身體,這會兒,它們是來看月狼的。


    “藍心,你來看看月狼吧,它快要死了。”路秋摸摸藍心的頭,憂傷道。


    藍心呼咽兩聲,默默地走向月狼,它身後的小崽子更是躍上竹塌,拿頭去抵月狼的身體,似乎在喚它醒過來。


    月狼的身體動了一下。


    “嗚嗚”藍心伏在它身邊,如忠心耿耿的妻子。


    月狼眯開綠油油的眼睛,顯得黯淡無光,看到是藍心,眼睛閃過一絲亮光。


    路秋怔了怔,以為自己看錯了。


    難道藍心能救月狼?


    “嗚嗚嗚,”月狼微微地呼幾聲,藍心伏著頭,像反對似的搖頭。


    月狼伸出前腿,試圖去拂它,可腿不使喚,又無奈地嗚嗚幾聲。


    藍心站起來,嗚嗚嗚叫了幾聲。


    路秋問道:“藍心,你是不是知道怎麽救他們?”


    “嗚嗚,”藍心拿爪子去撓路秋的衣角,試圖她跟著自己來。


    等路秋走出門口時,看到雪狼領著一群狼走進來。


    路秋不明所以。藍心走上前去跟雪狼嗚嗚叫個不停,雪狼很煩躁,在原地裏轉了幾圈,才暴躁地喝了一聲,身後的狼都伏地不起。


    路秋退到一旁,不一會兒,就聽到小丫頭的聲音:“媽媽,它們要去哪裏?”


    小丫頭撲入路秋的懷裏,眼睜睜地看著雪狼將駱子其伏在身上,而另外一隻狼,卻伏著月狼。


    它們是怎麽做到的,又要去哪裏?


    路秋忙走上來,看著駱子其的身體被雪狼拖在地上,於心不忍,忙道:“讓我背扶他吧。”也許是月狼給狼群什麽指示,它們長期生活在空間裏,比她熟悉這裏的法則。


    雪狼嗚嗚幾聲,應了。


    駱子其很沉,路秋咬緊牙才勉強將他背在身後。


    帶著女兒,一路跟著狼群走進大山。


    路途上異常艱辛,路秋一聲不哼,滿頭都是汗水,偶爾歪在樹上歇歇氣,再看看女兒,滿臉憋得通紅,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到底還是藍心心疼小丫頭,等她體力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拿身體馱著她上山了。


    大概走了一個多鍾頭,他們來到一處廣闊的、低矮的平地,在平地中間,有一個高高豎起的墳頭。


    路秋心頭一跳,感覺到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她放下駱子其,腳步沉重地走到山墳前,猛地跪倒地上,朝墳頭拜了一拜:“祖姥姥,原來你在這裏啊!”


    當年祖姥姥神秘失蹤死亡,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裏,原來,她就呆在空間裏。


    路秋滿麵悲愴道:“你讓我們好找啊。姥姥,我該怎麽辦?”


    山間的風,嗚咽著,似乎在回應著路秋的話,又像是輕喃聲,瞬間撫平了她內心的悲傷。


    “嗚嗚嗚,”月狼被雪狼伏到山墳前,嗚咽起來。


    路秋突然怔住了。


    “月狼,你是在向祖姥姥請罪嗎?”她滿麵淚水:“姥姥,月狼受傷了,駱子其也快要死了。瑤兒求你,救救他們。”路秋扶著山墳,哭訴道。


    小丫頭似懂非懂地走來,一如母親那般跪倒在地上,大聲哭道:“快救救爸爸、還有月狼!”


    “瑤兒,叫曾祖姥姥好。”路秋抹著淚,囑咐女兒道。


    轉又望著姥姥的山墳道:“姥姥,她也叫瑤兒,叫路勻瑤。名字就是你給我取的那個,瑤兒,瑤兒,很好聽呢。”


    “曾祖姥姥好,求曾祖姥姥救救爸爸跟月狼。”小丫頭端端正正地跪著,脆生生地喚道。


    路秋心裏一陣安慰。


    外周的藍心及狼群全部伏在地上,像是朝拜著什麽。


    “嗚嗚嗚。”月狼睜開眼睛,嗚嗚叫個不停,那聲音悲切,外麵一株株山梨樹,漫天的白色花瓣,片片飄落下來。


    此時此景,路秋靜默無聲。


    這時,藍心動了,它伏著身體爬來,畏縮地走到月狼身邊,詢問了它的眼神後,開始咬路秋的衣角,朝駱子其的身體努了努眼睛,又比劃了一下月狼的身體。


    路秋指著駱子其道:“你是說,要把它們放在一起。”


    藍心眼裏露出一抹喜色,點頭。


    路秋依照做了。


    當駱子其的身體跟月狼前列放在一起,藍心退到外圍,繼續伏著身體。


    那些狼群卻站起來,仰起頭,嗷嗷嗷地叫起來。


    聲音洪亮而陰森,又透著一種淒厲的神聖,各種情感混合在一起。


    “媽媽,快看!”小丫頭拉著路秋的手,指著月狼的身體,拍著手,興奮道:“月狼發光了!”


    是的,月狼身體竄進了一道金光,那些光芒,是從四麵八方聚攏而來的,快得讓人分辯不出來,隻覺得刺眼無比。


    月狼慢慢地浮起來,在空中旋轉不停,越來越快。


    可駱子其並沒有什麽異常。


    路秋驚得護住女兒,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異象。


    月狼的身體旋轉得太快,變成了一團光芒,嗖了一下,射向路秋。


    路秋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格擋,卻被那熟悉的感覺籠罩,鬼使神差地張開手,隻見一顆雪白晶瑩的藥丸落在手心裏。


    再沒有什麽了。


    月狼的身體消失了。


    它變成了一顆藥丸。


    路秋發紫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她眼中帶淚,突地望向外圍的藍心,大聲道:“藍心,這就是月狼告訴你救治駱子其的辦法嗎?”


    她捂住嘴巴,眼淚瘋狂而出:“就是拿自己的軀體製成藥丸,成全他人嗎?”


    藍心慢慢走來,有氣無力地嗚咽兩聲。


    路秋跪倒在地上,痛哭道:“月狼,你太傻了。”


    “嗚,我不要月狼死。媽媽,我們求曾祖姥姥治治月狼。”小丫頭也放聲大哭。


    “嗚嗚嗚,”藍心走到駱子其身邊,拿嘴巴咬住他的衣角,拚命往路秋母女這邊帶,繼續道:“嗚嗚嗚。”


    “你讓我把藥丸給他服下?”路秋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藍心開心點點頭。


    路秋靜了片刻,歎息:“月狼,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怎麽辦才好?”


    這是一頭有靈性的狼,雖然陰戾,卻霸氣護短。它行動詭異,卻處處透著自己的原則。


    一如它對小丫頭的守護。


    路秋給駱子其喂了藥丸,那藥丸化作一道光芒,鑽進了駱子其的身體。


    一個時辰後,路秋帶著小丫頭跟駱子其回到雲山。


    駱子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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