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年連外人也允許當宗主,更別提男人。”血燕抓住了破綻,繼續道:“這條宗規有著其曆史的原因,已經不合事宜。世事變遷,“紫光仙庭”從一個純女子的宗門,已經變成一個百花齊放吸納不同精英壯大自身的宗門。隻要得到‘祖庭’的承認,不管男女,不管是宗內宗外的人,乃是天命,皆必須遵從。實際上,從三十多年前的懸賞令開始,就已經更改這條宗規。再談這條宗規的限製,已經沒有意義。”


    清妃雅自然不允許本屬自己是唯一候選人的局麵被分薄,隻有自己作為候選人,如果失敗了,明天召開盛會,還能繼續操作,並無關係。但是一旦讓大多人和自己競爭,那自己就失敗不起,一失敗,位置就沒了。


    雖然“祖庭”是有意識,會傾向她這個代宗主一些。


    但那樣的風險還是太大,隻有一絲猶豫,宗主之位就會落入它人之手。


    如果落入血燕手中,那就更不可能承受。


    難怪血燕同意請出“祖庭”,她知道了自己心思,索性用這樣的方式搗亂。


    自己同意,那就要冒著宗主位置被別人奪走風險。


    不同意,自己的計劃就無法再進行。


    血燕之所以提出各種刁難,比如男人也可以、宗外的人也可以,宗主候補不再受任何勒縛,越說越離譜。就是看死自己不敢答應,然後自己把自己的“建議”主動推掉。


    那今夜請出“祖庭”,就隻能就明天盛會是否開啟進行判斷。


    自己的設計即付之一炬,而且吃虧了。


    因為不論血燕如何阻攔,明天的盛會自己都要開啟。


    但是“神庭”如果也加入否決,那就真的無法舉行了。


    也就是說,本來鐵定要舉辦的“盛會”,有了變數。


    與其如此,自己當初還不如不請“祖庭”出來。


    “我決切不能同意。連阿貓阿狗都能當“紫庭仙宗”的宗主,這也太兒戲了。血姥一直拿當年的懸賞令作為憑據,相當可笑。直到現今,也沒有人前來領取懸賞,也就是說,宗規從沒更改過,豈能相提並論?而且殿內隱藏的內賊不少,一旦讓內賊成為宗主,那同親手葬送仙庭基業有何區別?”


    “你當年不也是阿貓阿狗嗎?還不是成為代宗主?!在你眼裏,隻有你能行,其它人要麽阿貓阿狗,要麽就是內賊,都不行。你可真是霸道呢。那你不如幹脆宣布,除了你自己當宗主,其它人都不行?”血燕轉首對三人團道:“三位看到了吧?誰擅權攬權,一清二楚擺在眼前。她隻一心篡取宗主,誰一不同意,即刻就被打成內賊。此種人,一旦真成宗主,大權獨攬,才真正葬送仙庭的基業。”


    三人團皺著眉頭,血燕言辭雖然誇張一些,但的確點明清妃雅的心態。


    “宗主之位,一向由“紫鳳杖”和“祖庭”承認所定。隻要得到兩者的承認,那就不論他是誰,皆會成為本宗宗主。這個祖訓遠淩駕於其它的一切規條。以往由上代宗主的推薦候選,再接著“紫鳳杖”和祖庭的承認,形成一套典範。現今前宗主下落不明,“紫鳳杖”也失蹤,那唯一隻剩下‘祖庭’承認這一條。如果再被取消和無視,整套儀軌全都失效。如此一來,必被野心家所利用,個個把自己意誌作為爭權的意誌,本宗岌岌可危。”


    “沒有篩選,任何人都能成為宗主,才令本宗岌岌可危!”


    “‘祖庭’的意旨至高無上,欽點宗主,那是天然權力。不論其是男女、是否成親、是宗內外的人,那都是‘祖庭’的選擇。代宗主滿懷私心,隻想著自己一人才有資格,設限無數條件。把自己私心,建立在“祖庭”的權威和神聖之上,委實可笑。”


    血燕似乎早有籌備,如連珠炮般攻擊:“依老身說,什麽‘祖庭’和“紫鳳杖”的承認、索性皆不要了,隻得到代宗主的承認即可。代宗主的權威和貢獻,豈是那些為宗門俯首數千年,僅是貢獻了生命和熱血的“祖庭”可能比?!”


    “血燕慎言,不論你是諷刺或者真心,如果再以這種態度褻瀆‘祖庭’,就休怪我等以宗規懲處。”


    清妃雅感覺出自己處境不利,三人團雖喝斥的是血燕,但實質是半針對她而來。


    殿內的氛圍,那些半中立的長老明顯被血燕的言辭所拉攏了。


    “如果‘祖庭’選定的人,不符合之前的限定,將如何安排呢?”


    這是爭議的關鍵。


    血燕已經把中立的人群拉到她那邊。


    眼下雖然殿內有不少女子,但大半都已成親,如果嚴格按照清妃雅堅持的條件,排除已婚、男子,那能符合資格的,不超過五人。除了清妃雅,其餘的四女子都坐在人叢的後麵,別說挑選,就是用眼睛看也需費力才能看得到。所以位置上,除了清妃雅,其它合資格的人都不可能被逃中。


    清妃雅的心思,其它人皆看得清楚。


    “宗主之位,需要得到上代宗主的篩選,再得到‘紫鳳杖’和‘祖庭’的承認。這是一直堅持的流程。因為前宗主失蹤,所以篩選和推薦沒法進行,但是我們可以按原本的規則,提供名單給‘祖庭’挑選……”


    血燕打斷她道:“你說的這些的確可以做,但是今晚肯定做不了。那今晚的‘祖庭’承認,自然不能再做。隻能日後有時間,再按流程進行篩選。”


    “不過老身奇怪的是,當年發布懸賞令時,代宗主全程在場。當年明明已經不遵守這些宗規限製,為何到此時非抱殘守缺,又再聲聲非尊重不可?這前後態度的變化和矛盾,著實令人不解,耐人尋味。”


    清妃雅沒想到一著錯漏,被對方抓著破綻,窮追不舍。


    萬林在下麵坐著,心下嘀咕:血燕是在為打擊清妃雅,還是有心想推我為宗主,而竭力破除障礙?


    “我最近是不是太以自我為中心,太自作多情?”


    怎麽看著周圍那些人的舉動,好像全都衝著我來的呢?


    從理智上說,他和血燕隻有衝突和互相利用。


    血燕真的要推新人上宗主,海棠雨是第一人選。


    自己這個紫光仙庭的大對頭,隻怕要排在幾條街之後。


    “我好像是受到灰魅的影響,隻要條件稍一有利自己,就會警惕:對方是不是要坑我?是不是要拉我當宗主?!”他不禁莞爾,別人處心設慮想得到的宗主寶位,自己卻視同洪水猛獸,是不是有點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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