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後把這一幕收入眼內,微笑道:“你們看,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非要在人前演戲,如同無事人一樣。”


    她牽起武妃的手,道:“人生短短一世,都過去半輩子,沒必要再委屈自己,理會外人的看法。武妃,處理朝政政事,你幹脆利落。怎麽一到男女之事,你就憂柔寡斷,畏畏縮縮?你們兩人對彼此的情意,周圍誰不知道,就如秀水殿這些的宮女,你們掩飾得辛苦,她們還要配合演戲佯作不知,比你們更辛苦。”


    “他說要保護你一輩子,婢女都明白了,難道你聽不懂這意味著什麽嗎?”


    萬林想了想,索性也不理,上前握著武妃的柔夷,道:“我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但瓜田李下,這樣下去,始終會玷汙你的清白。既然如此,還不如隨了我,讓我理直氣壯保護你一輩子。”


    武妃盈盈眼波,凝著他,兩人就在這種毫無忌憚的甜蜜目光裏交流。


    好久,武妃才幽幽道:“但我是大夏的遺妃,一個失夫之婦,你是尚未婚史的大好青年,我配不起你。”


    “情人眼裏出西施,兩情相悅就是最好的般配。對於我們修煉者來說,沒人會在乎這些,你不要庸人自擾。何況,你在我心裏,美得不可方物。和你廂守一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


    不知何時,魏皇後已是識趣的自行離開。


    殿裏,就隻剩下倆人,依偎情濃。


    武妃一直堅守著自己的情感底線,即使自己每個晚上睡前都是萬林那昂然的身影,她也知道自己已心係於萬林身上。但是種種的顧忌,令她一直在最大努力的壓抑著。今天,離別數年,也日思夜想了數年的萬林突然在眼前,一番動情的告白,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其實她也明白,隨著時間愈長,那份壓抑的情感越來越熾烈,她那防線就仿佛窗戶上的糊紙,隻要輕輕一戳,就會破防。


    她隻是在毫無作用的抵禦著,拖延著。


    當萬林向她坦露情意時,一切防線煙消雲散。


    “這就最好的生活,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你的丈夫!”萬林輕擁著她,撫著她幽香的秀發,輕喃道。


    “那皇宮這裏呢?我是先皇太妃……”


    萬林道:“如魏皇後所言,這裏誰不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他們隻是配合裝不知而已,心底對我們的結合也早有準備。至於這層皇家身份,早已是過去式,他們也都明白。你是一個廢妃,那位老皇帝對你沒有任何的情意。她們早就沒有把你當成什麽老皇帝的妃子。我和你一起,是理所應當,水到渠成。”


    “關鍵你是想離開這裏,還是留在這裏居住?”


    如果離開,自然是一了百了,再沒有什麽顧忌。但是留在這裏,她這個太妃的名份倒是個難題。畢竟住在皇宮內,怎麽也是要個名份。


    “我不是修煉者,和你遠走高飛,隻會成為累贅。在這裏住了多年,也在這裏習慣了……”


    萬林明白她心裏的想法,撇開對這裏的情感,如果她離開宮裏,麵對陌生的環境,會非常不習慣。而且在外麵,一旦他不在,安全性也是不如在皇宮裏,得到保證。


    “那就不離開。過一段日子,我讓天龍寺安排你出家,到時還在這裏住,隻是身份不再是武太妃,和皇宮無關。”


    “嗯。”武妃點了點頭,道:“你不怪我不跟你走?”


    “怪什麽?你在哪裏,那裏就是我的家。而且別忘了,我的家就在對麵,我在對麵住了幾十年。若是要搬出去,一時還想不好位置呢。”


    其實,萬林在作另一層的權衡利弊,覺得武妃保留目前的生活狀態最好。而且過一段時間,他將前去中土大陸,所麵對的凶險本人也沒法掌控。若她跟隨一起,那自己的手腳會受到掣肘。


    這次的告白,固然有魏皇後推波助瀾的因素。


    但實際,他心裏也覺得必要對武妃的感情,來一個整理。他怕在即將前去的中土大陸,會遇到不測,或者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歸南陲。不給武妃一塊定心石,讓她不再提心吊膽,那武妃對未來滿是迷惘,不知何去何從。武妃一直以來,欠缺一個生活信念。前些年,她成為閣首,朝政和百姓,成為她生活的信念,所以她不再迷惘。但是閑了下來,無所事事,她會很快又會迷惘,所以確定兩人的關係,讓自己成為她的信念。


    這些年來,他哪裏不察覺出武妃的情意?


    隻是武妃性格清冷,他也不好說。


    現今,算是這份感情得到好的依歸。


    幾天之後,一道聖旨降落,剝奪武妃的太妃名銜,並譴到天龍寺出家。按照禮製,三年後,她即成為普通人。聖旨中,同時把秀水殿永久賜予她,若是得到天龍寺的允許,並可以在此出家。


    這份聖旨很平淡,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也很少人知道。


    ‘秀水殿’裏並沒有人傷心,反而一片喜慶的氛圍。


    “恭喜可儀妹妹了。以後,你就掙脫牢籠,正式自由了。”文妃道。


    “多謝姐姐。”


    “我真羨慕你,自由了,還遇到心儀的郎君。不像我,眼看著昭華老去,注定孤獨終老。”文妃一聲歎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怎麽就遇不到那樣的男人。


    “姐姐莫再取笑我,再說,不是還有我陪著姐姐嗎?”


    “這也是。隻要你不離宮,那就相當於陪伴著我。以後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再認我做幹媽,那我也有兒有女了。”她不禁為未來架構起來,笑道:“可儀妹妹,現在說好了。以後和你萬林的子女,最少一個,要認我做幹媽?”


    武妃被她挪喻得麵紅耳赤,為她斟茶道:“姐姐,你今天登門,就是為了取笑妹妹麽。”


    文妃一本正經道:“可不是取笑,而是嚴肅認真。我怎麽也是你的閨密,相識相助數十年,你和萬林生的兒女,認我做幹媽不過份嗎?再說,你情我願兩情相悅,生孩子是天地人倫。我還想生呢,可找不到幫我生的那個人呢。”


    “萬林呢。他逃去哪了,不是見我來,避了出去吧?”文妃環首四顧,道:“說真的,我還真要找他算賬的,以前裝得正人君子人模人樣,誰知道神不知鬼不覺,把我最漂亮的妹妹勾搭了去。”


    武妃無奈,今天是被文妃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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