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融感應一遍,滿臉喜悅:“真的痊愈了。”


    “感謝帝師出手相助!”


    “恭喜玄融兄。”達摩爾達、玄山兩人也為他高興。


    萬林道:“當年是我出手所傷,此時幫你康複,乃是兩不相欠。你不怪我即可。”


    說雖這樣說,當年乃玄融暗中出手對付景隆,萬林這才給他教訓,此乃咎由自取。玄融自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道:“不敢怪帝師,乃是當年我鬼迷心竅,咎由自取也。”


    達摩爾達請他到正中坐下,道:“不知帝師前來,可是有事吩附。”


    眼下先皇駕崩,新皇未及登基,是多事之秋。


    莫不是帝師是怕自己疏忽職守,或者身懷異心?


    萬林手裏取出一物,道:“當年為讓你兩人忠誠於景隆,在你身上種下‘活死人丹’。這些年來,你倆人表現得可圈可點,算是完成任務。眼下景隆已逝,我這一趟來,就是讓你們恢複自由。”


    他手中此物,正是此前讓景隆服食的“鱷蟲子”。


    有了‘鱷蟲子’,景隆可以輕易取他們的性命。


    “此乃前幾天,景隆活著時,我提前取出來。所以,你們並沒受到影響。”


    按照正常的狀況,一旦宿主死了,‘鱷蟲子’也會滅亡。


    ‘鱷蟲子’一滅,兩人腦中休眠的蟲卵就會蘇醒,開始無休止的蠶食,直至兩人死亡。


    達摩爾達一直擔憂此事,前天接到景隆駕崩的消息,發現自己無事。


    還以為當初萬林愚弄自己,故意恐嚇自己。


    現今才知道,原來是他早早取出‘鱷蟲子’。


    “隻要將此鱷蟲子滅掉,你們腦中蟲卵就會在休眼狀態慢慢死掉,永不再受連累。”


    玄山又喜又激動。


    “豈不是徹底了結體內的禍患了?”


    達摩爾達道:“如果將它殺掉,難道我們腦中的蟲卵不會即激活?”


    要知道萬林說過,鱷蟲子是‘卵蟲’的父母,鱷蟲子一死,蟲卵就會激活。


    “不會。它在人體裏死去,才會激活蟲卵。剝離它之後,就不會了。”


    “原來如此。”


    達摩爾達懷著緊張心情,指尖喚出一縷真火,直接把那蠕動的‘鱷蟲子’焚沒。


    待了一會,身體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長鬆一口氣,壓在頭頂多年的懸石終於沒了。


    “你們真正的自由了,可以繼續在此修行,延續和大夏皇家的協定,領取皇家的供奉。也隨時可以向現今的當事人武太妃,申請終止協定。”


    達摩爾達想了想,道:“這麽多年,老夫在這裏習慣,還是留在這裏吧。”


    玄山道:“外麵紛亂不堪,我也選擇留下來。”


    眼見兩人留下來,玄融最終也決定留下來。


    “那就好,希望三位繼續兢兢業業守護大夏皇宮。”


    “一定!”三人起身抱手道。


    “在新皇未登基前,定會有許多居心叵測之輩要對新皇不利,望幾位多加留意。”


    “帝師放心,我們一定日夜不歇盯緊宮裏。”


    ……


    “咦,這條狗很可愛。”


    ‘軍機閣’內,兩個宮女逗武太妃帶來的狗狗,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它叫灰灰,因為事務繁忙,就把帶來這裏。你們好好照料。”


    “是。”


    武太妃聽萬林的囑附,說灰灰對於危險極其敏感,讓她這段日子帶在身邊,形影不離。


    所以,她今天就攜帶來這裏。


    “灰灰聽話,本妃先看奏疏去了。”


    桌上擺的都是些和此次國喪有關的東西,由禮部和天龍寺具體負責,但是一些規格,比如邀請來賓,幾個前皇爺,要不要進入主禮堂等,都要批示。另外一方麵,是關於新皇登基的事。已經由欽天監看好三個吉日,要采取哪一個等。


    “參見太妃。”


    章卿進了來,一眼看到旁邊的灰狗:“怎麽這裏有條狗?”


    武妃站了起來:“這是本妃所養,怕看奏章煩悶,便帶它來。”


    “據聞太妃有一條聰明可人的寵物犬,看來應該是它。”他蹲下伸手想撫摸一下,灰狗躲了開去,朝它他吠叫。


    “國師,不好意思。灰灰不喜生人觸摸。”


    “哦。這樣。是老夫失禮。”章卿不爽地站了起來。


    武妃心裏奇怪,灰灰一向不怕生人,怎麽不讓國師沾它呢?


    “不知國師有何事呢?”


    “關於此次國喪的事,禮部尚書說陛下下葬,乃是天地動容之事,周期甚長。允祺既然有陛下誥命,成為新皇,故當仁不讓成為國葬的子嗣代表。但另一方麵,允祺年紀太小,在祭禮時,可能會有身體勞累之時。所以,要在諸多皇子選一位副代表。按照長幼有序,本應是允祐這個原太子擔任,但因他太子之位被廢,不太適合。所以是禮部上來的意思,屬意二皇子。”


    “所以老夫前來詢問太妃的意思。”他觀察著武妃的神情。


    實際上,這是一次試探。


    試探著武妃對二皇子的態度。


    萬一允祺沒了,會不會接受二皇子接位。


    武妃道:“既然禮部是這個意思,有規章可依,自沒問題。”


    “規章是沒有的,其它皇子都有資格。按長幼有序而辦,是禮部的意思,比較容易解決,盡量將矛盾最小化。”


    武妃略一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那得商討一下。這樣吧,讓內閣和那些朝臣商議一下,明天有結果,再呈上來。”


    雖然她是初涉政務,但也有敏感的直覺。


    如果認同這個“長幼有序”的習慣,顯然,二皇子就是除了允祺後,默認的第二順位。


    這就變成在二十多個皇子中,先是允祺,接下就是允堂的順位安排!


    僅限這次國喪還好辦,萬一往後出現其它的事呢?


    章卿目光一閃,表麵不露聲色:“是。”


    如此看來,武妃並沒有把允堂接繼成第二人的意思。


    也就是說,即使殺掉允祺,也並沒有用處。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事到如今,也不能怪老夫。”


    在養心殿側殿,一襲白服的允祺正在一板一式地練著武技。


    短短十多天,他就從‘養體期’初階,到達下階,進步神速。所以他不僅越有動力,也是越來越有信心。


    “師父所給的丹藥可真厲害,再過幾天,或許我就能進入養體期圓滿了。”


    一番酣暢淋漓的練習後,他緩緩停下來。


    旁側的太監遞上毛巾和熱茶:“太子,喝口水。”


    允祺接過水,正要喝時,有把聲音在耳畔出現:“不要喝!”


    “師父?”


    茶杯停在他的唇邊。


    “太子,練一身大汗,這茶不燙不涼,喝上正舒服。”太監在身邊扇著風道。


    允祺放下茶水,道:“我忘記了師父提點過,剛練完此功,不能沾水。”


    太監一怔:“不會吧。練功消耗那麽多體力,怎麽不能喝水?而且奴才這茶水是特別配製,能迅速補充體力。”


    他如此積極,允祺自然更加不敢喝。


    太監眼見他沒有動作,知道被懷疑,


    雙目露出猙獰:“既然敬酒不喝喝罰跪酒,那奴才就送太子上路!”


    他五指如鉤,向著允祺的喉骨捏去。


    “修神期圓滿,竟然混作太監,也太沒經驗了吧。”


    聲音未落,太監眼前一花,前麵出現一條人影,將他的手臂鎖住。


    允祺就在前麵不到兩寸的位置,但就是不能動彈。


    “你是什麽人?”


    太監又驚一怒,本以為孤家寡人沒有外人在場,殺掉允祺這個養體期,毫無難度。


    沒想到竟平空而出了一位強者。


    想到此趟的任務,他也不顧右手被製住。


    左腳飛出,踢向萬林。


    再倏地一個轉身,張嘴一吐,一枚黑點如流星奔射允祺的要害。


    兩人身距不到一米,他這一記偷襲不僅詭異,速度也是最大化。


    “給我死!”


    既然身份已被暴露,作為職業殺手,即使死也要完成任務。


    “狗急跳牆。”


    他隻覺得身體一空,整個人被拎在半空,然後被重重一砸。


    砰!


    地麵也禁不住劇震。


    他幾乎暈死過去。


    “隻要殺掉皇帝,就算死了也回本!”


    萬林微笑著來到他身邊,手裏一鬆,一粒黑色珠丸掉在他麵前。


    “圖窮匕現沒用,你殺不了任何人。”


    那太監往前一看,允祺好端端站在原位,沒有半點傷害。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萬林伸手一撕,把他臉上偽裝的麵皮撕下來,露出另外一張麵目。


    這時,外麵的精兵聞到動靜也衝了進來。


    允祺指著地上的太監:“有刺客,把那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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