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棉花糖]


    “對。”宇文逸殲笑著指了指,那間破陋的小院子。一個勁地點頭稱是。


    “逸兒外孫咱們可是訂好了,不能再變卦了,否則,外公這壞人可就白做了。便宜沒撈到,到時候……”西域王一副到時候我會好好的找你算賬的模樣。


    “沒問題,重孫兒您隨意挑,兩個您都抱走,我也不反對?”宇文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淡淡地說道,不過他悄悄地在心中補了一句,前提是您得先把如雪搞定。反正到時候,他說行,小女人不點頭,那誰人再說什麽也是白搭。


    “好,逸兒外孫,外公就喜歡你,你最爽快,比你那爹強,有誌氣。”西域王豪爽地哈哈一笑,邁開腳步就朝裏走去。


    “你就是本王家的仇人是嗎?”西域王步進院子沒多久,就聽見院中傳來了他的厲喝之聲。


    “不……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不……不是……我沒害人,沒害人?”院中的婦人嚎啕的尖聲劃破了白日的鼎沸。


    “來人那,把這刁婦拖走,本王要親自審問。”西域王厲目橫出一道冷冽的寒光,使勁一聲吼,門外帶來的侍從蜂擁而至,一人一邊,拖起婦人就朝外扯。


    “風娜,救我,風娜,救救娘啊?”那院中的婦人禁不住地呼起救來,一直以來,龍風娜都在這裏照顧她,雖然她瘋了,分不出誰人是好,誰人是壞,可是無微不至的關懷自己的人,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她從來不肯開口去喚細心關懷自己的那人的名字,如今,到了危機關頭,她竟然第一個喊的便是那個人——龍風娜?


    “當啷啷——”好像是銅盆扣翻在地的聲音。隨即屋中一個女子慌亂地衝了出來:“娘……”先是悠悠地喚了一聲,她真是吃驚不小,然後龍風娜看見了站在院中,那威嚴的男人——西域王。“西域王大駕,風娜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好說,好說?”西域王擺了擺手,免去了女子的禮數。


    “西域王這是想請風娜的婆婆去哪裏?”龍風娜起了身,便趕緊走了上去,將那挽住婦人的兵士攆走,一把擁住婦人,將婦人護在懷中。


    “本王聽說當初她差點害死本王的孫媳,還有重孫兒,當然還有本王的好孫兒,便想拉她去問問,怎麽,不可以嗎?”西域王的一句話,嚇的龍風娜身軀猛的一顫,也許別人會說話不算話,可是麵前的這個帝王卻是從無虛言和恐嚇之詞,他說到做到。


    “西域王,風娜的婆婆已經瘋了,那都是以前犯過的錯事,罪孽,您就饒了她。她已經禁不起任何的驚嚇了。”龍風娜所言確是屬實,如今的大夫人已經瘋了,可是瘋的並不嚴重,能分出人來,但是她卻不願再去麵對過往,誰也不認,就在這破陋的院中苟延殘喘,前幾日要不是龍風娜送些糧食來救濟她,想必此刻她已經餓死在院中了。


    “本王,管她是不是瘋了,今日她比如跟本王走,給本王的孫兒一家一個說法?”西域王並不聽龍風娜的解釋,隻是一意孤行。


    “西域王……”噗通一聲,龍風娜跪拜在地,咚咚地給男人叩了三個響頭:“婆婆她真的瘋了,您就看在風娜的麵上,饒了她。風娜給您叩頭了?”


    “風娜,風娜,起來……”那瘋了的大夫人一驚趕緊衝上去,擋在女子的麵前,淚水模糊了視線:“大人,您抓我,人是我殺的,人都是我害死的,您抓我,她是無辜的,您抓我走?我認罪了,真的認罪了?抓我,我跟你們走?”大夫人發了瘋似的呼喊著。(棉花糖)


    “婆婆……您別說話,讓風娜幫您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人來找您討債了?”龍風娜抱著婦人的腳,低低地懇求著婦人千萬不要再這樣了。


    “風娜,西域王……這是?”宇文輝邁步走進院中,一眼便看見了這樣的場麵。趕緊大步上前,挽起了地上的龍風娜:“這是怎麽回事?”男人以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地詢問了一聲。


    “王想把娘帶走,說是要替小叔一家報仇雪恨……”龍風娜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小聲地跟男人總結了一遍。


    “我沒問這個,我問的是你怎麽會跪在地上?”宇文輝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西域王一定會來與大夫人算賬,可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她怎麽會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那苦苦哀求之人不該是瘋瘋癲癲的大夫人嗎?


    “將軍,先別問這個了,快救救娘,不然,西域王就把娘帶走了,娘已經瘋了,這一去,恐怕……”龍風娜一急禁不住地落下淚來。


    “萬事交給我,你放心,我不會讓西域王把她帶走的。”宇文輝低低地安撫了女子一聲,大步朝前,直走了上去。拱手一抱腕:“西域王此事能不能看在宇文輝的麵上得過且過呢?”


    “將軍想讓本王放過這刁婦?”西域王挑眉問道。


    “是。”宇文輝低低的應了一聲,別過頭,以視線淡淡地掃了瑟瑟發抖的大夫人一眼,她的報應該是夠了,確實就入龍風娜所說,她的罪孽很深,不是對宇文逸,而是對自己,可是她畢竟是養育了他這麽多年的養母,罪與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該是相抵的。


    “輝兒……”大夫人聽到宇文輝的話,不禁落下淚水來,她瘋的不徹底,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馮渺然來過,為她仔細的診治過,給她開了幾服藥,如今喝了一些日子了,已經好不少了。可是她卻心中有怨,有懊惱,有悔過,不肯麵對,更是怕她害了的人不肯原諒她。


    “放是可以放,不過……”西域王沉沉一聲吟。


    “西域王請講。”j。


    “宇文將軍想讓本王放了這瘋癲婦人,可是本王倒是好奇,將軍與這婦人是什麽關係呢?”西域王輕輕悠悠地一句話,眸光輕點,掠上房簷,與房上趴伏著的一抹白皙身影,碰撞在一起,隻見那人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


    “這……”宇文輝躊躇了片刻。


    “沒……沒關係。民婦就一介布衣,而將軍乃國之棟梁,沒,沒關係的……”瘋瘋癲癲的大夫人趕緊接話,她不知道宇文輝會怎麽回答,可是如果那答案是否定的,那她寧可不讓他說,讓自己來替他答。


    “正如……”宇文輝剛剛要開口。龍風娜便快步上前:


    “不是的,這婦人是宇文家的大夫人,是風娜的婆婆,將軍大人的養母。西域王不是也正是知道這樣的實情才來院中抓娘去過堂的嗎?”


    喝?西域王不禁在心中暗暗地叫了聲好,這女子果然大氣,不愧是龍家的後人。


    “本王沒有問你話,本王問的是宇文將軍……”西域王勾起嘴角,淺淺一笑:“本王聽說,宇文將軍娶了龍家的千金,卻一直沒給她名分,若真是這樣,那你想以什麽身份與本王說話呢??”三言兩語西域王便將龍風娜駁斥的啞口無言。


    “西域王此言差矣。風娜確是宇文輝的女人,而這婦人也如風娜所言,是在下的養母。也是宇文家的大夫人是在下的……母親。”宇文輝加重最後兩個字的發音。


    “哦??本王不信?”西域王眯起眼睛,盯著麵前的男人,要他再證明給自己看。


    “這……”宇文輝一時犯了難處:“請問西域王,您想要在下如何證明?”


    “如若她真是你的養母,那你就當仿效本王的逸兒外孫一樣,給她叩頭,來答謝她對你的養育之恩,不是嗎?”西域王指的是那一天,宇文逸當著眾人的麵,在馮渺馨的麵前叩頭,勸得婦人回頭是岸。


    “不,賤/婦不是將軍大人的養母,賤*婦根本就不認識將軍大人,其實是前幾日,將軍夫人看賤/婦過的困苦便動了惻隱之心,給了賤*婦一條活路……”想想那一日,大夫人不禁感激涕零,她不求宇文輝可以原諒她,隻求他與身邊的女子幸福的過下去就好。


    “好,隻要西域王相信,宇文輝願意仿效三弟。”說著宇文輝一扯衣袍,直接跪拜在地,衝著大夫人咚咚地叩起頭來。


    “輝兒……”大夫人眼中含滿了淚水,屈身也要跪,可是龍風娜與衝進門的宿如雪卻眼尖的挽住了婦人。


    “天下沒有有過錯的父母,隻有不孝的兒女。”宿如雪悠悠的一句話,說盡了眾人的心坎裏。眸光一橫,直朝著屋簷上的白皙身影望了過去。


    “宇文逸……你這隻兔子,你給我下來。就知道你今天沒安什麽好心,這有是唱的哪一出,你給我下來?”小女人在下麵踱著腳衝著房上喊,恨不得自己也會輕功,一下躍上去,將那兔子扯下來,好好的審問一頓。


    “不關本王的事,孫媳都是孫兒的主意。”西域王趕緊連連解釋。


    眾人禁不住全朝屋頂上望了過去,隻見那房上的兔子,三躥兩躥就不知去向了。


    “我去抓他回來。”被算計的宇文輝起身就要追。


    他想想那。“大哥,您別去了,一家剛團聚好好的享受一下團圓之樂。他……就交給我?”宿如雪咬著牙,禁不住地摩拳又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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