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又抬頭,“小姐,你不用太擔心攝政王,他的武功隻怕整個商洛大陸都無法找出人與之匹敵。”


    “所以可能是去其他地方辦事。”


    “那些暗衛找不著才正常,畢竟攝政王想要藏著還是很難找到。”


    風滄瀾扯了扯嘴角,疲憊的嗯了一聲,“我有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徽羽離開,風滄瀾轉身往床榻走。


    這段時間睡眠不住,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又煩的厲害。


    坐下轉身,屋內憑空多了一個人。


    “怎麽樣,殷?”


    “是一個戰場退下來的老兵,那個老兵在一個月前已經死了。”


    “死了?”風滄瀾眉宇間皺的更深,“怎麽死的?”


    “老死的。”


    哪有那麽湊巧的事,一件事湊巧,兩件事湊巧,三件事就絕對不是湊巧了。


    這下線索全斷了。


    “謝了,你回穹蒼樓吧。”她躺下準備睡覺。


    殷頓了頓,轉身離開。


    王府找宗正昱找的著急時,他卻在一出內宅的床榻上躺著。


    已經過去十幾天了,人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靜瑤拿著醫書手劄眉頭緊鎖,眉宇間滿是憂愁。


    櫻桃在旁邊也著急呀,就怕人死在她們這裏,一直勸著,“小姐,這人十幾天都沒動靜,咱們扔出去吧。”


    “萬一死在咱們這,可是惹禍上身要吃官司的。”


    “櫻桃,他還有氣,沒死。”


    “就是沒死我們才扔出去,死了我們就有口難言了。”櫻桃看著自家小姐急得不行。


    當時就不應該讓小姐把人抬上馬車了。


    死在她們這,或者是被人瞧見,那都是要出大事的。


    靜瑤愁眉不展看著醫書。櫻桃不管了,過去就要把昏迷的人拖起來扔出去。


    剛碰到,昏迷十幾天的人陡然睜眼。


    櫻桃被這突如其來的睜眼瞎的驚恐後退,“小……小姐,他……他醒了!”


    靜瑤趕緊放下醫書過去,水盈盈的杏眼充滿了擔憂,綿軟的嗓音響起,“公子你醒了。”


    “那日街上,你突然就暈倒在我們馬車前麵。”她的聲音又軟又柔,說起話來讓人舒適。


    宗正昱張嘴想問話,卻發現根本無法張嘴說話,四肢也是僵硬不能動彈。


    發現這點,宗正昱狹長鳳眸瞬間迸發出銳利的光芒。


    猶如凶狠的的鷹,嚇得靜瑤後退半步。


    櫻桃趕緊扶著自家小姐,看著床榻上的人瞬間不友善,“你這人不知好歹!”


    “我們小姐見你暈倒把你帶回來,又翻盡醫書給你解毒,若不是我家小姐,你都不知下了幾回地獄了。”


    “請來的郎中都說你沒救了,我們小姐心善一直給你喝藥,不然你早沒了。”


    “你竟然還如此凶狠看著我家小姐,恩將仇報!”


    櫻桃嘴皮子溜,說了好一大通。


    靜瑤這才穩住心神嗬斥著,“櫻桃!”


    “小姐!”櫻桃為靜瑤鳴不平,“本來就是。你救了他,他還如此凶狠看著你。咱們做善事不指望著回報,也不能做善事還不討好吧。”


    “行了櫻桃,別說了。”


    “小姐!”櫻桃跺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你就是這性子所以才會被老爺忽視,才會被夫人跟大小姐欺負!”


    “櫻桃!”靜瑤厲斥,滿臉嚴肅。


    卻因為幼態圓臉,沒有半分威嚴。


    那嚴厲的話也因為軟軟的小奶音,沒有絲毫氣場,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我不管了,小姐你要管自己管吧!”


    “啪!”房門搭上。


    靜瑤麵帶抱歉看向宗正昱,“不好意思,丫鬟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公子,你怎麽會中這麽陰邪的毒呀?”她晶亮的杏眼看著宗正昱,充滿了好奇。


    宗正昱斂了斂眸中的戾氣,想問這哪裏,什麽時候。


    卻說不出話,隻能盯著旁邊站著的人。


    靜瑤滿眼的好奇,在無聲的注視下慢慢褪去,白嫩有些肉感的臉頰染上些許粉紅。


    她目光閃躲,避開對方過於炙熱的目光,“公子可有哪裏不舒服?”


    又是一片靜默,無人回應。


    靜瑤發現了不正常,小心翼翼看去,“公子你可是不能說話?”


    宗正昱眨了一下眼睛。


    她懂了,又問,“公子能動嗎?”


    宗正昱沒動靜,靜瑤顰眉,“不能說話不能動啊。”


    “不過好在醒了,後麵可以慢慢來。”


    宗正昱鳳眸幽深,眼珠轉動,四周顏色粉粉嫩嫩。


    看起來是女子的房間,瀾兒絕對不會用的顏色。


    他合了合眸子。


    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他睡了多久。


    若是久了,瀾兒在王府該擔心了。


    一陣濃鬱藥草味撲鼻而來,宗正昱眼珠轉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嫩黃色衣裳的姑娘,端著藥碗走過來。


    “公子這是我配的藥方。”


    “本來還以為沒效果,結果喝了半個月竟然醒了。”


    宗正昱敏銳的抓住一個詞。


    半個月?


    昏迷半個月了?


    他失蹤半個月,瀾兒在王府會著急嗎?會擔心嗎?


    肯定擔心壞了。


    心裏想著,一個溫熱的藥勺就喂了過來。


    宗正昱張嘴都費勁,隻能靠著一點點滲進去。


    一勺完了,靜瑤又舀一勺,吹到常溫喂向宗正昱。


    藥從薄唇縫隙滲進去,一碗藥喂完花費了好久。


    靜瑤捏著手帕擦拭著宗正昱嘴角的藥漬。


    宗正昱想躲,動不了,鳳眸陰鷙無聲警告。


    仿佛在說,別碰我。


    靜瑤趕緊縮回手,綿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擦的藥漬,不是故意碰你的。”


    宗正昱閉眼。


    屋內再次恢複安靜。


    靜瑤端著藥碗邊走邊回頭,一副受驚小兔子的模樣,眼眶紅紅又略帶擔憂的看向床榻。


    “砰——”


    房門猛的被撞開,靜瑤剛放下藥碗被嚇了一跳,以為是外人闖進來了。


    看到是櫻桃才鬆了一口氣。


    進門,櫻桃趕緊把房門拴上。


    “小姐不好了!”


    “我剛才走到後花園,聽到大夫人說要把你嫁給伯侯府的世子做妾。”


    靜瑤臉色一白,四肢冰冷。


    “伯侯府世子可是青樓常客,更是有特殊癖好,有人看到他的小妾渾身的鞭痕。”


    “不!不可能!爹不會同意的。”


    “小姐。”櫻桃滿眼含淚,“我聽到老爺點頭了。”


    靜瑤後退兩步,跌坐在凳子上麵白如紙。


    她兩隻手攢緊手帕,餘光掃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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