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靜靜的吹著,點點花香飄進來,落在周箏箏身前的茶杯裏,化在水裏,又凝聚在周箏箏的指尖,化為一粒粒美麗的音符,鑽進了林仲超的耳朵裏。


    恍惚間,林仲超似乎可以聽見花香的舞動,在秋風裏,在糕點上,也在心間。


    林策心疼周箏箏,為了讓周箏箏能照顧好自己,林策要求太醫每旬都要給周箏箏把脈開方。


    調理得當的周箏箏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林策要忙於朝政,過來看望林仲超的時間並不多,而似玉卻不同,在周箏箏之外,似玉也經常的過來看林仲超。


    一大早,似玉就穿著一件鴨黃綠的衣服來看林仲超。


    “爹,你看,我這衣裳好看嗎?”似玉站在林仲超的身前轉了一個圈。


    “爹不說不好看,那就是好看嘍。”似玉已經習慣了和林仲超之間特殊的溝通。


    說完之後,似玉坐到了林仲超的床榻旁,學著周箏箏的樣子,給林仲超按摩起來。


    似玉力氣不夠,好些地方也還夠不到。


    而才按摩了沒多久,似玉的臉上,就已經滿是汗珠了。


    不多久,周箏箏也過來了,看見似玉一臉通紅的樣子,周箏箏的心裏頓時湧上來一股暖意。


    “母後,你來啦,”看見周箏箏進了房間,似玉馬上站了起來。


    “沒事,你忙吧,就讓你給你爹按摩按摩,”周箏箏淡淡的一笑,然後轉身,坐到了一旁。


    周箏箏倒也真不是想偷懶,隻是難得親眼看見似玉這麽貼心,周箏箏想多看幾眼。


    “要不母後過來教教我吧。”似玉真的不太會,畢竟,這按摩也是一種挺深奧的技能。


    周箏箏微微一笑,然後也坐到了似玉的身邊。


    “這裏,”周箏箏拿起似玉的手,指著林仲超頭頂的位置附近說道,“這裏是四神聰。對你爹的恢複很有幫助。”


    似玉順著周箏箏手指的地方摸過去,似乎感覺手指下有一個小凹陷。


    “要用力按嗎?”似玉似懂非懂的問道。


    “不需要太用力,但是按摩的時候,手指頭不能移動。”周箏箏耐心的講解道。


    似玉按照周箏箏的教導,一點點的給林仲超按摩穴位,而周箏箏也在一旁認真的看著。


    沒過多久,似玉就覺得手指頭酸酸麻麻的了,按摩的動作,也小了很多。


    周箏箏看出來,似玉是累了。


    “好了,你休息會吧,讓我來。”周箏箏把似玉叫到了一邊,自己坐在了似玉的位置上。


    和似玉不同,周箏箏是兩隻手一起用力給林仲超按摩,從四神聰到天柱穴,周箏箏的手法很是嫻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箏箏原本就是按摩的大夫。


    見周箏箏用心的按摩著,一旁的似玉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


    悄悄的,似玉親自去給周箏箏泡了一杯茶,還把茶端到了周箏箏的身旁。


    等周箏箏給林仲超按摩完之後,似玉甜甜的把茶杯遞了過去,“母後辛苦了,請喝茶。”


    周箏箏笑著接過茶杯,“似玉比過去可是孝順多了。”


    “瞧母後說的,難道女兒過去不孝順嗎?”似玉撅起來小嘴巴,看起來可愛極了。


    陳國公府。


    天剛亮,丫鬟端著銅盆子推門而入,打算給陳逸陽洗臉擦身子。


    結果,陳逸陽仰臥於榻,嘴角流出鮮血。


    “不好了,少公子死了!”


    丫鬟們的驚呼頓時傳遍了整個國公府。


    看到陳逸陽死了,陳國公一頭黑發一天之內全白了!


    “怎麽回事?”陳國公大叫,“趕快去叫官府,一定要查出凶手!”


    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馬上把素月抓起來!”


    官府很快就過來了。


    得到的結論就是陳逸陽是自殺的。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自殺!昨天還好好的!你們一定要給我查清楚!”陳國公大吼著,一頭白發在顫抖。


    “回國公爺,令公子身上沒有外傷,乃是服毒自殺,當時身邊隻有他一人,不可能是他殺的!”官府堅持道。


    陳國公忽然憶起陳逸陽昨天種種不對勁,似乎早就做好了自殺的準備,心裏一片淒涼。


    “爺,發現了一封信。”奴才從床下雜亂中拿出一封封好的信。


    官府接過去,掃了眼,說:“陳國公,令公子在信中說要自殺,並提到他是殺害白澤宇的凶手,讓大家不要再查下去了。”


    陳國公爺接過信,手在顫抖。


    “很明顯,他是畏罪自殺。”官府說,“終於真相大白了。”


    “你們胡說。我兒子不是凶手。他一定是為了保護某個人。”陳國公爺眼中含了殺氣,“既然你們都查不出凶手,那我就替天行道。”


    陳國公爺所說的自然是素月。


    隻是,素月卻已經搶先一步離開了陳國公府。


    陳國公爺大怒,一定要找到素月。


    周瑜恒派人來告訴他,說素月去了他府上。因為怕被陳國公所殺。


    陳國公上門要人,說他兒子就是被素月殺的,要素月殺人償命。


    周瑜恒把陳國公請進來,說一定會查出凶手,可是素月當時和陳逸陽說話之後就離開了,陳逸陽中毒的毒藥是從廚房裏偷走的,有廚子可以作證,當晚看到陳逸陽進了廚房。因此,陳逸陽的死和素月沒有關係。素月還是一個有力的線索。不能交給陳國公。


    陳國公氣得倒在地上,暈迷不醒。


    白家。


    白秀珠剛聽說了陳國公府發生的糟心事:“真的奇怪,陳逸陽為何要自殺呢?就算真是凶手,理應想著脫罪,為何要自殺?”


    “他應該是知道逃不了。”白澤棟握緊拳頭,眼中透著狠厲,“他是自作自受。”


    “既然知道逃不了為何之前要逃呢?”白秀珠忽然直覺認為,陳逸陽也許真的不是凶手。


    那麽,問題來了,是誰殺了白澤宇?


    那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惜,如今,連陳逸陽都已經死了。


    線索斷了。


    “他早就該死了。”白澤棟歎了口氣,“隻是可憐了素月,還要被所有人冤枉和汙蔑。”


    “你不要再接近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可怕,我覺得兩個人的死一定和素月有關。”白秀珠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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