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生帶兵衝進去,寢宮卻是空無一人。


    除了已經斷氣的慶豐帝。


    林俊生扶住慶豐帝的頭,冷冷地看著,好像要在慶豐帝臉上看出洞來似的,“父皇,你都看到了,是周瑾軒殺了你,剛才周瑾軒來過了。”


    然後,手重重一放,慶豐帝的頭撞在地上,咚的一聲。


    “你們都聽好了。”林俊生起身,看向黑壓壓的士兵,“皇上是被周瑾軒殺死的。”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周瑾軒帶兵侵入寢宮,殺了皇上。”過了一會兒,林俊生又補充了一句,“這把刀就是證據。”


    林俊生抽出一把刀,放在慶豐帝身邊,在之前無人的時候,林俊生已經用這把刀刺進慶豐帝的屍體之中。


    一切似乎都安排得非常完美,林俊生指揮士兵們退下,然後出來看了看天色。


    東天還是黑的,幾盞宮燈明明滅滅,托出一方詭異的亮色來。


    林俊生站在十裏長階之上,俯瞰整個皇宮,嘴角露出笑來。


    似乎天下已經是他的了。


    林俊生讓之前收買的公公前去通知大臣們,今天早點開始開早朝。


    他要早點把遺詔拿出來告示大家!


    就算太子沒死,也沒事,他有遺詔,遺詔上寫的很清楚,慶豐帝想要繼承皇位的人是他。


    並且太子勾結周瑾軒弑君,這項罪名足以誅滅太子黨羽九族了。


    而這一切,都被埋伏著的阿明看在眼裏。


    若不是跟周箏箏有言在先,不可貿然動手,阿明早不顧一切去殺了林俊生了。


    當然,這麽做的代價就是自己也被亂兵砍死。畢竟,阿明隻有一個人。


    周箏箏讓阿明不要輕舉妄動也是為了阿明好。


    可是很快,阿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因為他在月色中看到一個人。


    周箏箏過來了,身後還有一隊精兵。


    為何說是精兵?因為個個都能以一敵十,林俊生的人馬一個個地衝上去,一個個地倒下,可是,吳國公府的精兵卻還是如牆壁一樣,絲毫不見倒。


    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擊林俊生人馬之咽喉,這不是精兵是什麽?


    “林俊生,趕集束手就擒吧。”周箏箏身穿白色鎧甲,騎於馬上,馬背上放了一個大紅繡桃花的馬鞍。


    林俊生見自己的人一個個地倒下,驚恐萬分,“周瑾軒還在宮裏,是怎麽帶兵進宮的?”


    “父親早把精兵交給我了,不需要父親親自帶兵,我也能滅了你。”周箏箏淡淡道。


    宮燈橘黃色的光照在周箏箏的臉上,林俊生的心一突,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淡定指揮身後那一大幫男人的女孩子。


    “走!”林俊生似乎被氣勢嚇住,雖然還有不少人馬,可還是下令逃跑。


    “你跑不掉的。”周箏箏揮了下手,精兵從四麵八方攔住林俊生的退路。


    林俊生抬頭望了下天空,今夜,月黑風高,寂靜無聲,沉沉的詭異壓迫在心頭,後悔和不甘化為一絲絲血腥味湧上喉嚨,“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這裏!”


    “那你還想死在哪裏?”周瑾軒這時候也帶著張良晨一起出現了。


    林俊生說:“原來你們都串通好了。”


    “林俊生,是你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弑君弑父,其罪當誅。伏罪吧!”周瑾軒下令左右把林俊生給綁了。


    林俊生再無反抗之力,被五花大綁在月光下。


    月亮從雲層裏出來了,天地之間倏然一亮。


    太子林燃披著白袍,緩緩走了出來,麵色沉重。


    “俊生,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連父皇也都殺害。”太子林燃說,聲音也是苦腔。


    “大哥,不是我殺的!你救救我!”似乎看到一線希望,林俊生大喊起來。


    “你還要不認。”林燃苦笑。


    “太子,休要聽他胡說,等早朝之時,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斬首便是。”周瑾軒眼裏閃過一絲果決。


    林燃眼光黯淡,“瑾軒,孤已經失去父皇了,不想再失去弟弟,俊生雖然罪不可赦,可是,免了他死罪吧。”


    “太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啊!”周瑾軒聲音高了。


    “太子,萬不可放虎歸山。”周箏箏也說。


    林燃說:“孤累了,為了這皇位,死了太多的無辜,一切的罪過都是在孤,俊生隻不過被鬼迷心竅了罷了,你們放了他吧。”


    “太子!”周瑾軒跪下,周箏箏也跪下,“太子三思啊!”


    “大哥我一定會痛改前非的!”林俊生抱住太子的腳,哭道,“我對不起你,我今後再也不問朝政,圈地而居,求大哥放我一命吧。”


    太子淒然淚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俊生,希望你真的可以痛改前非。”


    在太子的一意孤行下,林俊生被押回雍王府,雍王府被包圍起來,可是,早朝的時候,沒有人提到林俊生弑君一事。


    太子隻是宣布,慶豐帝是病死的。


    趙淳聽說林俊生的雍王府被包圍了,馬上帶兵去解圍,被早埋伏的張良晨給抓住,一刀斬於馬下,自此,再也沒有人敢為林俊生說話。


    趙淳獲罪被誅,南平國公府也被抄家,永安縣主趙欣怡被貶為宮奴,編進皇宮盥洗局做宮女。


    押解那日,周箏箏正好坐轎子跟囚車裏的趙欣怡迎麵遇上,趙欣怡怨恨的眼睛裏充盈淚水,周箏箏隻是看了一眼,就讓人放下了車簾子。


    “姑娘還要救她嗎?”水仙記起上回趙欣怡差點被害,就是周箏箏出手相助。


    “執迷不悟之人,救也無用。”周箏箏目光懶散下來,打起了哈欠,“回府吧。”


    慶豐帝駕崩,天下大孝,太子林燃名正言順繼位,隻是,麵對鑲金戴銀的龍椅林燃卻步了,“孤隻想退居佛堂,洗盡一身罪孽,孤不配做皇帝。”


    群臣跪下,“太子若不配做皇帝,那讓我等大臣何麵目見先帝啊。”


    “太子三思啊。”


    可是,林燃心裏悲痛萬分,不願意登基。


    這可急壞了周瑾軒,太子關自己於佛堂裏,周瑾軒怎麽勸說都無用。


    “阿箏,你主意最多,你說怎麽辦?”周瑾軒隻能求助於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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