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大的,留給周瑜恒,小的那塊,則是給風丹華的。兩塊玉佩一旦合並在一起,就可以完整的顯示出吳國公府的封印。


    而另外一邊,興平候府給周瑜恒準備的東西,則是一套文房四寶,知道周瑜恒愛讀書,小氣的風丹華母親還美名其曰說是送給君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金銀首飾。


    周瑜恒自然不在意這些,隻是這讓林蓧又窩了一肚子氣。


    最終,還是周瑾軒出麵,把兩個人的親事,就算這麽是定下來了,信物也互相成功交換了。


    風丹華拿著那半塊玉佩,心裏甜甜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簡直是愛不釋手。


    周瑜恒和風丹華的訂婚結束後,周箏箏看著安靜的庭院,忽然想到了什麽。


    周箏箏穿著一件繡著大朵牡丹的黃色褙子,衣擺處是一圈碎片的小花朵,褙子裏麵,是一件淺藍色的襦衣,領口外翻,露出一截白色,再次來到牢房,“看望”周雲蘿。


    池塘上的水紋隨風蕩漾,劃出一圈又一圈,新嫩的荷葉在水麵上也是隨波起伏,其中的花蕾很小巧,不注意看的話,甚至發現不了。


    周雲蘿蓬頭垢麵,擠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不敢抬頭。


    “周雲蘿,這個香爐送給你,免得長夜漫漫你太寂寞。”


    周箏箏話音剛落,就有人抬著一蹲香爐過來,那香爐放在牢房裏。


    周箏箏把一疊沉香倒進香爐裏。


    “這可是好香呢,特意送給你。“


    周雲蘿連忙捂住鼻子,“你還有有什麽好東西會給我?這香料一定有毒的。”


    周箏箏笑道,“你說對了。這是有毒,不過,毒性不至於馬上死。你等著吧!天天吸食,你會上癮的。等不能再聞到時,你會很痛苦,甚至是生不如死。”


    周雲蘿大驚,想去掐滅香爐裏的火,可是,那火是越燃越大,哪裏是輕易能掐滅的了的。


    “你不要枉費心機了。我既然能在你麵前放進毒香,就一定是做好了準備,哪裏能應付不了你。”周箏箏坐下來,看著周雲蘿氣得想吐血的樣子,淡淡一笑。


    “你真卑鄙。”周雲蘿鬥不過周箏箏,隻能逞些言語之威。


    “如果贏得是你周雲蘿,你會比我更加卑鄙。所以,卑鄙竟然能從你嘴裏冒出來,我真的佩服你的臉皮。”周箏箏笑得很苦澀。


    前世,周雲蘿給了別苑裏孤獨終老的周箏箏一個香爐,香爐裏也是有毒的沉香。


    看似華麗的香料,其實卻是致命的蠱惑!


    “你曾經怎麽待我,如今我還給你,周雲蘿,祝你在牢房和毒藥中孤獨終老。”周箏箏說完,轉身就走了。


    前世的那些痛苦的片段,終於可以真的釋懷了。


    周雲蘿,你終於得到了我給你的報應。


    北狄。


    因為林楓和耶律骨的連續作戰,北狄是民不聊生。


    路上的人少了很多,看上去很是空曠。一些商鋪,到了正午都沒有開門,不是掌櫃的睡懶覺,而是因為家裏有人去世了。


    殘酷的戰爭,讓好多家庭都失去了至親,要麽是兒子死了,要麽是新婚的丈夫死了,或者是幼童的父親死了。


    整個北狄,都幾乎籠罩在一片沉痛之中。


    因為同時死亡的人太多,根本來不及收殮,好多人,都隻是草草的用席子卷了一圈就埋了。


    原本青翠的一片山坡上,幾乎一夜之間就被挖的千瘡百孔,插上了長短不一,寬窄不一的墓碑。


    因為被大量的征用軍餉,百姓幾乎沒有自己的餘糧了。隻能過一天算一天。


    入夜後,幾隻野狗遊蕩在街上,不停的找吃的。因為戰爭,街上的垃圾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還不斷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野狗刨了一陣子,也是沒吃到什麽好東西。


    這時,一群人的出現,讓野狗很是驚恐的四散逃開。


    這些人專門晚上出來,能偷的偷,能搶的搶,肚子餓了,甚至連野狗也不會放過。


    因為沒人製止,這些人的膽子也是愈發的大起來,甚至故意放火,好趁火打劫。


    戰事之後,好多商販為了避禍,都遠走他方了,隻留下一些不能走的將士和走不動的老弱病殘。


    一陣風從西麵的山頭吹過來,也帶來了陣陣腐爛的味道,為了避臭,百姓把西麵的窗戶都關起來了。


    但就算如此,空氣中依然是那種揮之不去的味道。


    失去了家裏的主心骨,幾個孩童為了能活下去,天不亮就要去村外挖一些野生的番薯和野菜,但常常是空手而歸,因為早就被其他人挖走了。


    為了能活下去,孩童們隻能再去挖些樹皮來充饑,至於這種日子要過多久,誰也不知道。


    屋內,一張長幾擺在正對門口的位置,其上擺了一個方形圓肚的茶壺,還有一個兩掌高的青瓷花瓶。花瓶裏插了幾束夾竹桃,很是鮮豔。


    林仲超穿著一身潔白的袍子,連褲子也是白的一身。其上,用彩線繡了一對獅子,雖然小巧,但卻很是精致,連幾根胡須都惟妙惟肖。


    阿明穿著一件黃白色相間的衣裳,手掌寬的豎條紋,襯托得整個人更加地幹脆利落。


    二人相對而坐喝茶。


    “主人,就算耶律骨禦駕親征,也隻能跟林楓打個平手,看來,林楓是真的瘋了,想做皇帝想瘋了,超常發揮了。”阿明分析道。


    “林楓原本就不蠢,過去,林楓是不會打戰,可經過幾年的磨練,林楓戰術進步很快。發生這樣的結局,不足為奇。隻是,苦的還是邊關的這些百姓。”林仲超眉毛緊鎖,深深的憂國憂民。


    阿明說:“主人,是時候了,不要等了。”


    林仲超點點頭,“好,不過,我要寫一封信,阿明,你幫我親自帶給周箏箏。“


    “為何要我親自帶去呢?主人,那我豈不是不能跟主人並肩作戰了。不。我不走。”


    “聽令。”林仲超態度堅決,“放心,我會等你回來再開戰的。”


    阿明嘟囔著嘴巴,“那主人可不能食言,還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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