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長鞭打在山賊首領身上,山賊首領差點暈過去了。


    “大人,你就算打死我也無用力,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山賊首領怎麽打都不肯認。


    “還不肯招供是吧!我們豫王說你有就是有!不招就用火刑!”士兵把一塊生鐵扔進火裏。


    熾熱的火烤的生鐵吱吱作響,長鞭落下,山賊首領嚇得臉色蒼白。


    林仲超穿著一件天藍色的無袖褂子,褂子裏麵是一件藏青色的無領背心,外麵,是一件白色的鬥篷,腳下,一雙黑色的皮靴上沾了點泥,走了進來,安然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


    當那塊生鐵要落下來時,山賊首領還是緊緊抿著嘴,不吐露半個有關杜建波的事。


    林仲超揮了揮手,“停。”


    生鐵火熱熱地被扔在地上,地磚被燙紅了,可想而知,如果落在人的肚皮上,肚皮鐵定會被燙出一個大口來。


    “豫王,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啊!都是我們山賊見杜靈靈長得美,臨時起意罷了。”那山賊首領見林仲超喊了停,還以為林仲超對他無可奈何了,說話也散漫起來。


    林仲超起來,走近山賊首領,究竟是為了什麽,可以讓山賊首領寧死不供出杜建波呢?


    林仲超查過,這批山賊,之前曾搶過皇家的供物,隻是因為沒有證據,才抓獲不了。


    山賊是見利忘義之人,不可能為了杜建波寧死不屈,一定是杜建波或林俊生手上抓了山賊首領什麽把柄。所以才甘願被人當槍使用。


    “你曾搶過皇家供物,我們已經在你的山寨裏找到了供物,證據已有,如果你執迷不悟,結局不但是你會處斬,你的山寨兄弟,不是處斬就是被流放。你真的願意讓大家都陪你去死?”林仲超看著山賊首領的眼睛,說。


    山賊首領激動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有本事衝我來!不關他們的事!”


    “你們都是一夥的,怎麽能不幹他們的事?除非,你說出誰指使你的!”


    這回,山賊首領閉嘴了,不過,臉色遠沒有剛才那麽堅定。


    林仲超說:“我們查過,你的家人都不見了。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家人在何處,我可以幫你找回他們。”


    山賊首領一怔,“你真的會幫我?”


    “我雖不算聖人,可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隻要你知錯能改,將功補過,我不會怪你們,更不會連累你的家人,所謂,罪不及家人。”林仲超拍了拍山賊首領的肩膀,說:“你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你們的難處,我明白。”


    山賊首領想到自己給杜建波做了這麽多事,到頭來,不但是好處得不到,反而還要帶著那幫弟兄一起死,實在是不值得,又聽林仲超說的在理又在情,不由地哽咽道:“那麽請你救救他們!我的爹娘妻兒,都被杜建波抓走了!我也不知他們在何處!求豫王救救他們!我願意肝腦塗地!赴湯蹈火!”


    林仲超說:“果然是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杜府。


    園林裏,兩隻畫眉站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悅耳的聲音在園子裏餘音環繞。新抽的綠芽新翠欲滴,而地上,青草也是一片綠油油的。


    屋內,花瓶裏那含苞待放的花兒完全開放了,原本還是淡雅清香的屋內,一下子就變得芳香濃鬱了,不僅被褥染上了花香,甚至連櫃子也都染上了畫像。


    杜建波穿著一件立領對襟的衣裳,衣裳上用金線繡著祥雲紋,袖口滾了銀邊,衣擺處掛了兩個銅質的小鈴鐺。外罩毛邊白色的披風,笑道:“豫王,我等你很久了。”


    林仲超看著杜建波說:“你知道我會來?”


    “當然,依豫王之聰明,一定猜得出,那幫山賊是怎麽回事。”杜建波揮了揮手,“來人,倒茶。”


    “我不是來喝茶的。”林仲超按了按桌子,“把他的父母妻兒放了吧,禍不及家人。”


    杜建波說:“這麽急做什麽?先嚐嚐今年新摘的明前茶。”


    林仲超看都不看茶一眼,“杜建波,你前麵已經是懸崖了,及時懸崖勒馬,對你有好處。”


    杜建波笑道:“何以見得?”


    “你的詭計越來越站不住,不要到了黃河才流淚。”


    杜建波站了起來,“林仲超,我今天告訴你,就算到了黃河,我也不會流淚。因為,我和你是敵人,永遠沒有妥協的時候。”


    林仲超說:“你為何視我為敵人?”


    “因為,我喜歡的女孩喜歡的人是你,這個理由,足夠了吧。”杜建波笑了,陰險地笑了,“隻有你不在了,我才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林仲超說:“原來是為了阿箏,你很有眼光。不過,可惜了,你一定會輸。”


    “不,我一定會是贏得那個。”


    林仲超笑道,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如果你不放了他們,我就搜你的杜府了。”


    “你敢?我父親可是禦史中丞,除非你有聖旨,不然,你不可以搜。”杜建波眼裏射出陰狠的光來。


    林仲超說:“你也許不知道,上回的皇家供物被搶案,我已經找到了證據,可以證明你是主謀。”


    “我不信。”杜建波可不是小孩子,別人三言兩語可以騙倒他,“如果你有證據,你早就去告發我了。”


    “我不需要告發你,因為,那不是對付你最過癮的方式。”林仲超說,“你是不是拿走了供物裏最值錢的那個純金鯉魚像?”


    杜建波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那個鯉魚像被你給賣了,可是你不知道,那個買家,就是我的人。”


    林仲超的笑容讓杜建波覺得可怕。


    林仲超怎麽知道那個鯉魚像的?


    “我很早就懷疑你跟搶貢品案有關?所以,找了個買家去試探你,結果,你竟然拿出了鯉魚像,賣給了我的人。你說,這是不是證據呢?”


    杜建波有些站立不穩,“可是,那個買家不是西域人嗎?怎麽又會是你的人?”


    “我的人裏麵,不隻有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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