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茨中校,是營地,營地被偷襲了!”驚恐的士兵指著那衝天的煙火,高聲地呼喝著,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這種發泄恐懼的行為隻能給他的同袍帶來更多更大的恐懼。


    身為突前的掃清障礙責任的中校,施瓦茨是良好的普魯士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盡管他的資曆還淺,但是新上任的首相俾斯麥似乎比較喜歡使用年輕有朝氣的軍官,他和他的不少同學在對波蘭、對捷克的戰爭中已經取得了赫赫戰功,這一次他本想在歐盟身上也取得同樣的成就,可是卻沒想到最關鍵的人物竟然在馬上就要完成的時候被破壞了。


    施瓦茨咬牙切齒,怒吼道:“怎麽可能,這裏是森林,要是敵人有大規模的人員行動,一定會驚起鳥獸的,根本就藏不住!”


    有一個參謀是個聰明人,不由猜想道:“是不是歐盟軍隊早已經埋伏在後麵了,我們通過時,放我們過去了,而紮營後才伏擊我們的後勤部隊?”


    施瓦茨甩起軍帽給了這個參謀一下,罵道:“營地任何基建都用現砍伐的木頭,敵人根本不知道我們會在哪裏紮營,怎麽還可能放一波過去,再打一波?我們普魯士軍人的素質,難道會經過敵人的埋伏圈而全無所覺嗎?”


    他厚重的手掌快將他手裏的軍帽給攥碎了,臉色鐵青地看著後麵熊熊燃燒的營地。


    參謀又建議道:“那我們怎麽辦,中校?是回去救火麽?”


    施瓦茨也是心中驚疑不定,後麵的物資可是支持普魯士軍對陣歐盟的重要籌碼,雖然也許這些日子以來變得大手大腳根本不把錢當錢的首相與國王並不在乎這點損失。但是這次的後勤被襲。極有可能造成前方作戰的普魯士軍隊的物資供應不上,特別是沒有後方送來的那種金屬彈殼的定裝彈,他們的戰鬥,麵對歐盟國際縱隊時,占不到任何便宜。


    可是,施瓦茨有明白,現在爆炸還沒有停止,就說明後麵那是多麽巨大的一筆軍火。如果自己貿然回撤,先不說沒有命令,再者就是這可怕的爆炸也容易無上他手下的一個團士兵。


    可是自己這一個團陸軍士兵,隻帶了三天補給,槍彈沒人隻有二十發,要是真的不管不顧,到前方與部隊回合了,未必能夠給前方帶去什麽幫助,反而帶去了一千多張吃飯的嘴巴,和分勻子彈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進退維穀。


    不過。很快就有人替他做決定了。


    隻聽一聲尖嘯一樣的槍響,自己身邊的參謀應聲而倒。受過大量訓練的施瓦茨,猛地就是一個臥倒,然後隻聽更多的尖嘯聲想起。自己附近的士兵一個個被射倒。


    “有埋伏!”施瓦茨大驚失色。


    剛才要不是自己那個參謀好死不死地擋住了彈道,死掉的人絕對是自己了。


    施瓦茨努力地看向偶爾有煙火閃出的地方,才發現,這些敵人,竟然穿著迷彩,與樹林、草叢的顏色十分類似。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包圍圈,但是敵人就那麽不像有生命之物一樣的趴著,直到自己的軍隊因為後方大亂而士氣下降,次序和陣型都混亂之後,才開始攻擊。


    而且第一槍就是想殺掉自己這個指揮,從而癱瘓整個普魯士軍隊的指揮係統。雖然普魯士軍官素質普遍高,能夠較好地帶領士兵作戰。但是自己自從臥倒。就沒敢抬起頭來發布一條命令,自己這些人都在敵人的槍口下,明明白白,如果對方的神槍手看到自己竟然聒噪地發號施令,那麽自己的好運氣肯定就用完了。


    還是跟沒經曆過什麽戰爭的普魯士中校,這一刻以自己的生命為念,卻放棄了奪取勝利的想法。這明顯是一個了連環計,後麵奇襲軍火大營,前麵打擊自己的哨探部隊,這一次的物資接濟就會被此一網打盡!


    “你們這些飯桶,給我抬起槍射擊!”


    “臥倒!全部臥倒!朝著有光亮的地方反擊!”


    這一次奇襲的國際縱隊,顯然沒有電影裏那種八路軍打了埋伏之後,立即爬起來就衝鋒這種“演藝派戰法”。趁著敵人拿不穩陣腳,猛烈地在掩護下射殺敵人才是正事。明明占據著優勢,幹嗎還衝上去跟敵人拚刺刀?


    施瓦茨也不是白給的蠢貨,他這時候看到遠處的伏擊敵人,臥倒在地上十分密集,想起了這些天他們喜歡得不得了的新寶貝。


    “全體聽著,手榴彈,朝著外圍投擲!”施瓦茨趴著大叫道。


    槍林彈雨中,他的聲音傳的不遠,但是還是有士兵聽到了他們熟悉的團長的話,他們解下腰上係著的手榴彈,拉下棒底的拉環朝著敵人扔了出去。


    這種武器取得不小的作用,果然在手榴彈反擊之後,密集的槍聲稍稍弱了一些。普魯士人也是大為振奮。


    帶領伏擊的張有林當年在軍校也見過這東西,隻不過那時候手榴彈的技術還不成熟,威力讓人難以滿足,而且容易誤傷自己人,所以並沒有普遍列裝本國部隊。這一下可好,竟然被敵人打了個翻盤,一下子死了幾十個弟兄,雖然他們都是金發碧眼、體毛旺盛的異族人,但是此時也是自己的戰友。


    張有林見機地準,立即下令布置道:“看到任何人又投擲手榴彈的征兆,全力擊斃他,不要讓他有任何機會投彈。”


    果然,幾個還不知變通的普魯士士兵仍然站著投彈,結果被快很準地亨利步槍一槍射殺,然後拉開保險的手榴彈就在本方陣地裏爆炸,反而炸死了好些自己人。


    又是施瓦茨出招道:“都給我臥倒再扔!”


    普軍臥倒後,接觸麵積立即減少,被擊中的幾率更是降低了,他們也能發動幾輪有聲有色、十分頑強地反擊。但是無奈第一波被突襲的時候,已經有大量的普軍被放倒。國際縱隊占據著地利優勢和人力優勢,最終這支普軍被擊斃五百多人後,俘虜了有傷和無傷的普軍近六百人,其主官中校施瓦茨也被俘虜了。


    國際縱隊這邊共動用了兩個團的實力埋伏於此對普軍的先頭部隊進行攔截和突擊。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也付出了死傷三百餘人的損失。


    張有林臉色有些沉重,看著正在搶救傷兵的醫護兵工作著,一時有些呆滯。


    已經換了一身軍裝的月蠡慢悠悠地從他麵前轉了出來,問道:“怎麽了,勝利了還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


    張有林看到是月蠡,不由說道:“你炸了後麵的軍火大營,動搖了他們的士氣軍心,盡管這樣,這些普魯士軍人也很拚命。我們雖然得勝了,但是損失比普軍損失的少的有限,這樣的戰績,在我們中國開國以來的曆史上,是少有的。”


    他緩了緩,又道:“我前些日子帶軍在多瑙河跟前線普軍作戰,基本上是不勝不負的情況。我們建軍日子不短了,大多數都是迎麵痛擊敵人,損失十分少。可是這一次不僅不能取勝,而且損失比敵人還多。今天,我們占盡便宜,普魯士人還是讓我們吃了苦頭。”


    月蠡擂了他一拳,道:“你一個軍人,接受不了勝敗常事,太過計較一兵一卒的損失,如何能在戰略層麵取得勝利?”


    “是啊,也許就是因為我這種性子,總指才會把我安排到軍情處來的吧。我能指揮的最大規模戰鬥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再大肯定力不從心了。”


    月蠡笑道:“國際縱隊還有卡倫納爾那一幫人能夠出頭呢,你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我們這一仗打勝了,就等於重挫了普魯士人的信心,而且前線的仗也會變得好打一些,畢竟我們的消息是,普魯士人的物資已經不齊了。曹翰正組織著堅壁清野的工作,我們一口吃掉這支普軍,指日可待了。”


    張有林歎道:“誰也想不到,突然換了裝備後的普軍竟然這麽強。”


    “你這是唯裝備論,我當年聽陛下談過,行軍打仗唯裝備論、唯軍心士氣論都是愚昧的。沒有戰鬥素質和精神信仰的士兵,即使手裏拿著先進武器,那麽他們也不能戰勝拿著不先進武器的敵人。同樣,精神高昂,但是卻忽視了裝備重要性的軍隊,會在較大武器代差下,被打得體無完膚。這兩者相輔相成,無論單獨強調哪一方麵都是片麵的。”


    月蠡又發言道:“普魯士人本身就是鐵血軍人,所以他們的軍心士氣在拿到新武器之後,爆發出了更驚人的戰力。但是不能掩蓋他們本身還存在著舊式軍隊,如何運作的軍隊的方法和理念。他們的布防、運籌很多方麵都尚幼稚,更別說在這麽重要的後勤上掉了鏈子,我們要勝利,必須對自己有信心,知己知彼,才能有用武之地!”


    “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沒有先進武器的。”月蠡裂開嘴唇,笑得讓人感到有人要倒黴了的樣子。(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國再起之全麵戰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城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城寺並收藏帝國再起之全麵戰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