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然快步走進了那間小屋,隻見並不大的小屋子裏,帷幔掛在床邊,床~上依稀有一個清麗的身影,半臥半坐在床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何沐然還沒開口,床~上的女孩突然道:“你進來幹什麽?!快滾出去!我不過一個200年~前還茹毛飲血的韃~子的後代,沒臉沒皮的賤女人,你幹嗎還來管我,為什麽不讓我死了!我活著卻隻會拖累別人,看故國破滅,同族被屠戮!”


    何沐然腳步驟然停下,呆了半晌,然後道:“那與我們兩個有何關聯?”


    叔文尖利地叫道:“當然有關係,我是韃~子的格格,你是漢~人的皇親,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你皇兄就會革了你的公爵,把你逐出皇族,讓你做一介草民!”


    何沐然沒等她講完,迅速地道:“那又有什麽關係,我右手右腳,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我愛的人?”


    叔文沉默了,低聲道:“你真的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麽?一個無比尊貴的皇公,大有可能在幾年後被~封王爵,為了一個韃~子女人,放棄自己的出身,放棄自己的一切麽?”


    何沐然緩緩走到床邊,一字一句的道:“出身和榮耀不屬於我,我的一切是你。”


    叔文在帷幔後麵呆了一刹那,隨即以羞澀的聲音道:“笨~蛋、蠢貨!”


    何沐然緩緩撥~開帷幔,看到隻穿著貼身衣裳的叔文縮在床的一角。叔文沒想到他竟然會撥~開帷幔,慌亂地道:“登徒子,你幹什麽呢!快退出去。”


    何沐然也驚醒有些唐突,連忙放下帳子。


    隻是,他想了一會兒,又拉開了簾幕,緩緩坐到了床邊。


    叔文揚起胳膊,輕輕地打他,嗔怪道:“你這個下~流坯子!平時見你端端正正的像個守禮君子,沒想到竟是如此下~流!”


    何沐然猛地抓過她的玉~臂,放在嘴上親了一親,將她拉入懷中,動~情地道:“乖叔文,好叔文,別再讓我擔心了好麽?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


    叔文羞得臉色通紅,低聲道:“怎麽突然開竅了?”


    何沐然憨憨的一笑,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不敢忘記半分。”


    叔文卻悵然道:“我對你百倍的好,千倍的好,隻是想利~用你,你看不出來麽?”


    何沐然堅定地搖搖頭,道:“我看不出來!因為這是壓根沒有的事情!”


    叔文又輕輕捶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低聲道:“你是傻~瓜,看不出來就會被我賣了!”


    何沐然低下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道:“你舍不得!”


    叔文抓著他衣服的前襟,眼神有些渙散地道:“是啊,我舍不得了……額娘死了,阿瑪也死了,姐姐嫁出去了,大清國也要亡了,我要是再沒了你,我還怎麽活。”


    何沐然緊緊抱著她,道:“對啊,至少還有我,我會讓你快快樂樂的活著的。”


    叔文珠淚滑過臉頰,梨花帶雨地看著何沐然,道:“答應我,求你皇兄不要殺太多滿人,他們沒有錯,是祖~宗規矩的錯,讓他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吧,你皇兄不是說,華夏之土萬~民,皆是平等如一的麽?”


    何沐然握著她的手,保證道:“我答應你,皇兄不會亂殺無辜的!有罪的百死莫贖,沒罪的絕不株~連陷害。”


    叔文點了點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問道:“巧夕呢?”


    何沐然回頭望望,這個小丫頭竟然沒有跟進來,道:“她應該在外麵吧。”


    叔文玉手輕輕為何沐然整理者衣服領子,一麵溫柔如賢妻良母地道:“巧夕這丫頭,別看小孩子性子,其實內裏也是極喜歡你的,隻是她不知道怎麽表達,就一味欺負你,惹你注意。我們都是亡~國之人,命中不幸,你也要好好憐惜巧夕,好好待她,如待我,你能做得到麽?”


    這下何沐然可犯了難,躊躇不知該怎麽說。


    叔文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男人呢,肚子裏肯定花花腸子數不勝數,還裝什麽專情如一呢?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呢,時不時跟巧夕瞎瘋,還會不自覺去跟她靠近,你不是喜歡她才怪了呢。”


    何沐然跟個大男孩一樣,臉色紅紅,低聲道:“也許吧,你怨我吧,可能我貪心不足吧。隻是,我隻是喜歡巧夕在我身邊,我心中總卻是記掛著你的。”


    叔文青蔥般的玉~指點了他的額頭一下,道:“喜歡人家在你身邊?怕是進了別人懷抱也是痛~不~欲~生吧!與其這樣,還不如栓條鏈子,綁在自己身上,機會我可給你了,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何沐然隻得傻傻的哦了一聲。


    “巧夕,別在外麵偷聽了,我知道你在外麵!快進來吧!”叔文提高一點聲音,衝著門外叫道。


    門外果然立著一個嬌俏少~女,少~女一被叫破行藏,慌了神,竟然摔倒在門前。


    叔文推了何沐然一把,道:“還不快去把人家扶起來,”


    何沐然依言走到門外,一個公主抱把小~巧~玲~瓏的小丫頭抱了起來。潘巧夕羞不可仰,縮著脖子,但是雙臂卻抱著何沐然的脖子抱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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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沐平和何沐恩坐在院子裏,還是悠閑地擺著沙盤。


    兩人擺沙盤有若常人下棋對弈,全部言語,用著一個個泥塑的,標誌著多少兵力或者是單位的棋子擺在沙盤上,不用加任何解釋。


    “大哥,想不到,小弟比咱們兩個都要犀利啊,直接上手兩個女人,遠比我們倆抱著自家的大槐樹要強啊!”何沐恩一邊推演著,一邊說道。


    何沐平將自家代~表著20萬大軍的20一把棋子推了上去,然後暗忖:“你怎麽知道我就抱著自己大樹,我家大樹底下還宰著小樹苗呢。”


    “嘿,你情我願的,人家有本事找兩個,就隨他折騰去吧,這事兒隻要不外傳也沒什麽問題,他又不是我,不需要考慮太多什麽輿~論壓力,實在不行,帶著兩個老婆去自己的封地過日子也沒什麽。”何沐平嬉笑道。


    何沐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話說得輕巧,三弟是馬延公爵,馬延這地方現在一共就建了了兩條街,人口不過兩千,你這等於變相發配啊!”


    何沐平攤了攤手,笑道:“我又沒說一定讓他去,他願意去那裏去哪裏,我管不了。”


    何沐恩嗬嗬一笑,將藏在沙盤中的一處棋子拿了出來,伏擊了何沐平的一路人馬。


    “你這做兄長的,什麽事情都不管不顧,,真是負責任啊。”


    何沐平狡辯道:“兄長又不是給兄弟擦屁~股的,我的責任就是讓兄弟好好做人。至於他自己想~做什麽,我管了才是問題呢。”說罷推上一大堆棋子,要生推伏擊的何沐恩部~隊。


    兩人停了說話,又在巨大的沙盤上磨蹭了十多分鍾,最終何沐平擦了把頭上的汗,笑道:“你還真不是蓋的,扮演滿清竟然還能吃掉我兩萬多人。”


    何沐恩淡淡一笑,道:“還不是最後輸了。”


    何沐平搖搖頭,道:“要是這不是下棋,你未必會輸。”


    何沐恩嘿地一笑,擺了擺手,道:“要是這不是下棋,我才必定會輸。”


    他指了指沙盤道:“這個玩意終究隻是戰略推演,可是一國之大事,從來都不隻是兵事,而軍事行動越是到了現代,就越不局限於軍事本身的成敗,而更得看其他因素,皇兄打仗的本事在我們這裏,充其量隻有三流,但是加上你一流的政~治、一流的手段、一流的心術、一流的戰略大局、一流的輿~論使用、一流的文化傳播等等,那你就是不入流了!”


    何沐平驚訝的問道:“怎麽三流加上若幹一流,怎麽變成不入流了?”


    “因為沒人比得過你了,不需要入流再跟別人相比了。”


    何沐平聽後,哈哈大笑,拍拍弟~弟的肩膀,道:“原來是拐著彎的拍馬屁啊。”


    何沐恩一臉淡然,以一種全然不是自己做得事情的樣子答道:“我拍的高興,你被拍的也高興,有什麽不好。”


    何沐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道:“果然好啊!”


    何沐恩拿起一顆帆船形狀的泥塑棋子,問道:“讓我領兵從海上奇襲天津,然後直逼北~京~城,把這麽大一個戰鬥和榮譽,交給我一個親王,你放心麽?”


    何沐平拍了拍他,道:“為什麽不放心,你是我兄弟啊。”


    何沐恩輕輕放下棋子,道:“那本王就必會不辱使命的。”


    “我相信你。”何沐平笑道。說著他又賊賊地朝遠遠地那間裏屋瞅了一眼,笑道:“咱們倆還是快些開溜吧,一會兒小弟又想一龍戲二鳳了,我們倆就礙事了。”


    何沐恩冰寒的臉上露~出一點調皮的笑容,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回去了,看別人有女人陪著,自己也眼饞,回家解解渴。”


    何沐平跳開一步,指著他道:“你這淫~棍!”


    “非也非也,發乎情,止乎禮。本王寒舍以內,所謂禮就是,嘿嘿,你不需要知道了。男人最大的享受第一個,是品嚐敵人的鮮血,第二個,是品嚐女人某處的鮮血。”


    何沐平摸~著額頭,無奈道:“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這丫如此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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