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經至廣州,因廣州大小官員抓的抓,放的放,根本無人為他引路。入城時也沒有盤查,幾個藍衣軍隻是城門站崗,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奕經甚至認為那幾個站崗的藍衣兵是雕像。


    他不禁心生幻想:“這廣州防務如此廢弛,不知能否以奇襲偷城?”


    但是他感覺無比奇怪的是,他自從韶州府入了廣東境內,一身官服,前呼後擁,但是隻有小民偶爾駐足嬉笑地看著他,而那些所謂的公職人員,竟然搭理都不搭理他。他在韶州府,現在叫韶州市,隨意拉了一個路人,問衙門在哪。


    “唉喲,還是北麵來的官哦,不得了啊。哈哈,跟你說我們韶州沒有衙門,你要找官去市政廳,你要告狀去法院!”


    戈什哈見路人語氣不善,舉起馬鞭就想抽他一鞭,那路人是個膽兒肥的,兀自撒潑大喊:“打人了,打人了,警察,警察在哪?”


    還沒等馬鞭落下,就見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突然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舉起了手中警棍,擋住了馬鞭。


    奕經本就不願與一草民爭執,看警察來了,以為是本地衙役,便道:“好了,本官乃是朝廷特遣欽差大臣,前來招撫藍衣賊,速速領我去見你們首領吧。”


    那警察理都不理他,轉頭對那個打人的戈什哈說道:“先生,請你不要傷害他人安全,如果你不聽勸告的話,我將依法將你逮捕。”


    那路人以為這警察是癡兒,抓住他的衣襟大聲道:“警察,警察,這人是北麵的官,趕快拿了他吧。”


    那警察仿若未聞,警告了呆若木雞的幾個人之後,便收隊了。


    那路人一見警察不管,心裏也想不通透,但是不代表他會繼續呆在這吃虧,立馬腳底抹油跑了。


    奕經等人如入了大觀園一樣,滿街的行人雖有害怕他們的,但是皆不跪地行禮,隻是給他們指路,怎麽去市政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奕經到了市政廳本以為這段艱難的路途,已經結束,誰知門口站崗的保安說,他們沒有工作證,也沒有允許,不得進入市政廳。


    早已憋了一肚子氣的幾個戈什哈,立馬將這個保安揍了一頓,還沒等他們打得滿足,一大隊警察就冒了出來,三拳兩腳就把幾個戈什哈給放到了,然後對著空氣說道:“你們幾人違反治安管理條例,毆打政府公職人員,現將你們拘捕,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隨即,奕經的隊伍就這麽減員了。而奕經隻感覺秋風送爽,人生如此憋屈。


    終奕經廣東一行,都沒有見到過一個正兒八百的官員,還在韶州市在警察局吵了一架。奕經要警察放那幾個戈什哈出來,警察說,不行,案件正在辦理當中,需要保釋請等四十八個小時以後,繳納保釋金後可以將人領走。奕經最終忍不了這份得罪,準備去廣州討個說法,然而,廣州之行注定又是韶州的翻版。


    在回程的路上,他交了兩百大洋保釋出了幾個戈什哈,腦海裏卻在不停地醞釀著一切惡毒的詞匯:大逆不道,目無王法,數祖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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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州廣州官員對奕經的態度也表明了何沐平的態度,就是我假裝看不見,世界上沒有你這麽一號人。


    藍衣軍完全不與清政府建立通話機製,不承認兩方是國與國的態度,更不承認世界上有你這麽一號人,有你這麽一國。當然這麽無恥的話說出來有點良心的人都替何沐平丟人,但是在何沐平把事情處理完,並打算收拾清政府之前,他把自己當成了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世界上沒你這號人,我不認識你,我看不見你。


    簡單來說,藍衣軍認為,中國啊,那是我的啊。什麽?清廷,我不知道,貌似沒有這麽個東西。


    當然,麵對曆史,何沐平絕對不會這麽辦。


    他隻是對清朝進行冷處理中冷處理。


    一是為了表達對野豬皮政權的蔑視,二是表達,對長久以來,中國人民給自己找了主子還甘心做奴才不滿。


    說白了,這隻是韶州和廣州官員,幫何沐平使了一個小性子罷了。


    何沐平沒有能力拿出大軍來一下子掃平全國,即使他的金手指已經開到max了,他也無法把改朝換代和改天換地兩件事放在一塊在短時間內完成。


    所以生氣的何沐平一不想彎腰低頭,因為清政府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二不想虛與委蛇,他自己覺得丟分。三不想臉皮扯得太難看。


    至於道光會不會惱怒,然後舉全國大軍來討伐他?何沐平不在乎。首先,道光做不到,他沒這麽大組織能力,再者,即使來了,且不說硬碰硬,何沐平有勝算,就說不戰而屈人之兵何沐平就有一肚子辦法。所以,他現在的心態就是一個高中生,看到了一個無比讓人惡心的小學生,明明一拳就可以打得到,但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會纏上他,會讓他焦頭爛額。所以他隻能克製。局部戰爭他不怕,因為清廷在吃虧以後會像他之前的做法一樣――世界上沒有這麽一號人,我不認識他,世界上沒有這麽一國,廣東還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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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1月,正當氣憤難當的奕經往北京趕去告狀時,廣州市落成第一座大學,廣東大學。在何沐平的計劃中,廣東一省需要在三年內建立至少五所大學,滿足人民更高的受教育的願望。而此時的廣東大學,不僅是何沐平為了攀科技樹建立的根據地,由於沒有應屆畢業生,廣東大學向全廣東的讀書人開放高等教育公開考試,士子們可以通過“高考”進入大學。


    本來士子們滿懷期待要進入“國子監”,但是等他們買到了每個書店都能買到的高考複習資料,全都傻了眼。


    “怎麽,還有算數題?”


    “是啊,這個更像是考工匠啊,什麽化學?”


    無所不在的宣傳委員又出現了,開始耐心地向大家解釋,並開始笑麵藏刀地開始追古,說什麽君子六藝(書數禮樂射禦)都忘了,還敢好意思稱自己是讀書人;什麽格物致知都不知道,整日讀了死書,於國於民無益。


    最後這位宣傳委員又道:“本次考試,因為初次實行新的教育製度,故而題目簡單,這是考慮了廣大士子們過去的教育情況而定的,隨著時間推移,涉及數理和格物的問題會越來越難,考試也會逐漸精細化,所以,嗬嗬,大家好自為之。”


    “怎麽新朝科舉如此奇特,叫我等士子如何是好?”


    “你沒見報紙上說,此乃我華夏三千年來未有之大變局,國弱民愚,以致敗於英夷之手,唯有奮發圖強,推行新學才能救國利民,延我華夏。”


    “哼,這是把幾千年聖人道統都忘了,要是如此折騰下去,今後哪有我們士子出頭之路?”


    宣傳委員聽了,微微笑道:“幾千年前,孔聖還沒有,那出頭之路在哪?如今乃是不變則亡國,變則通之境。不識大體,不懂進退,那也無所謂。”


    這時一個消息靈通的士子突然道:“這高考,好像隻是入這大學之試,並不是往常科舉,聽聞,這科舉也改了名,叫什麽公務員選拔考試。”


    幾個幻想不滅的士子又問宣傳委員,這公務員考試又是如何,那宣傳委員道:“嗬嗬,與這高考大同小異,但是會有更多策論,隻是須針砭時弊,言之有物,若是隻是套話空話,生搬硬套聖賢先哲的至理名言,那是不成的。”


    後又有一士子道:“我看倒也沒有什麽不成,我輩頭懸梁錐刺股,十年寒窗都過來了,這數理格物多是一板一眼之事,我等隻要用心準備,有著複習資料,也應是沒有問題。再說那公考雖廢了八股,在下看卻是考些真功夫,腐儒之輩是不成了。如今正是新朝新氣象,同儕應多多努力啊,在下先回家複習了。”


    幾人一聽,也覺有理,紛紛告辭回家。


    那宣傳委員又補充道:“幾位要是有不懂之處,盡可以去廣東各處中學去詢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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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讀書當官,有人辦廠為商。


    自尹省長將伍秉鑒下了大獄之後,十三行不幹淨的基本處理個通透,重要的不在於刮錢,卻在於矯正商業行為和反壟斷。新朝在廣東各處港口都建了海關,商人隻需上稅,便可將貨品銷出海外。


    諸多商業鼓勵措施施行之後,大小商人頓時感覺入了天堂,海關公務員不拿好處費,不收人情,市政廳也不隨便收取報效,一時之間,商人們似乎都不會做生意了。


    不過很快,何沐平教會了他們怎麽做生意。看見沒,這大嶼鹽場產的大嶼牌精鹽,一粒粒細如銀沙,晶瑩可鑒,遠勝北麵和其他小鹽場土法熬製的。看見沒,這順德化工廠產的胰子還帶股香氣,洗了之後又幹淨又香。看見沒,陽江卷煙廠的陽江牌卷煙,200大錢一盒,你嫌貴啊,有人不嫌貴。


    何沐平建起了一家又一家的工廠,用遠超這個時代的工業品,極大刺激了商人們的盈利心理。有些商人們接洽如何得貨販賣。有些商人們直接投資獲得股份,甚至有些直接花巨資將廠子盤了下來。


    對於向佛山鋼鐵等廣東傳統工業,何沐平用一手槍炮威逼,一手金元誘惑,根據分工協作,公司製度,將大批的小手工業者集合起來,改進技術,集中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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