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飛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傅鬆一行人順利了過了關,不過吉吉需要隔離檢疫,被海關扣了下來。


    由於吉吉體重超過了15公斤,被劃定為大中型動物,隔離時間長達45天,


    沒見到吉吉,傅聲遠怎麽都不肯走,傅鬆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寶貝兒子給安撫住,連拖帶拽地把他弄上了車。


    汽車開動後,傅聲遠趴在車窗上,眼巴巴地望著逐漸遠去的機場。


    “爸,吉吉會不會吃不好?會不會有人虐待它?會不會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它殺了?”


    傅鬆被兒子問得一愣一愣的,有心想告訴他用不著擔心,但兒子的性格他這個當爹的很了解,年紀雖小,卻是個較真的人。


    他現在當然可以跟兒子保證吉吉絕對不會有問題,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吉吉在隔離期間出了意外,估計這小兔崽子能恨死自己。


    最終傅鬆對兒子的疼愛占了上風,決定拉下臉找找關係,思來想去,傅鬆覺得還是找聯合航空的許總比較靠譜。


    許總的電話很快接通。


    “喂,許總,是我,傅鬆。”


    “哎呦,傅總,你稍等一下。”電話那邊許總正在開會,壓著聲音道。


    等從會議室裏出來,許總這才大聲道:“傅總,正在開會呢,找兄弟有什麽吩咐?”


    傅鬆道:“抱歉抱歉,不知道你開會,要不我遲點再打給你?”


    許總佯怒道:“跟我還來這套?你這個大忙人平時想不起兄弟我,這突然給兄弟打電話,肯定有事,說!”


    傅鬆不由苦笑,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就這事兒?”許總啞然失笑,拍著胸脯道:“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讓大侄子帶著那條狗回沐城!”


    “不用不用!”傅鬆頓時哭笑不得,“咱們還是按規矩來,該隔離多少天就多少天……。”


    許總道:“屁大點事兒,就這麽定了。我還要開會,明天有空沒?我請你吃飯,老高正好也在首都。”


    傅鬆其實真的不想去,但許總剛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盛情難卻,隻好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傅鬆看了一眼傅聲遠,沒好氣道:“這下放心了吧?”


    傅聲遠咧嘴一笑,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爸,是不是又讓你欠人情了?”


    傅鬆拍了拍他肩膀,笑罵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老子替兒子欠人情,那是天經地義的!


    爸爸那個朋友說,三天後吉吉就能放出來了,正好爸爸這幾天有點事兒要辦,你乖乖在酒店裏呆著,讓奧利維亞陪你。”


    “行!”傅聲遠了卻了一樁心事,痛快地答應下來,轉身對左手邊的奧利維亞道:“奧利維亞阿姨,這幾天你留在酒店裏陪我好不好?”


    奧利維亞疑惑地看向傅鬆:“先生,夫人讓我……。”


    傅鬆輕輕咳了咳道:“你剛來內地,人生地不熟,暫時不要出去。”


    奧利維亞猶豫了一下,隻好道:“那……,好吧。”


    傅鬆對坐在副駕的何佳道:“小何,過會兒聯合航空的許總請我吃飯,你跟我去吧。”


    何佳回頭笑道:“好的,傅總!需要我安排吃飯的地方嗎?”


    “不用。”傅鬆扭頭看向窗外,“許總已經安排了,我們直接過去。”


    在香格裏拉飯店安頓下來,傅鬆顧不得休息,跟傅聲遠和奧利維亞囑咐了一番,便帶著何佳坐上酒店提供的轎車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司機將車停好,道:“先生,我們到了。”


    “到了?”何佳打量著窗外,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這裏分明是居民區,聯合航空的許總怎麽會在這裏請老板吃飯?


    見傅鬆已經開門下車,何佳按捺住內心的疑惑,趕緊下了車,追著傅鬆問道:“傅總,在這裏吃飯?”


    傅鬆噓了一聲,笑道:“騙你的,小初住在這。”


    何佳恍然大悟,隨即無語道:“傅總,您來見初總,怎麽還讓我跟著?”


    傅鬆瞪了她一眼:“帶你來見見你的老領導不行嗎?”


    何佳鬱悶道:“我看您是讓我給您打掩護吧?”


    傅鬆被她噎了一下:“女人太聰明了不好!”


    何佳回頭看了看酒店安排的勞斯萊斯,道:“那我跟車回去了?”


    “你回去了誰給我打掩護?”傅鬆沒好氣道,“你今晚就住這!”


    “啊?”何佳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您讓我住這?不是,傅總,您還是饒了我吧!”


    傅鬆哼了一聲道:“我饒了你,誰饒了我?愣著幹什麽?趕緊讓司機回去!”


    何佳跺了跺腳,轉身來到車旁,遞給司機兩張鈔票:“師傅,謝謝了,您回去吧。”


    司機借著燈光一看,居然是兩張美元,連聲道謝,興高采烈地開車離去。


    傅鬆正要敲門,突然瞥見門旁的牆上居然安了門鈴,這倒是比砸門方便多了。


    按下門鈴不到半分鍾,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誰啊?”


    傅鬆給何佳使了個眼色,何佳無奈道:“初總在家嗎?我是初總公司的小何,找初總有點事情要匯報。”


    傅鬆給何佳豎了個大拇指,何佳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


    門打開後,保姆一眼就認出了傅鬆,驚訝道:“傅先生,您回來了!”


    傅鬆笑著點點頭道:“小初在家嗎?”


    “在在,小初也是剛下班。”保姆連忙把傅鬆兩人讓了進來。


    四合院是兩進的,過了垂花門,便聽初琳琳問道:“蔡姐,誰啊?”


    “我。”已經進了門,傅鬆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初琳琳連忙挺著大肚子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果然是傅鬆來了,不禁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傅鬆上下打量著她,原本一張鵝蛋臉,現在居然胖了一大圈,“怎麽胖成這樣?都快認不出來了。”


    初琳琳嬌嗔道:“討厭,我哪胖了!你什麽時候來的?”


    傅鬆道:“剛下飛機就過來了,連飯都沒吃呢。”


    初琳琳一聽這話,眉開眼笑道:“是吧?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梅姐剛做好飯,趕緊洗手吃飯。”


    傅鬆笑道:“你看誰來了?”


    何佳從傅鬆的身後探出腦袋,笑嘻嘻道:“初總,好久不見啊。”


    “小何?”初琳琳臉色一變,自己剛才朝傅鬆撒嬌豈不是都被何佳看到了,頓時羞惱道:“你怎麽來了?”


    何佳畢竟在初琳琳手下幹了兩年,直到現在還有些怕她,連忙縮了縮脖子,指著傅鬆道:“傅總說帶我來見見老領導,初總,你說我敢不來嗎?”


    初琳琳狠狠剜了傅鬆一眼:“你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傅鬆道:“過會兒再跟你細說,小何今晚住這。”


    何佳從傅鬆身後竄到初琳琳身旁,扶著她的胳膊,可憐巴巴道:“初總,行行好嘛,你總不會忍心讓我露宿街頭吧?”


    初琳琳白了她一眼,無奈道:“蔡姐,你給小何收拾個房間。”


    蔡姐爽利道:“我這就去。”


    何佳一邊扶著初琳琳往裏走,一邊瞅著她的大肚子,湊到她耳邊小聲問:“幾個月了?啥時候生?”


    初琳琳笑道:“八個月了,預產期是十月上旬。”


    何佳眼珠一轉道:“哦,我知道了,去年集團大會的時候……。”


    初琳琳臉色一紅,沒好氣道:“你懂的還挺多的。”


    “那是!”何佳看看傅鬆,又看看初琳琳,“你們保密工作做得真好,要不是傅總今天帶我來,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初琳琳用警告的語氣道:“管好你的嘴!”


    何佳委屈道:“初總,對我你還不放心?我還記得來秘書處的第一天,你就給我們訓話,其中一條就是不該看的堅決不看,不該聽的堅決不停,不該說的堅決不說。”


    “記得就好!”初琳琳點點她額頭,隨即笑了笑道:“當初你們三個,王永宏為人穩重,吳曦處事靈活,而你,心眼兒最多!”


    何佳瞪大眼睛道:“初總,你說反話吧?就我這樣的,也叫心眼兒多?”


    初琳琳道:“心眼兒少的當不了大秘,你說是不?”


    何佳笑道:“那也多虧了初總的栽培!”


    吃過晚飯,傅鬆陪著初琳琳在院子裏溜達了半個小時,然後被初琳琳趕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發現初琳琳和何佳正坐在院子裏有說有笑的。


    立秋後,首都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從溫暖的浴室裏來到室外,傅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聽到腳步聲,兩個女人立馬閉嘴不言。


    傅鬆在初琳琳身旁坐下,問道:“說什麽呢?”


    “沒什麽,瞎聊唄。”初琳琳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給他騰出地方。


    何佳看到傅鬆隻穿了一件襯衫,便起身道:“天有點涼,初總,我去給傅總拿件外套。”


    初琳琳道:“你去找蔡姐,她知道在哪。”


    等何佳走遠後,初琳琳用腳趾頭戳戳傅鬆的大腿,笑道:“小何還挺細心體貼的。”


    傅鬆一把抓住她的腳丫子,一邊摸著一邊道:“你以前也很細心。”


    “癢……。”初琳琳咬著唇往回縮腳,“你啥意思?說我現在對你不體貼了?”


    傅鬆笑道:“兩碼事兒。”


    “看來小何挺對你胃口的。”


    “還行,小姑娘用的挺順手的。”傅鬆點點頭道,突然發現初琳琳眼神有些不善,連忙道:“你想哪去了?人家小何有男朋友的!”


    初琳琳啐了一口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何佳沒有男朋友,你就有那個心思了?”


    傅鬆無語道:“你滿腦子都想些啥?有意思沒意思?”


    初琳琳語氣酸溜溜道:“反正我這次見麵後,感覺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就跟我當年看你時候一樣。”


    “她是她,你是你。”傅鬆又不是傻子,連初琳琳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這個當事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但他真的已經沒有精力去玩辦公室戀情了,光一個初琳琳當年就把他搞得焦頭爛額,很被動,他可不敢再重蹈覆轍。


    何況何佳雖然不錯,卻還沒有好到讓傅鬆破例的程度。


    初琳琳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否認,你心裏有數就好。聽說你帶回來個美國娘們兒?”


    “何佳告訴你的?”傅鬆往何佳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怎麽說的?”


    初琳琳不置可否道:“是梁希塞給你的吧?”


    傅鬆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初琳琳撇撇嘴道:“梁希不會無緣無故讓一個漂亮女人跟著你回國,既然能讓她跟著你回國,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她是梁希的人。


    不愧是梁書記,既給你留足了麵子,又不著痕跡地敲打了你,嘖嘖,厲害厲害!”


    傅鬆苦笑道:“你還挺了解她的。”


    初琳琳笑道:“換位思考罷了。而且我還知道,梁希應該會讓那個外國娘們兒定期跟她匯報你的行蹤,如果我是梁希,還會讓她時刻跟著你,你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傅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不都說一孕傻三年嗎?


    可輪到初琳琳身上,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要知道很多事情連何佳都不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逼問奧利維亞,他自己同樣不知道梁希的這些安排。


    但初琳琳隻憑從何佳嘴裏套出來的幾句話,就能把梁希的小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


    看來對一個人最了解的,就是她的敵人!


    太可怕了!


    初琳琳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又猜對了,歎了口氣道:“你說你們倆也真夠可以的,鬥智鬥勇到這份上,有意思嗎?”


    傅鬆沒好氣道:“你當我願意?還不是她逼我的?難道你讓我束手就擒?”


    初琳琳幸災樂禍道:“誰讓你到處留情呢,活該!這件事我支持梁希,也就她能治治你的臭毛病!”


    傅鬆斜眼看她:“你就不怕她治到你頭上?”


    初琳琳輕笑一聲道:“我怕什麽?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要治早就在沐城治了。說起來,我真的挺感激她的,要是我們倆換換身份,我肯定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傅鬆:“……。”


    初琳琳用腳趾頭勾了勾他手心,道:“去年下半年你不在沐城,她經常喊我去家裏吃飯,這事兒你不知道吧?”


    傅鬆愣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怎麽?她為難你了?”


    “她要是為難我倒還好了。”初琳琳苦笑道,“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問心有愧了。你知道嗎?以前我還對她不服氣,覺得她的命好,生在一個高幹家庭裏,運氣好遇到了你……。


    唉,現在想想,其實真不是這麽回事。她這個人懂得取舍,知道什麽對自己最重要,很多事情她其實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卻能忍旁人所不能忍。


    這一點我真的做不到,如果換成我,我早就跟你離婚了!你呀,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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