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寅蕾猛地抬起頭,大膽地看著他,“你把我的心都給騙走了!”


    “哈?”傅鬆感覺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老子也沒幹什麽啊,這就把你的心騙走了?


    不是吧?這麽簡單?


    老子還沒開始發力呢,工具箱裏還有很多工具包沒開封呢,就這麽把這個小娘們兒拿下來了?


    先等等,讓老子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樂上一陣子,哇哈哈……


    不過,傅鬆在高興之餘,瞬間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捋順了。


    難怪她今天表現得如此反常,變被動為主動,甚至有“倒貼”之嫌,這跟過去她的言行舉止完全不搭邊,所以傅鬆好幾次感覺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原來根子出在家庭上啊!


    她察覺到了範建國在外麵有女人,傷心欲絕,然後腦袋一熱,於是就想用這種方式出口氣,或者說,用這種方式報複範建國。


    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傅鬆今天算是真正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寅蕾說完後,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心裏卻如亂麻一般。


    自己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他會怎麽看自己?


    水性楊花?不守婦道?朝三暮四?傷風敗俗?紅杏出牆?


    想到這,她突然開始懊悔起來,今天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真的不應該這樣……


    萬一把他嚇跑了怎麽辦?


    見他一直保持沉默,寅蕾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好巧不巧的,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嚇得她連忙低下頭,心跳如鹿,耳朵根都紅透了。


    說真的,此時此刻,傅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主要是他也沒經驗啊!


    關鍵是他無法確定寅蕾到底是怎麽想的,最怕的就是她今天隻是一時衝動,一覺醒來就會冷靜下來,到時候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傅鬆決定拐彎抹角地試探試探她。


    “你要不要去海南一趟?”


    寅蕾愣了愣,抬頭看著他,搖頭道:“我去海南幹什麽?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傅鬆語重心長道:“你和老範畢竟是夫妻,你如果不放心他,為什麽不自己去親眼看一看?”


    寅蕾語氣肯定道:“根本不用看,我能感覺出來,我的直覺很少出錯。他剛去那邊的時候,隔一天打一個電話,有時候每天都打。後來變成隔三岔五打一個,現在呢,十天半月能打一個就已經很好了。”


    說到這,她委屈得又開始掉眼淚,“而且他現在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打電話的時候,每次我話還沒說話,他就打斷了,還說我婆婆媽媽的,沒事兒找事兒,淨給他添亂……。嗚嗚,你說我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生活,想找他說說話有錯嗎?嗚嗚……,你說我有錯嗎?”


    傅鬆輕輕拍著她後背,“沒錯沒錯。”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對於大部分女人而言,她的世界首先是她最愛的人,其次是可以嗬護這份愛的家,事業從來不是大多數女人的天。一份好工作隻是為了這個家生活的更好點,因為家是維持和所愛的人在一起的基石。


    當然,有的物質女人眼睛裏隻有物質和金錢,隻要給夠了錢,她就根本不在乎男人在她身上投入了多少感情。


    這種女人,在你需要的時候,她會馬上出現在你的麵前;當你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又二話不說從你眼前消失。


    顯然,寅蕾不是這種純物質女人,她也不是不看重物質和金錢,隻不過在她心目中,有時候精神生活更重要。


    很多時候女人找男人聊天,並不是有多大的事情,而是僅僅想釋放壓力,尋求點精神上的慰藉。


    這個時候男人千萬不要跟女人講什麽大道理,更不能表現得不耐煩,否則,你肯定會在女人心裏失分。


    如果僅僅是一次、兩次、三次甚至十次八次,女人或許看在過去的情分、孩子的麵上忍著,但任何東西都是有閾值的,一旦超過了她能忍受的閾值,或者遇到了一顆小火星,迎接你的就是大爆發。


    寅蕾顯然是後一種情況,傅鬆就是引爆她的那顆小火星。


    其實傅鬆多少了解寅蕾的心理。


    認識這麽多年,在他眼裏,寅蕾是個溫柔嫻靜、內斂含蓄的女人,不作不妖,從來就沒聽說過她跟誰紅過臉、急過眼。


    在大家的口中,她的風評頗好,懂事、會過日子、孝順公婆等等,這樣的評價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身上,真的很難得。


    所以,傅鬆並不認為寅蕾會無理取鬧,她應該確實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隻是想找老範說說話。


    或者確切地說,她想男人了——隻不過當著自己的麵,這話她說不出口。


    範建國卻連她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還不允許她抱怨一下嗎?


    如果沒有自己整天在她眼前晃悠,她很可能為了這個家繼續忍受著範建國,即便知道了範建國在外麵有女人,她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但當自己這個在她眼裏無論性格、脾氣、風度、財富等方麵都遠超範建國的人出現後,她似乎有了跟範建國撕破臉的底氣。


    現在,傅鬆倒有些相信範建國這家夥在外麵有女人了,因為他自己出門在外,無論什麽時候接到梁希的電話,總是會陪著她說上一陣子的,反而往往是梁希主動縮短通話時長。


    夫妻間的麵子是兩個人互相給的,成年人的世界裏,也沒有誰該讓著誰的,給你麵子是情分,不給你麵子是本分,反正傅鬆絕不會因為自己有錢而自大到女人們都得圍著自己轉。


    這些年來,他身邊女人接連不斷,來了一個又一個,但如果說他僅僅是靠錢砸出來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經營,以真心換真情,隻要在一起的時候,就心無旁騖,打心底裏對她好,關心她,疼她。


    這樣做累是累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一方麵把這麽多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互相不打擾,讓他超級有成就感。


    另一方麵,因為每次都把事情擺在明處,不欺騙不隱瞞,所以這麽多年後院依舊安穩,雖然不知道梁希知不知道以及知道多少,但至少她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已經足夠了!


    範建國明顯是個生瓜蛋子,手法不是一般的糙,隔著幾千裏地都能被寅蕾察覺出來,真是個廢物點心!


    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你還想做大生意?


    憑啥?


    憑你臉大?


    不過範建國這家夥也是可以的嘛,離家才多久,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個月,居然都在那邊玩上女人了。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子要不要再給範建國加捆柴,添點油,讓寅蕾心頭這把怒火燒得更旺一些?


    隻是,低頭看著寅蕾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就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算了,老子就不造孽了。


    趁火打劫,豈是君子所為?


    他雖然算不得君子,但為了能完完全全地拿下眼前這個小娘們兒,這次必須以堂堂正正之師,攻破這座堅實的堡壘!


    不僅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


    “對不起,把你衣服都弄髒了。”寅蕾在他懷裏哭夠了,終於停了下來。


    “沒關係,這襯衫都穿了一整天了,都是汗味,你別嫌棄就好。”傅鬆雙手已經摟在她的腰上,手掌上遍布的神經末梢,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某兩個部位過渡間那誇張的弧度。


    以前隻知道她身材好,但也隻能過過眼癮,今天倒是見識到了。


    果然是“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足踐之不如手辨之”!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上手嘛!


    不過,他也隻能做到這地步了,再往下就不敢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泡妞兒更要講策略、講方法。


    該快的地方一定要快,否則煮熟的鴨子就會飛走;該慢的地方一定要慢,否則鴨子還沒煮熟就被嚇跑了。


    寅蕾剛才趴在他懷裏哭得稀裏嘩啦,似乎把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腦都發泄出來了,此時理智重新回到身上,她終於發現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就多曖昧,甚至已經不能稱作曖昧了,完全就是情侶愛人之間的才會這樣摟在一起。


    他那兩隻不斷散發著熱量的大手,燙得她後腰往下的部分的肌肉一陣戰栗,讓她渾身無力,隻能繼續軟軟地靠在他懷裏。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不是我不想推開他,而是沒力氣推他,何況他是男人,那麽強壯,力氣那麽大,我就算拚命反抗,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她認命地閉上眼睛,而且還主動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腰。


    周圍一片寂靜,她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口,能清晰地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踏實,滿滿的安全感!


    她一直渴望的就是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沒有比踏實更重要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傅鬆站得腿都麻了。


    寅蕾嗯了一聲,卻壓根沒有動彈的意思,相反,摟著他的胳膊更用力了,似乎擔心下一刻他跑了似的。


    傅鬆低頭在她的頭發上嗅著,笑著問:“你不會想今晚在這裏睡吧?”


    “別說話,再讓我抱一會兒嘛。”寅蕾的臉在他胸口上用力蹭了蹭。


    “咕咕……。”突然,傅鬆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寅蕾撲哧一笑:“耽誤你吃飯了,現在外麵估計也沒吃的了,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你給我做?”傅鬆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問:“去你家?”


    寅蕾紅著臉點點頭,馬上又道:“如果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傅鬆腦子進水了才會說不樂意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啟激蕩年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嘩啦啦下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嘩啦啦下雨並收藏重啟激蕩年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