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終於找到了毛巾,將嘴上的白沫擦去,道:“我還以為啥事呢,你打個電話說一聲不就行了,還用得著跑一趟?”


    安藤清子表情不自然道:“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鍛煉了。”


    傅鬆道:“你稍等,我給徐市長打個電話,我估計她巴不得你給你進拍完趕緊走人呢。”


    “那太感謝了!”安藤清子站在門口往裏探了探頭,“我能進來嗎?”


    傅鬆回頭笑道:“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就跟我這麽客氣了?”


    安藤清子一邊往裏走一邊四下打量,“我可不想撞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嘻嘻,我看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哎呀媽呀,幸虧徐琳昨天晚上沒來,否則不得被她捉奸在床?好險好險!


    “我是那種人嗎?隨便看。”傅鬆心虛得要命,不過畢竟是老司機了,神色偽裝得恰達好處,讓安藤清子看不出一絲異常。


    這個點徐英還沒上班,所以隻能給她家裏打電話,聽她說話的語氣,也是剛起床,還不停地打著哈欠。


    得知安藤清子打算今天就開始拍攝,徐英自然滿口地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傅鬆道:“清子,徐市長說馬上給你派人派車。”


    安藤清子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不去,我還有事。”傅鬆忙不迭搖頭,雪後天那麽冷,腦子進水了才往外跑呢。


    安藤清子圓臉揪成一團:“我上次來你就一直躲著我,我有那麽可怕嗎?”


    傅鬆一臉冤枉道:“我什麽時候躲著你了?上次你來的時候,我不是還請你吃烤全羊了嗎?”


    安藤清子撇嘴:“一頓飯把我打發了,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鬆尷尬地笑笑:“那不是有事嗎?”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安藤清子白了他一眼,隨即笑嘻嘻道:“你今晚有時間嗎?”


    “沒有!”傅鬆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堅定不移地說道,突然看到安藤清子嘴撅得老高,連忙解釋:“今晚公司交響樂團第一次演出,我得去捧場。”


    安藤清子立刻多雲轉晴:“真的嗎?你難道不邀請我去嗎?”


    傅鬆頓感為難,自己已經被徐琳預定了,如果再帶上安藤清子,乖乖,老子左擁右抱,呸呸呸,左邊一個大美人,右邊一個小美人,老子就一個人怎麽分?


    安藤清子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啦!”


    傅鬆:“……。”


    晚上,沐城大劇院。


    能容納1200人的大劇院早已坐滿了人,大部分是遠景集團職工、各級幹部代表及他們的家屬,因為演出還沒開始,所以劇院裏噪音不小。


    這年頭交響樂是個稀罕玩意兒,可能是傅鬆孤陋寡聞,反正他不記得之前沐城搞過交響樂演出,恐怕今天的演出是沐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因此,除了遠景集團的人外,還有不少市民慕名而來,打算嚐嚐鮮。


    郭凡聲瞅了一眼傅鬆身旁的安藤清子,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傅鬆有些納悶,老郭不會看上這個東瀛娘們兒了吧?


    雖然安藤清子不是老子的菜,但你也不能當著老子的麵挖牆腳吧,老子很護食的好不好?


    這時,郭凡聲再一次隔著徐琳和傅鬆兩個人看安藤清子,傅鬆終於不能忍了:“我說老郭,你看什麽呢?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郭凡聲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沒好氣道:“你難道沒看過節目單?”


    “節目單?”傅鬆突然想起來前兩天王永宏好像給自己送過節目單,不過自己懶得看,順手就扔一邊了,難道節目有問題?


    不應該啊,不就是一場交響樂演出嘛,能有什麽問題?


    郭凡聲無語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


    徐琳瞥了一眼安藤清子,似笑非笑道:“演出的第一個節目是《保衛黃河》。”


    傅鬆:“……。”


    《保衛黃河》是《黃河大合唱》的第四樂章,《黃河大合唱》創作於抗戰時期,是抗戰聲樂的代表作。


    安藤清子就坐在傅鬆旁邊,見他們三個都看向自己,不禁疑惑道:“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傅鬆擺擺手,又不是真正的大合唱,隻是交響樂罷了,安藤清子要是能聽懂才見鬼呢。


    就算她能聽懂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誰讓她自己非要來的?


    不過,等演出開始後,傅鬆發現自己失算了。


    剛開始大家還都裝模作樣的坐在座位上,但當音樂突然變得激昂,不知道是誰隨著旋律哼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傳染開來,漸漸地哼變成了唱,最後變成了全場的大合唱。


    人是一種群居的社會性動物,很容易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傅鬆也無法免俗。


    安藤清子終於明白了剛才他們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看著別人都在唱,隻有她一個人閉著嘴巴,她突然覺得自己此時此地,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難怪他總是躲著自己……


    演出間隙,傅鬆小聲道:“清子,節目是早就安排好的,你別多想啊。”


    安藤清子咬咬嘴唇,猶豫了幾秒鍾,道:“傅君,你是不是討厭我?”


    傅鬆在她胸前狠狠剜了一眼,矢口否認:“你這話從何說起?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什麽人你還不知道?”


    雖然你的兩條腿又短又粗,但你還有別的優點和長處啊,怎麽能自暴自棄呢?


    老子別的本事沒有,發現美和挖掘美的本事還是有的。


    安藤清子翻了個白眼,悶聲悶氣道:“我明年就要畢業了。”


    “是嗎?哎呦,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咱們認識快四年了。”傅鬆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是在曼哈頓的一家日式酒屋裏,那時候她才讀大一,像一隻青蘋果,不對不對,那時候她就跟梁希的差不多大了。


    安藤清子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傅鬆猛地咳嗽起來,不是吧,不要這麽直白好不好?老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安藤清子笑了笑:“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明年下半年我就要結婚了。”


    “結婚?”傅鬆愣了愣,突然想起她曾跟自己說過,她家裏想讓她聯姻的事情。


    “你怎麽不說話?”


    “啊,嗬嗬,聽到你要結婚了,我真的替你高興,恭喜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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