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霍米羅夫微微一笑,用英語道:“跟葛同誌打交道久了,會說幾句。”


    傅鬆笑道:“看來我也要再學幾句俄語才行。季霍米羅夫同誌,這位是我的私人秘書,初小姐。”


    “初小姐,你真美麗!”季霍米羅夫其實一來就注意到初琳琳了,沒辦法,人長得漂亮,走到哪都會吸引男人的眼球。


    這個老色痞!


    季霍米羅夫看初琳琳的眼神讓傅鬆很不爽,心裏暗罵了一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季霍米羅夫同誌,請坐。吃點什麽?”


    “我想起葛同誌的一句話,叫做客隨主便。”季霍米羅夫轉瞬間就恢複了神色,他雖然好色,但心裏還是有點逼數的,知道什麽樣的女人能動心思,什麽樣的女人不該動心思。


    傅鬆示意初琳琳去安排,然後跟季霍米羅夫閑聊起來。


    “三十多年前,我父親作為蘇聯援華專家,曾在北京呆過一段時間。回到蘇聯後,他一直非常懷念北京的烤鴨和白酒。這兩年中國的白酒他每天都能喝到,但烤鴨仍舊是他的一個遺憾。”


    不得不說,季霍米羅夫很會拉關係,僅僅幾句話,就讓傅鬆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


    不管後來中蘇之間發生了什麽,關係壞到什麽地步,但必須得承認,50年代中蘇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兄弟國家,蘇聯給予了中國巨大的幫助,關於這一點,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不能忘卻,都應該心懷感激。


    “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我肯定親自上門拜訪你的父親。”


    季霍米羅夫笑道:“會有機會的。”


    傅鬆也笑了:“對,我想我很快就會再來莫斯科的。”


    老毛子無酒不歡,季霍米羅夫自然也不列外,而且這家夥很有迷惑性,表麵上文質彬彬,喝起酒來卻相當凶悍。


    傅鬆本來還想跟他聊點生意上的事情,結果沒一會兒功夫,他就在季霍米羅夫的影響下喝high了。


    “老季”,傅鬆覺得季霍米羅夫太拗口,索性直接喊他老季,“當年在我最微末的時候,老葛一直在背後支持我,我跟老葛是兄弟,鐵哥們!”


    說到這,傅鬆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道:“老葛年紀比我大,我得叫他一聲大哥,你妹子,娜塔莉亞小姐,嗬嗬,我得叫她一聲嫂子,所以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


    季霍米羅夫也喝大了,不顧形象地扯開領帶,“對,一家人!所以你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找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說是不是?”


    傅鬆一愣,老子褲子還沒脫呢,不,手剛放到要帶上,你就主動撅起了臀部,不愧是老毛子,說話做事就是這麽簡單粗暴直接!


    不過老子就喜歡這種痛快的!


    “來,老季,為了一家人,幹杯!”


    “為了一家人,幹杯!”


    ……


    “哐哐哐……”。


    迷迷糊糊中聽著節奏感很強的聲音,傅鬆艱難地睜開眼睛。


    昏黃的燈光,裝修豪華的房間,斜對麵的桌上還擺著留聲機,牆上掛著小提琴……


    這裏好像不是酒店的房間,那自己這是在哪?


    閉上眼睛努力地想了想,隻記得不久前跟季霍米羅夫同誌一起吃飯,然後……,然後自己似乎再一次喝斷片了。


    傅鬆隻覺得頭疼欲裂,口幹舌燥,“水……。”


    “傅總,你可算是醒了!”


    傅鬆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初琳琳關心的眼神,來不及多問,爬起來搶過杯子咕咕一口氣喝完,“再來一杯。”


    第二杯下肚,傅鬆這才感覺好了點,揉著額頭疑惑道:“我們這是在哪?”


    初琳琳笑道:“傅總,看來你是真喝多了,你忘了?咱們昨晚回國的火車,我們現在當然在火車上啦。”


    傅鬆連忙扭頭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倒是能看到遠方點點光亮,“我睡了多久了?”


    初琳琳一臉嫌棄道:“你還好意思問,昨天你跟季霍米羅夫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然後回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我們八點多的火車,反正你上火車的時候是被克萊斯他們抬上來的,丟死人了。”


    傅鬆有點傻眼,話說他也算是酒經戰場的宿將,不是沒喝醉過,但醉到這個地步卻還是第一次。


    前天跟葛壽文吃飯喝醉了,他離開餐廳的時候大腦還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怎麽上的車,隻不過上車後的事情卻記不得了。


    但昨天不一樣,自己連什麽時候跟季霍米羅夫告別都記不起來了,徹底地喝斷片了。


    傅鬆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初,我……,那個什麽,我有沒有耍酒瘋?”


    初琳琳搖搖頭道:“你也就這點不錯,喝醉了就老老實實睡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沒有……,那個……。”


    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初琳琳瞬間明白了他想問什麽,不禁臉色一紅,把頭扭到一邊,淡淡道:“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


    傅鬆一顆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裏,“那就好,那就好。”


    初琳琳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不等傅鬆開口,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傅鬆看看手表,淩晨五點多,洗漱完後,閑著沒事打量起房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清一水的黑胡桃木材質家具,東正教風格的琉璃頂燈,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油畫,兩側的牆上裝飾了金色的浮雕。


    他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麵,這種奢侈的裝修不是沒見過,但這裏畢竟隻是一個火車車廂……。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這種包廂絕非一般人能搞到的,而他自忖沒有這個能力,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傅總,你剛醒酒,吃點清單的吧。”這時初琳琳走進來道,後麵還跟著一個推著餐車的毛妹服務員。


    傅鬆坐下後吃了幾口,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初,這個包廂……。”


    初琳琳一拍腦袋,道:“差點忘了,這包廂是季霍米羅夫安排的,直接就掛在這趟火車的最後。傅總,包機我坐過好幾次了,但火車包廂卻是第一次坐,地方夠大,還能洗澡,比包機舒服多了。”


    傅鬆連忙問:“克萊斯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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