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被他說得一愣,倒不是怪他說話難聽,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娶到梁希,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走了狗屎運。


    他隻是在反思,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煩躁得很,耐心越來越少,經常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跟梁希吵吵,兩個人大有互相看不順眼的趨勢。


    每次吵完架,他就會想起別的女人好,然後就覺得梁希變了,變得無理取鬧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被錢燒的變了心?


    如果他和梁希像王書合兩口子一樣,每天忙著工作,操心房子,照顧孩子和老人,他娘的哪還有心思吵吵?


    賺錢都來不及,吵吵你妹吵吵!


    這麽看,王書合說得不錯,自己確實矯情了。


    但話又說回來,難道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不矯情,就放棄了賺錢?


    可如果沒錢,那活著還有什麽滋味兒?


    老子可不能學毀創阿裏傑克馬,沒有錢誰他娘的拿正眼搭理你,就憑長了個大腦袋瓜子?


    沒有錢你用什麽維持窮奢極欲的生活?穿一雙26塊錢的布鞋就代表生活儉樸了?


    那生活節儉的標準也太低了。


    哦,差點忘了,巴菲特吃肯德基居然還用優惠券,小紮居然開本田飛度,宗哈哈每個月居然才花4000塊錢,李家城居然戴500塊錢的手表……


    這隻不過是雞湯文作者的添油加醋,因為窮人就愛喝這樣的雞湯。


    節儉跟有錢人是兩條平行線,所謂的節儉的有錢人,不存在的!


    如果不是有錢,他能娶到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司長女兒?


    如果不是有錢,蕭竹梅和田野會心甘情願地給他生孩子?


    如果不是有錢,他上哪勾搭李慧嫻這樣又年輕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姑娘?


    如果不是有錢,他會有時間坐在這裏跟王書合喝著小酒吹著牛?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錢,是男人膽,是女人臉,是窮人的尊嚴,是婚姻的根!


    男人沒有錢,在家人麵前就沒有價值,在社會上就沒有地位,在女人麵前就沒有底氣,連媳婦兒都娶不上,死了都留不下個念想!


    梁希曾多次勸他,錢賺得夠花就行,傅鬆對此嗤之以鼻。


    男人一旦有了錢,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撲上去,撕咬著想要更多的錢,期待著他能收手,還不如期待著他從今以後再也不碰她一根手指頭


    傅鬆知道問題其實出在自己身上,但他堅決不承認跟梁希之間衝突是因為錢的緣故,更不是錢太多鬧的,所以肯定是前段時間自己玩得太野,心一下子沒收回來。


    嗯,過會兒回去跟她低頭認個錯,多說幾句軟話哄哄她,男人嘛,就該大度點,怎麽能跟女人一般計較呢。


    “我矯情我矯情行了吧!來來,喝酒喝酒!”一旦想開了,那點事兒根本就算事兒,哄別的女人,老子心裏沒什麽底,但哄梁希,老子最拿手了!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一會兒功夫,二兩的瓶子就空了。


    王書合朝老板喊道:“老高,再熱點酒!”


    “好嘞,馬上就好!”老高忙得腳不沾地,還能分心立馬回應。


    傅鬆道:“沒想到生意還挺好。”


    王書合點點頭:“老高這人是會做生意的,一般人管著這麽大的飯店,根本顧不過來。”


    傅鬆好笑道:“說的好像你懂怎麽做生意一樣,他做老板的,為什麽不多顧兩個服務員?非要把自己忙成狗。”


    王書合被他噎得夠嗆,苦笑道:“你呀你,還跟以前一樣,吃了虧馬上就得找回來。”


    “哈哈!學校裏好啊,我現在還真有點懷念當老師的日子。”


    “你要是懷念,那就回來唄,顧主任肯定敲鑼打鼓迎接你。”


    “回不去了啊。”


    “可不是,我要是有你一小半做生意的本事,我早他娘的下海了!”


    傅鬆笑道:“老王,雖然謙虛是美德,但謙虛過頭就是虛偽了。”


    王書合瞪眼道:“你以為我吹捧你啊,我吹捧得著嗎?”


    傅鬆擺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還是挺會做生意的。”


    王書合翻了翻眼皮:“你喝多了吧?我一個大學老師,上哪做生意去?我倒是想學一些老師在校園裏擺個餛飩攤賺點外快,可拉不下臉皮啊!”


    王書合一邊說著,一邊拍拍自己的臉。


    “酒來了!”老高小跑著把酒送過來,“王教授,別光喝酒,多吃點菜,還需要什麽,盡管喊我。”


    “老高,辛苦你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


    “哎,你們慢點吃,還有一個硬菜呢。”


    等老高走後,王書合道:“看見沒,這麽能說會道,我就不行。”


    “你跟他一個開餐館的比能說會道?這不是跟西施比美貌,跟嶽飛比武功?”說完,心裏又加了一句,跟老子比誰的錢多。


    王書合被他逗直樂:“那你說我該比什麽?比會不會講課?這個我肯定行。”


    傅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一個大學教授,優勢不在嘴上,在這裏。”


    “然後呢?”王書合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上了二十幾年學,當了三年的大學老師,如今還比不上擺攤的個體戶,腦袋再好使又有什麽用?”


    “怎麽沒用?沐大的規劃設計研究所不是辦的挺好的嗎?今年拿了那麽多項目,你愁什麽?”


    “你說這個啊,研究所是拿了兩個地級市的土規項目,但跟我有什麽關係?項目能拿下來,不是因為我口才有多好,本事有多大,而是沐大地理係這塊招牌。再說了,我就是個拿死工資的,項目再多,幹得再多,我還是一個月一百二十來塊錢。”


    王書合說的這些傅鬆都清楚,按勞分配喊了那麽多年,老師們卻幹的多拿的少,依舊是苦逼。


    特別是1985年工資製度改革以後,企業的工資開始同經濟效益掛鉤,基本工資、附加工資浮動工資、獎金、津貼等增長較快。


    而文教、科研、機關等部門由於工資基金是由國家按統一標準核定的,近幾年來有沒有普遍增加工資,這就導致了1985年工資改革以來,腦體收入倒掛更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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