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拍攝團隊,傅鬆回到新房,梁希已經給他打了盆熱水,“累壞了吧,泡泡腳解解乏。”


    梁希穿著在北京訂做的旗袍,肉色的絲襪,昏暗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風情,讓傅鬆看直了眼,“你今天真漂亮,就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麽了?”


    傅鬆仰天長歎:“可惜隻能看不能吃啊!”


    “討厭死了!”梁希剜了他一眼,起身來到他身旁,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道:“你摸摸,有沒有大點?”


    梁希個頭高挑,腰細骨盆大,懷孕三個多月了,盡管豐腴了不少,但還沒有顯懷,貼身的旗袍下小腹依舊平坦如初,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傅鬆裝模做樣地摸了一會兒,也沒感覺跟之前有什麽變化,隻好昧著良心道:“好像大了點。”


    “什麽叫好像?”梁希不滿道。


    “大了,大了!”傅鬆一頭黑線。


    梁希這才眉開眼笑,“哎,你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傅鬆毫不猶豫道:“女孩兒!”


    “男孩兒!”梁希馬上反駁道,然後自戀地摸著肚子,“肯定是個男孩兒,我兒子一定跟他爹一樣帥氣,嗯,絕對是!”


    傅鬆有種想捂臉的衝動,無語道:“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能不能謙虛點?”


    “那是我兒子!”梁希白了他一眼,隨即歎氣道:“我以前跟你一樣,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可現在隻能生一個,如果生了個閨女,以後你的家產怎麽辦?”


    傅鬆愣住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梁希啊梁希,你還說我封建,你比我封建多了!在我眼裏,隻要是老子的種,沒有男女之分。女孩兒咋了,閨女就不能繼承家產了?”


    梁希點著他額頭道:“你嘴皮子一哆嗦說的輕巧,到時候就舍不得了。”


    傅鬆感覺眼皮有點重,打了個哈欠道:“行了,想這些幹什麽,等生出來就知道了,困死了,睡覺!”


    梁希撲哧一笑,說:“那倒是,反正已經在肚子裏了,你呀,後悔也晚了!”


    傅鬆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道:“後悔?沒有的事兒!”


    梁希隻請了一個星期的婚假,婚禮後在家又住了三天,兩人提前一天返回沐城。


    本來打算接楊巧蘭過去住段時間,結果被楊巧蘭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無他,馬上要春耕了,老太太舍不得家裏那幾畝地。


    早上送梁希上班回到家,做完家務,就在書房裏做課題研究,看看從魏奇峰那討來的書,感覺累了就到外麵吹吹海風,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沐城就這點好,冬暖夏涼,春不幹秋不燥,氣候宜人,而海邊又是這個季節沐城最舒適的地方。


    下午下班前去學校接梁希,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一臉憔悴的於欣從大門裏走出來。


    於欣老早就瞧見傅鬆了,走近後笑著問:“你這是來接梁書記?”


    傅鬆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她深重的眼袋上,問:“身體咋樣了?好點沒?”


    於欣笑得臉上露出兩個深邃的酒窩,“好多了,終於不用吃中藥了。”


    傅鬆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沒話找話道:“啥時候來上班的?”


    “上個星期一,正好一個星期。”


    “那個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身體剛好,工作別太拚命,能偷懶就偷懶。”


    於欣撲哧笑道:“我能有多累?整天坐在辦公室裏,無聊死了。”


    傅鬆想起當初她一天往自己辦公室跑好幾次,也笑了,“反正別累著就行。對了,於升呢?”


    “在養豬場唄,你是不知道,上次你走後,他天天念叨著你,就等著你召喚他了。”


    “這小子,行,那我盡快給他安排點事兒幹。他不是想學車嗎?明天讓他過來找我,我給他找個師傅。”


    於欣連忙擺手道:“他就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當真。”


    傅鬆不滿道:“你這人咋回事?我沒開玩笑,難道以後我帶著他出門辦事,他坐著讓我給他開車?”


    “那……,明兒早我帶他過來……。”


    傅鬆又開始卡殼了,看著於欣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小娘們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太惹人憐愛了。


    “你們結婚了?”


    “啊?是啊,上個星期在老家辦的婚禮。對了,過兩天我和梁希在學校擺幾桌酒,嘿嘿,收收紅包,你也來吧?”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於欣抿著嘴唇搖搖頭道,然後展顏一笑,“放心,份子錢我照給,不讓你吃虧的。”


    傅鬆:“……。”


    於欣本來還想再跟他多呆一會兒,突然遠遠地望見梁希往這邊走,於是匆匆道:“我……,我走了。”


    說完,轉身低著頭快步離去。


    梁希過來後,似笑非笑地問:“誰啊?”


    傅鬆輕輕咳了咳道:“那個誰,於欣,碰巧了也是。”


    梁希白了他一眼,道:“人都走遠了,愣著幹什麽?回家啊!”


    直到梁希拉開車門,傅鬆才反應過來,趕緊上了車,小心翼翼問:“你生氣了?”


    梁希好笑道:“我生哪門子氣?我說傅鬆,在你眼裏,我就那麽小心眼兒?”


    傅鬆悻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車剛開一會兒,梁希突然問:“你倆剛才說什麽了?”


    傅鬆扭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生氣嗎?”


    梁希撅著嘴道:“我沒生氣,我就是想知道你倆聊什麽了,跟生不生氣是兩碼事兒。反正我沒生氣,真的!”


    傅鬆懶得揭穿她,忍著笑說:“也沒說啥,就是問她身體咋樣了。”


    “就這些?沒別的了?”梁希有點不相信。


    “就這些!”傅鬆斬釘截鐵道,至於他跟於欣眉來眼去,這是絕對沒有的事兒!


    “哦,對了,還有她弟弟的事情,我讓於升明天過來學車。就這些了,你這下放心了吧?”


    梁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剛才不生氣,可想著想著就有點吃味兒了。傅鬆,你不會覺得我無理取鬧吧?”


    這算哪門子無理取鬧?比起後世的那些“女拳師”們,梁希簡直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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