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換姓?


    傅鬆盯著呂仁鶴左臉上的黑痣,之前他就一直隱約感覺哪裏不對勁兒。


    呂仁鶴皮膚顯白,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大帥鍋,不,小白臉,但在這張白皙的臉上,卻有一顆醒目的黑痣,這顆黑痣在傅鬆眼裏是那麽的突兀……


    傅鬆心裏冷笑一聲,恐怕不止改名換姓吧,確切地說應該是改頭換麵。


    “你臉上的這顆痣是自己點的吧?”


    呂仁鶴摸了摸那顆黑痣,無奈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花200港幣做的,看來技術不過關啊。”


    傅鬆又道:“估計胡子也是特意蓄的吧?”


    呂仁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是,還有頭發,以前我半黑半白,現在這麽黑,染的。”


    傅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呂先生真是處心積慮啊。我有最後一個疑問,你為什麽選擇沐城?”


    “我祖籍沐城的”,呂仁鶴笑著道,“當然跟報紙上說的呂夷簡沒有任何關係,那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千萬別當真。”


    傅鬆道:“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倒好,專門騙自己的鄉親。”


    呂仁鶴哈哈大笑起來:“傅先生,你摸摸你的良心,鄉親們有錢嗎?哈哈,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我呂仁鶴雖然迫不得已踏上這個行當,但依然知廉恥,有所為有所不為。傅先生,我這麽說你信嗎?”


    傅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輕輕點頭:“我信!”


    呂仁鶴:“……。”


    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傅鬆一臉玩味地看著呂仁鶴,這孫子當騙子太可惜了。


    呂仁鶴將煙頭掐滅,神色坦然道:“我有什麽打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麽打算。”


    傅鬆微微一笑,聰明人!


    此時的呂仁鶴看著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貌似又向自己投降輸誠,但傅鬆卻絕不敢小瞧他。


    “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呂仁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說吧,要多少。我警告你,別獅子大開口!我還得留下本錢,以圖東山再起。”


    傅鬆忍不住樂了,擺擺手道:“你誤會了,我不要錢,不,我不要你的錢。怎麽說呢,你的那點錢我還看不上。”


    “哦?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麽?”呂仁鶴有點迷糊,難道他就不眼饞自己手裏這筆錢嗎?


    傅鬆無奈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請你幫我個小忙。”


    “幫什麽忙?事先聲明,能幫的我肯定會幫,不能幫的,恕我愛莫能助。”


    傅鬆笑道:“你肯定能幫得上。我打算近期去趟香江,你幫我過去,對於你這個知名港商來說,一點都不難吧?”


    “不行!”呂仁鶴想都沒想就拒絕,“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我來大陸就是為了躲債,你讓我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嗎?不行不行,別的什麽忙都可以,就這個不行!”


    傅鬆冷笑道:“你買設備的時候敢回去,怎麽著,我請你幫個小忙你就不敢回去了?呂先生,你有萬全的方法回到香江而不被債主認出來,我沒說錯吧?”


    呂仁鶴張了張嘴,最後歎了口氣,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他。


    其實方法很簡單,喬裝打扮,改頭換麵,改名換姓,不跟女兒接觸,隻要不是運氣背到極點,沒人能認出呂仁鶴就是那個欠了一屁股債的李賀。


    “什麽時候去?去多久?”


    “一月底,二月初,越早越好,最多呆……,三個星期。”


    傅鬆今年過年就不打算回家了,學校小年前一天放假,也就是陽曆一月三十一號,開學日期是陽曆三月十七號。


    寒假整整四十七天,放這麽久並不是因為學校大發慈悲,而是因為今年暑假不放假,正常上課。


    不過養豬場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他處理,至少得提前半個月也就是三月份之前回沐城。


    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差不多一個星期,滿打滿算隻能在香江呆三個星期。


    “沒問題。咱們怎麽走?”呂仁鶴覺得既然已經認栽,那就幹脆些,省得掰扯浪費時間。


    “你先去深鎮等我,我隨後就到,到時候你接我過關。”


    “包我身上。”這些都是小事兒,對現在的呂仁鶴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傅鬆沉吟了片刻,手指敲著沙發扶手,突然問道:“你在香江有沒有做黃金收藏的熟人?”


    “黃金收藏?”呂仁鶴坐直了身子,“古董嗎?”


    傅鬆搖頭說:“不是。”


    呂仁鶴頓時失去了興趣,又重新躺回沙發,說:“量少的話我倒是能幫你帶出關,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兩年國際黃金價格低迷,現在出手不是好時機。”


    傅鬆何嚐不清楚這一點,但做生意沒有本錢不行啊,他之前謀劃的飼料廠因為沒有本錢一直停留在設想階段,時間就是金錢,不能再等下去了。


    “十公斤左右的能帶出去?”


    呂仁鶴剛坐下沒幾秒鍾,又騰的站起來,“多少?”


    傅鬆趕緊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具體多少我現在沒有準數,可能不到,也可能超出。不瞞你說,是塊狗頭金,我家的傳家寶,據說是順治年間,嗯,同治年間……。”


    呂仁鶴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編,繼續編!


    傅鬆訕訕地笑笑,說:“反正是傳家寶就是了,你給個準話,能不能帶出關吧。”


    呂仁鶴想了想說:“能倒是能,不過……。”


    “有話直說。”傅鬆雖然抓住了呂仁鶴的把柄,但卻不打算逼迫他,物極必反,何況呂仁鶴這麽精明的人,實在沒必要與他為敵。


    其實在傅鬆的心裏,他將自己和呂仁鶴之間的關係定位於……,嗬嗬,一種特殊的合作關係,沒錯,就是合作關係。


    與狼共舞啊,光想想就刺激萬分!


    既然是合作關係,當然要互惠互利,實現共贏。


    呂仁鶴壓低聲音道:“我確實認識一個搞收藏的人,那東西出手應該不成問題。我想知道你出手以後有什麽打算?”


    傅鬆笑道:“我要是說替你還債,你信嗎?”


    呂仁鶴翻了個白眼,“不信。”


    傅鬆攤攤手說:“呂先生,你認為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不待呂仁鶴回答,傅鬆馬上說:“合作關係。所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們要麵向未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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