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容幫揚兒喜歡澡,穿好衣裳。


    芍藥就給安容跪下來磕頭。


    安容幫她找到姐姐紅綢的恩情,她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都報答不了。


    更重要的是,她沒想到安容逃命途中,還不忘記她一心尋找姐姐的事,每每想起來,便熱淚盈眶。


    安容抱著揚兒坐在她大腿上,一邊逗著他,一邊笑道,“別跪著了,起來吧,你和紅綢破鏡重圓,我也替你高興,她沒跟著你在軍營,她在哪兒?”


    海棠幫忙扶芍藥起來,芍藥抹著眼角道,“原本奴婢和海棠兩個伺候晗月郡主就多了,姐姐就沒來軍營了,她跟在定親王妃身邊,幫忙伺候小郡主。”


    安容微微一愣,“定親王妃還沒有回京?”


    芍藥搖頭,“沒有呢。”


    說著,芍藥頓了頓,有些遲疑道,“王妃她……。”


    然後有不說了。


    安容眉頭擰的沒邊了,這麽支支吾吾,可不是芍藥的性子,別是出了什麽事,忙問道,“王妃怎麽了?”


    芍藥看了安容兩眼,湊前一步道,“這些日子,王爺和皇上有事沒事就切磋武藝,打的是不可開交,有好幾次皇上臉上都有淤青,不過定親王爺也沒好到哪裏去……。”


    芍藥不敢說,是因為這是皇上的八卦,不敢亂說啊。


    一個說不好,傳到皇上耳朵裏,那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可不敢掉以輕心。


    其實以少奶奶的聰慧,她說這麽兩句就足夠了。


    安容皺緊的眉頭鬆了三分,王爺和皇上的爭鬥。她早知道,並不詫異。


    她詫異的是皇上來邊關多久了,還不回京呢。


    雖然瑞親王和長駙馬很可靠,可他才是大周皇帝啊,這樣一直待在邊關,和王爺鬥個不休,合適嗎?


    身為皇帝。哪能這麽任性啊?


    任性。怕是要付出慘重的後果的。


    安容抱著揚兒,揚兒正抓著她的衣服,嘴癟癟的。怕是要哭。


    安容就知道他是餓了要吃奶了。


    海棠瞧了就道,“奴婢去帳篷外守著。”


    說著,轉身便走。


    安容解了衣裳,給揚兒喂了奶。


    揚兒吃著就睡著了。睡的很香。


    芍藥就道,“少奶奶。你怎麽自己喂奶,沒給小少爺找奶娘嗎?”


    安容抱著揚兒,小心的把他放在蕭湛的床上,給他搭上塊薄被子。道,“一路逃回來,哪裏顧得上找奶娘。我自己喂三個月,回頭再讓奶娘喂。”


    說著。又道,“一會兒我畫張圖紙,你拿去鎮子上讓木匠師傅做了。”


    芍藥就道,“軍營裏就有木匠。”


    安容搖頭,“不可,軍營裏的木匠要做弓弩,我吩咐他們做無關戰事的事,是以權謀私,會相公給人以話柄。”


    芍藥輕吐了下舌頭,連連點頭。


    蕭湛的軍帳裏什麽都有,芍藥幫著研磨。


    安容很快就畫了張搖搖床,還有給揚兒專用的小浴桶,和一張四麵都被圍著的小木床,揚兒可以在裏麵爬來爬去。


    雖然現在用不到,但是遲早用到,有備無患。


    芍藥從安容手裏接了畫紙,便出去了。


    安容揉了揉脖子,有些困意。


    她看了眼揚兒睡的床,不大,夠她和揚兒睡了,可是加一個蕭湛卻是不夠了,那蕭湛晚上睡哪兒?


    安容站起身來,動了動身子骨,讓自己清醒些。


    她得去看看晗月郡主,她是真懷了身孕。


    安容出了帳篷,海棠留下來照看揚兒,她則去找晗月郡主。


    連軒住的帳篷和蕭湛的正好在軍中大帳左右邊。


    安容要去找晗月郡主,要經過軍中大帳。


    軍中大帳,是整個軍營把守最嚴密的地方。


    除了帳簾處有官兵外,軍帳四周還有官兵把守,甚是嚴密。


    見安容過來,官兵都盯著她看。


    那樣子,看的安容嘴角撇了撇,好像在等她靠近,然後告訴她軍帳重地,不許她靠近。


    安容準備繞著走,可是湊巧蕭遷出來,見到她,忙喊了一聲,“大嫂?”


    蕭遷一喊完,就傳來蕭老國公中氣十足聲,“讓她進來。”


    安容抬手撫額,她隻是路過而已……


    可是蕭老國公讓她進去,她能不進去麽,就是不知道找她有什麽事?


    安容邁步朝前走,可是走了兩步,好了,遠處有一官兵飛奔過來,一陣風刮過去似地道,“報告將軍,有急報!”


    “呈上來!”


    是蕭湛的說話聲。


    守帳官兵忙開了帳簾。


    安容隨後進去。


    軍帳內,官兵跪呈急報。


    蕭湛拿了信,沒有先看,而是遞給了蕭老國公。


    蕭老國公看了兩眼之後,臉漆黑如炭。


    他冷聲罵道,“簡直是胡鬧!”


    連軒也在軍帳內,他湊上去瞄了一眼,眼珠子瞬間睜大了,“不是吧,已經內憂外患了,這不是火上澆油了嗎?”


    蕭老國公拳頭捏緊,一甩雲袖,就邁步出了軍帳。


    安容想喊他,又怕耽誤了國公爺的事,隻得忍著了。


    蕭遷望著連軒,道,“祖父怎麽這麽惱火,誰火上澆油?”


    連軒坐下,道,“內憂是祈王,外患是東延,還能有誰火上澆油?”


    蕭遷眉頭斂緊,隨即一抬,“你是說三皇子?”


    連軒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是他。”


    說完,他又笑了,有些幸災樂禍道,“一會兒皇上要慘了。”


    瑞親王寫了急報,告之皇上三皇子有謀反之意,讓他火速回宮。


    連催了四五封信,皇上都像不知情似地,壓著不處理。就是不回去。


    瑞親王沒輒,隻好送信去給蕭老國公,偏蕭老國公到應城了。


    瑞親王是急的火燒眉頭,又巴巴的寫了信派人送來。


    幾經周折,總算是到了國公爺手裏。


    費這麽一番波折,隻為托國公爺請皇上早日回京,主持大局。


    連軒興致高昂。他對國公爺怎麽請皇上回京很感興趣。決定去湊熱鬧。


    連軒走後,安容望著蕭湛道,“相公。方才外祖父喊我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蕭湛輕點了下頭,道,“確實有事,火藥研製出來了。但是威力比起從祈王手裏拿到的要小很多,外祖父想問問你有沒有改進之法。另外就是金瘡藥了。”


    安容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道,“金瘡藥倒是好辦,隻要有藥材。我和海棠她們可以幫著調製,隻是改進火藥,我沒有辦法。要進玉鐲,還得等到月圓之夜才行。”


    蕭湛點頭。他也是這麽回蕭老國公的。


    蕭遷站在一旁,好奇道,“祈王舉兵造反,好歹籌謀多年,有自己的兵馬,還有東延幫他謀劃,三皇子手裏並沒有什麽兵力,他怎麽謀反?”


    若僅僅隻是掌握了禁衛軍,就逼宮的話,根本沒用啊,皇上都不在宮裏,他怎麽逼宮?


    而且他逼宮,祖父肯定不會放過他,就憑祖父手裏握著的兵力,再加上大哥的,他三皇子都不夠瞧的。


    他想三皇子應該不至於愚蠢到如此地步吧?


    別說,蕭遷這麽一提,安容也覺得有些不對。


    她望著蕭湛,問道,“祈王謀逆,現在戰況如何了,還有徐太後,她是怎麽處置的?”


    蕭湛眸底深邃,道,“早在祈王舉兵前,徐太後就要回雲州,皇上沒有準許她回去,祈王一反,她就被禁足了。”


    “至於祈王,之前連軒用炸彈重創了他,已不足為慮。”


    說到炸彈,這功勞還是安容的。


    要不是安容提醒他,連軒又怎麽會劫持東延送給祈王的炸彈,那時候損失慘重的就不是祈王,而是連軒和顏王爺了。


    安容微微怔住,她沒想到祈王會全然不顧徐太後的死活,就舉兵造反了。


    祈王靠不住,徐太後還可以依靠三皇子,不會三皇子謀逆是她慫恿的吧?


    可三皇子又不傻,徐太後慫恿他就會聽。


    安容望著蕭湛道,“三皇子要謀逆,就是弑君奪位,皇上都不在,他怎麽謀逆啊?”


    蕭湛笑了,“不是有瑞親王請皇上回去嗎?”


    安容愕然,她看著蕭湛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那信……是假的?”


    蕭湛搖頭,“不確定真假,皇子謀逆,這事可不小,瑞親王難以抉擇,請皇上回去處理也不意外。”


    不過要是三皇子真謀逆,皇上回去,那不就是送去給三皇子宰嗎?


    皇上離京前,把朝堂大事交給瑞親王和長駙馬處理,他寫信催皇上回去。


    皇上就算再兒女情長,也不至於連回信的時間都沒有。


    難道說讓瑞親王以律法處置的時間都沒有嗎?


    那連著送來的信,隻怕是三皇子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送。


    不過三皇子要真謀逆,也難怪。


    他雖然不是長子,卻是皇上的嫡子。


    這皇位,他從來都篤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卻偏偏殺出來一個蕭湛。


    蕭湛是皇上私生子之事,滿朝文武心裏都有杆子秤,就差捅破窗戶紙了。


    現在皇上又和定親王爺追著定親王妃出了宮,隻怕在應城發生的事,三皇子都知道。


    他能不心急嗎?


    一旦蕭湛認祖歸宗了,這皇位他還有指望嗎?


    與其失敗,還不如破釜沉舟拚一把。


    隻要皇上死了,他又沒有認蕭湛,蕭湛就無名無分。


    他三皇子是嫡子,由他繼承大統,也應當應分。


    隻是安容很好奇,憑什麽三皇子篤定他就能做的天衣無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他不懂麽?


    蕭湛想了想道,“除非有人幫他。”


    “誰會幫他?”安容不解。


    “祈王。”


    安容眼珠子睜大,“祈王?他不是自己想當皇帝嗎,他會幫三皇子?”


    蕭湛輕敲桌案道,“經過連軒那一戰,祈王已經輸的差不多了,他想成功,斷然沒有可能,再打下去,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祈王大可以幫三皇子殺了皇上,然後三皇子繼位。


    等三皇子繼位之後,肯定會削弱蕭國公府的兵力。


    祈王和三皇子同流合汙,謀朝纂位,三皇子也不敢將他怎麽樣。


    祈王可以休養生息,他日再卷土重來。


    至於以後的事,就看他和三皇子誰更狠了。


    蕭湛想,他們要是能談判成功,應該是有自信能除掉對方。


    蕭湛分析的頭頭是道,安容反駁了一句,“可是皇上不回去,他們也沒輒啊。”


    皇上和定親王還有定親王妃在一起,僅僅派幾十個暗衛來,絕對殺不掉他的。


    “他們肯定有辦法逼皇上回宮的,”蕭湛篤定道。


    安容不信,“能有什麽辦法,皇上要是不回去,還能敲暈了帶回去嗎?”


    蕭湛沒有說話。


    外麵,趙風抓了隻信鴿進來。


    他把信遞到蕭湛手裏。


    蕭湛看了一眼,便遞給了安容。


    安容接過,瞄了一眼,眼睛便睜圓了。


    信上隻有五個字:徐太後病逝。


    ps:~~o(>_o~~


    累慘了,早上九點出門,晚上八點才趕回來,隻能更新一章,爭取明天補上……


    裝修房子什麽的累瞎了,房子小,房型還不滿意,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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