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連軒的話,再看他成竹在胸的神情,曾飛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做人要低調,說大話,容易閃著舌頭。”


    一起稱霸京都的狐朋狗友,彼此,誰不了解誰啊?


    許茂就比較擔心了,“方才的意外,雖然與二皇子有脫不了的幹係,可明顯三皇子將你給記恨上了,他是皇子,還有望繼承大統……。”


    言外之意,就是能忍一口氣是一口氣,別給將來埋下禍根。


    許茂和曾飛是一番好心,可是連軒隻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


    屁!


    大統是我大哥的!


    別說一個區區大周了,就連東延和北烈遲早都是我大哥的,他一個小小三皇子算哪根蔥啊?


    別說,連軒從小就喜歡趴蕭老國公窗戶,雖然他很頑劣,卻不是喜歡碎嘴的人,就是胡鬧,他也隻胡鬧自己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大多數時候,蕭老國公都由著他。


    所以連軒知道的就不少了。


    他自認比大哥過的爽快的多,現在大哥要打江山了,他這個唯一的親弟弟不幫著,誰幫?


    再說方才給大哥找麻煩的,不是他鐵定就是二皇子了,旁的人沒那麽大膽量,也沒那個權利。


    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還不知道他京都小霸王的名頭是虛的!


    兩人見連軒決心已下,也就不多勸了,混了快十年的兄弟了,還能不知道連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除非讓他覺得打三皇子是白費力氣,否則絕無更改的可能。


    連軒和三皇子,那是針尖對麥芒了。


    這一輪比試和之前不同,還有六位將軍參與其中。


    不過將軍和將軍比試,沒有和他們這些世家少爺動手,怎麽說人家也年長許多不是,上過戰場,對戰經驗也足些。


    裴右相讓世家少爺和世家少爺過招,也讓大家瞧瞧年輕一輩中,有多少翹楚。


    到最後,再讓世家少爺中的翹楚和將軍過招,看是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隻是這一局中,隻有十三人,有一人輪空,所以右相讓將軍中年輕的李良加了進來,湊成了七對。


    很不巧,蕭家最弱的蕭寒和李良做了對手。


    待抽簽過後,又歇息了片刻,連軒就跳上了比試台。


    比起連軒的跳脫,三皇子倒是從容不迫,一步一個腳印,風度翩翩的走上的比試台。


    隻是他眼神陰狠毒辣,透著嗜殺血光。


    連軒很篤定,三皇子想殺他。


    連軒更篤定,他這輩子也隻能是想想了。


    連軒很的取了把玉骨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豐神俊朗的臉上滿是自信的風采。


    眾人都不知道他自信在哪裏,就他方才和許茂過招,被打的也算是夠慘了吧,三皇子可不是許茂之流,人家是奔著正副帥去的。


    三皇子一見連軒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你現在給本皇子道歉,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連軒愕然失笑,“這麽天真的皇子,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呢,你對我手下留情了,我又不能不禮尚往來,你這樣子,我很吃虧好吧。”


    噗!


    二皇子站的近,聽了連軒的話後,忍不住撲笑出聲來。


    “三皇弟,你確實有些天真了,”二皇子在比試台下,煽風點火道。


    誰不知道靖北侯世子死倔,連蕭老國公都要不了他賠禮道歉,三皇子居然要他當眾給他賠禮道歉,他真是被太陽曬昏了頭了。


    三皇子怒火中燒,“有本事和我立生死狀!”


    “立就立,誰怕誰啊!”連軒哼了鼻子道。


    然後兩人就去找皇上,要立生死狀。


    一群大臣和夫人一聽,就覺得不妙,立生死狀,這是要死人的節奏啊。


    一般比試,都是點到為止。


    可立了生死狀,要是對方不認輸,可以打到對方咽氣為止,旁人不得幹預,也不可以尋仇。


    說的好聽,可要真的有一方死了,會不追究嗎?


    靖北侯世子可是靖北侯夫人的寶貝疙瘩,不然能嬌慣縱容成今兒這樣?


    三皇子就更是皇後的心尖肉了,雖然皇後不認為兒子會輸,可萬一呢?


    誰不知道靖北侯世子詭計多端,指不定身上還帶著毒藥什麽的……


    聽到三皇子說生死狀,皇後當即就嗬斥道,“胡鬧!你和靖北侯世子有什麽化不開的恩怨,需要生死決鬥?”


    靖北侯站起來道,“臣覺得應該取消兩人比賽資格,以兩人的心性肚量,還太過孩子氣,不足以勝任將軍之職。”


    連軒內傷,“靖北侯,你這樣也太過偏見了吧,我記得書中記載,前朝趙卉將軍年逾四十,不照樣立生死狀和人決鬥,他也孩子氣嗎?”


    靖北侯嗓子一窒。


    靖北侯夫人就怒道,“你個小兔崽子,有你這麽喊你爹的……。”


    連軒背脊一挺,“朝堂之上無父子!大家都是同僚……。”


    “誰跟你是同僚,你有官職嗎?”靖北侯黑了臉道。


    連軒,“……。”


    “……我很快就有了!”連軒死鴨子嘴硬道。


    一群人憋的臉都紅了。


    尤其是皇上在一旁,加了一句,“怎麽感覺沒朕什麽事啊?”


    大周是他的,群臣百官的任命也得聽他的,憑什麽連軒這小子就這麽篤定,他就能跟他爹靖北侯成為同僚?


    朕要不許你當官,你這輩子就隻能是個小白丁。


    不過看到連軒這麽忤逆靖北侯,皇上的心情有點爽。


    但是生死狀這事,他是答應的。


    要是真讓連軒出點什麽事,蕭老國公還不得找他拚命啊。


    在皇上眼裏,連軒決計不是三皇子的對手。


    “行了,比試就比試,生死狀就免了,”皇上一錘定音道,後又加了一句,“若是心裏不痛快,打他兩拳出出氣就行了,不許傷及性命,今兒之後,若是誰敢私下鬥毆,朕將他貶到千裏之外去!聽見沒有?!”


    “兒臣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三皇子和連軒心不甘氣不順的道。


    兩人轉身上比試台時,腦子裏想著皇上說的打他兩拳出出氣,這兩拳是客套詞,還是真的隻許兩下?


    鑼鼓敲響。


    比試正式開始。


    可是,兩個要立生死狀的人,愣是沒交手。


    “我讓你三招!”三皇子很大度道。


    連軒嘴角抽了一抽,“讓我三招?得了吧,我讓你三十招!”


    說完,又加了一句,“再讓你一雙手好了,我這人很大方。”


    說著,連軒把手至於身後。


    赤果果的蔑視啊,心高氣傲的三皇子如何受的了,這不拎了拳頭就過來了。


    招招淩厲,直奔要害。


    連軒還真的讓了三皇子三十招。


    看台下的曾飛和許茂默默數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這小子,一不留神成高手了啊,”曾飛鬱悶道。


    說好的一起紈絝的,他怎麽說話不算話啊。


    許茂猜測,“我想他應該是醉仙樓的燒雞吃多了的緣故,快了,已經二十九招了,再讓一招,他就該來狠的,等的人心肝都碎了。”


    第三十招過後。


    隻見連軒的身子如同鬼魅一樣,忽然一閃,就出現在了三皇子身後。


    腳一抬,朝著三皇子的屁股就踹了過去。


    三皇子往前一踉蹌。


    怒不可抑。


    曾飛無語了,“他怎麽就那麽喜歡踹人家屁股呢。”


    許茂碰了碰鼻子,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臉皮燥的慌,他也享受了這樣的待遇過。


    比試台上。


    三皇子咬緊牙關,呀呲欲裂,可是他就是瞧不見連軒的人。


    隻感覺到一陣風在耳畔呼嘯而過。


    在他不經意間,屁股挨一下。


    再挨一下……


    他毫無還手之力。


    二皇子心情很好的在下麵數著一二三。


    那邊,皇後的臉,陰沉如血。


    皇上捂著額頭,頭疼的慌。


    他想著讓三皇子教訓教訓連軒,出出氣算了,誰想到被打的會是他兒子啊?


    被讓了一雙手,三十招,還被連踹屁股毫無還手之力!


    他扭頭看著靖北侯,見他嘴角一抽一抽的,一臉完了的表情,皇上心底就不爽。


    “靖北侯,連軒什麽時候武功這麽高了?”皇上問道。


    靖北侯一臉鬱悶,“臣也不知道啊,好像忽然就這樣了……。”


    以前就管不了兒子了,這樣一來,還怎麽好好的當爹啊?


    “他的武功比湛兒如何?”皇上問道。


    靖北侯被問的犯難了,他哪裏知道湛兒武功有多高。


    蕭老國公正在喝茶,放下茶盞道,“他在湛兒手裏過不了十招。”


    皇上放心了,還好,蕭湛武功比連軒高。


    要是讓他當大將軍,他會寢食難安的。


    比試台上。


    連軒踹了三皇子屁股三十下,最後一腳,重重的踹三皇子胸口上,將他踹飛了。


    “好走,不送。”


    對著半空中的三皇子,連軒招手道。


    囂張的叫人牙根癢癢。


    等他躍下比試台,曾飛睜圓了眼睛看著他,“好家夥,深藏不露啊!”


    要是真立了生死狀,以連軒的性子估計要將三皇子踹殘廢了。


    “我說了,我很低調,你們不信,這回信了吧?”連軒雲淡風輕的笑道。


    許茂,“……。”


    曾飛,“……。”


    “你為什麽要讓他兩隻手?”許茂好奇道。


    連軒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無語。


    不是他想讓的,而是這雙手力量有些詭異,比腳上的力量大的多。


    他要是動手,這會兒三皇子早嗝屁了。


    曾飛則道,“對了,蕭老國公說你的武功在你大哥手底下過不了十招,是真的嗎,你大哥真的有那麽厲害?”


    “廢話,我大哥殺了敖大將軍,你說呢?”連軒翻白眼。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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