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是夜,佛山開始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狂風更是大作,杜海生對範鐵交代了幾句,範鐵點點頭,領著眾人出了靈隱寺,奔著佛山城而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慧空轉過頭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大,隻怕今夜這雨不會小了,風雨大作,不知範兄弟能否完成你所交代的事情。”


    杜海生淡然一笑,故弄玄虛道:“佛家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否完成,全看上天造化,看他們的努力,我所能做的,已然如此。”


    “嗬嗬,倒是貧僧有些看不開了。”


    杜海生笑意十足,並未說話,隨後將話題轉移開來,道:“慧空,我且來問你,你當和尚有多少年了?”


    慧空聞聽,表情不由得一怔,道:“從我記事起,便是在這寺廟之中,第一個記住的也是我家師父惠忍大師,第一本看的書便是《佛說》,第一本接觸的經書便是《金剛經》,我這一輩子,都是和和尚打交道,所專研,也是佛經之類,現在算來,我活四十年,隻怕當和尚也有四十年了吧。”


    似乎在懷疑什麽,慧空說著,一臉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對曾經的美好回憶所表露的那份幸福。


    杜海生歎了口氣,道:“四十餘年,卻都是在寺廟之中度過,倒是多了你這份耐心,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如此偽裝自己,莫非不痛苦麽?”


    “何來痛苦一說?”


    慧空隨之一笑,道:“佛曰,我為佛,我便是佛,我為屠,我便是鬼;心中有佛,又何必在乎外表之所相,再則,我不如此做,又怎能活到現在,暗影的工作,又怎能如此順利的展開,貧僧所做之一切,為的是保命,為的是生活罷了。”


    “慧空之佛法精深,功夫之精純,還在乎俗世之中這些東西麽?”


    “何為在乎,不過是貪戀的一種借口罷了,佛言,一切為空,可這一切為空,那糧食、衣物、銀子、大洋、哪怕是咱們站著的這座寺廟,都應該是空的,是看不到的,可不吃飯,即便是佛,也會餓死,沒有衣物遮身,你無妨,可別人會說你是神經病,是傻子,沒有銀子、大洋,靈隱寺就無法修建成如此規模,寺廟裏大大小小的和尚,不下一百餘人,這些人,也就沒有辦法吃飯,自然,也要餓死。何為空,佛家所言的空,不過是空話罷了。”


    杜海生聞聽,眉頭微微一動,隨即淡然一笑道:“你不像是一個和尚,我看不透你。”


    “你也不像一個老大,我能看透你的身份,卻無法看透你的心,我的身份,你雖然看不透,卻能看透我的心,如此一來,還是我看的淺啊。”


    慧空也是微微一笑,回了一句。


    兩人轉身朝大殿後邊的房間之中走去,來到房間之中,杜海生坐下,再次問道:“今日見你身體在虛空中而行,可否是真?”


    “嗬嗬,老大,你當我真的有如此神奇麽?我本是一個和尚罷了,肉體凡胎一個,你說的虛空而行,乃是成了佛的那些大師們才會有的,貧僧自然還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老大,你太在乎某些東西了,反而會失去很多東西,倒不如順其自然。”


    杜海生一笑,不置可否的道:“你可曾有過想出去轉轉的想法?”


    “去哪?”


    “上海!”


    杜海生回了一句,又道:“到暗影總部,跟劉根生一起配合,好好的打理暗影。”


    “去,嗬嗬,為何不去,上海比這麽個小地方要大太多了,繁華世界,花花人生,貧僧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你心中還有貪念!”


    杜海生萬萬沒有想到,慧空這和尚竟然連想都沒有想,就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聽他這話中的意思,是迷戀那花花世界的生活,不由得開玩笑道。


    “貪念總比嗔念好,我所貪,不過是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些時候,並不是一天到晚隻會念經的人才是真正的和尚,佛說,普度眾生,若是一輩子都是在寺廟中的話,又怎能會普度眾生呢,想要普度眾生,做那釋迦摩尼,就要來到人世,融入社會,這才是修煉的大道。”


    杜海生一怔,道:“老神棍,果然高深。”


    “哈哈,老大,我本來就是一個混吃混喝坑蒙拐騙的老神棍,怎麽談的上高深呢,頂多是多看了幾部經書,學會了一些更加高深的騙人把戲罷了。”


    “果然是有文化的神棍!”


    說著,兩人俱是相視一笑,彼此心領神會。


    暴雨傾盆,天黑如漆,狂風吹過,發出一陣“嗖嗖”的聲響,如同地獄之中那牛|鬼蛇神的嘶鳴一般。


    佛山季家府中。


    季銘義穩坐在大堂的太師椅之上,麵色陰沉,在他的下首,站著幾個家夥,此時也是一臉的沮喪,腦袋耷拉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還沒有消息麽?”


    季銘義突然開口問道,話語不善,眼光更寒。


    眾人搖搖頭,道:“目前為止,還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卑職在想,是不是他們已離開了佛山,返回上海了呢?”


    “能不能確定?”


    季銘義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剛才回話之人搖搖頭。


    “既然不能確定,就不要輕易去下結論,劉天禹被子彈所傷,即便不死也是重傷,現如今佛山的醫生、大夫都在咱們的控製之下,他們根本無法找到能夠替劉天禹取子彈的人,其人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既如此的話,那就給我加緊搜索的力度和範圍,老子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天禹被襲擊的事情,正是他所安排策劃,背後主使,其實,在劉天禹來到佛山的第二日,季銘義便從手下那裏得到了他前來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雖然無法對杜海生下手,那就先打掉他身邊的左膀右臂,讓他失去還手的機會再說。


    作為杜海生的死對頭,季銘義對其了解,可謂是深厚,光是為了搜集杜海生身邊的親密朋友和名單,就讓他付出了一筆不菲的錢財來。


    而劉天禹,正是杜海生核心圈子裏的絕對關鍵人物。


    想要開商店做生意,嘿嘿,你做個屁,老子不但要讓你沒生意做,還要讓你永遠無法離開佛山的土地上。


    季銘義得到情報,喜出望外,心中一陣冷笑,卻是已然做出了計劃。


    不過,他卻沒有想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變故,季銘義本對劉天禹身邊的人都做了詳細的了解,甚至有幾個保鏢,這些個保鏢的身手如何等等,而為了萬無一失,他更是在警備司令部和自己的軍隊中挑選了將近兩百的人去執行此次的襲擊任務。


    卻沒有想到,在戰鬥剛一打響的時候,便有一群神秘的家夥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雖然隻有區區十人左右,但其中五人的真正戰鬥力卻是太過強悍,手中配備的裝備之精良,即便是那些逃命回來的人,提起來也是兩眼放光,而表情卻還是一副心有餘悸。


    能夠有這樣身手和裝備的人,季銘義料定,肯定也是從上海而來,特地在暗中對他進行保護的,因為,在他們的情報中,並沒有關於這十人的任何消息。


    也正是這十人的突然出現,讓他們損失慘重,任務算是勉強完成,而對方十人,竟然沒有一個傷亡的,這就讓他大為不爽了。


    在得知消息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找,一定要找到劉天禹和那十個家夥。


    否則的話,一旦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憑借他們強悍的戰鬥力,必然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安全威脅。


    而且,他要得到劉天禹死亡的確切消息,更要抓住那十個人,好好的逼問一番,看看他們到底是些什麽樣的角色。


    “那十個人,現在也是沒有任何音訊麽?”


    “沒有,卑職認為,他們肯定和劉天禹是一夥的,若是劉天禹沒死的話,隻怕現在還在他的身邊保護他。”


    “查,一定要查出來,老夫倒要看看,這十個人,到底是什麽三頭六臂的角色。”


    季銘義冷冷的哼了一聲,話語之中,帶著無限霸氣和殺意。


    說完,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隨即道:“你們都來想想,若是你們,在受傷的情況下,沒有醫生,還得進行治療,躲避咱們的追擊,會選擇在什麽地方隱藏起來。”


    “大山!”


    其中一個手下站出來道:“佛山周圍,山林不少,很密,山雖然不高,卻很大,隱藏幾個人來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什麽樣的山,更適合他們隱藏呢?”


    季銘義不置可否,又淡淡的問道。


    “寺廟,道觀!”


    這手下也是機靈,季銘義如此一問,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趕緊回道。


    “寺廟,道觀,不錯啊,這幾日,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也隻有寺廟、道觀,這兩個裏邊的和尚、道士,才會做普度眾生的事情,而且,無論是和尚還是道士,都會一些看病醫人的門道,不但如此,他們還有一些秘製的金瘡藥之類,相比於佛山以及其他山林,這裏,才更適合他們。”


    “司令,佛山寺廟、道觀不過十幾個,倒是好查。”


    季銘義想了想,隨後下達了命令:“明天,一部分人就行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搜索,再派出一些人來對這些寺廟進行搜查,務必要找到劉天禹藏身所在。”


    “嘿嘿,隻怕你們等不到明天了。”


    正在這個時候,無盡的黑暗中傳來一個男子的笑聲,語氣之冰冷,讓人聽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房間之中眾人更是一個機靈,將手中的武器全部掏了出來拿在手上,其中一人更是來到門口,衝著虛空中大叫一聲:“哪家的鼠輩,竟在這裏裝神弄鬼,撒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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