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怎麽殺?”


    眾人聞言,俱是驚詫,反應過來,有人搖頭一番,對王明哲的話表示懷疑,:“姓杜的何等能耐,大家心知肚明,想要殺死他談何容易。”


    “哈哈,殺人有很多種,有時候殺死他身邊的朋友,斬斷他的一切寄托,遠遠比殺死他來的更為過癮,更何況,姓杜又不是什麽神,隻是一個武功好一點的普通人,單打獨鬥殺不死他,可現在軍火大行其道,他縱然神功蓋世又如何,清末的八國聯軍足可以證明一切,泱泱華夏大地,愛國人士輩出,武道通天者亦不在少數,最後的結果呢,不還是任人家在自己的土地上作威作福,稍有反抗就會倒在人家的洋槍大炮下麽。”


    劉武圖麵部抽*動幾下,眼放凶光,陰冷一笑,頗為神秘的回道,那天從杜海生的糧食商行和王胖子回來,兩人俱是一臉的不爽,且害怕那小子的報複,可事情過去幾天,對方沒有絲毫報複的跡象,這才讓他稍微寬心一些,他明白一旦對方真的心生芥蒂,自己這條命就算是要交代了。


    他這個人有個習慣,凡是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和人,他都會竭盡所能,想盡一切辦法將對方鏟除之而後快,很顯然,杜海生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通過那天發生的事情,他深知杜海生勢力之廣,能量之大,乃是自己所萬萬不及,想要將他徹底鏟除,單憑他一個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卻不想王明哲今天親自去找自己,將心中的想法對他講述一遍,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商討一番,定下眼前這條計策,為的就是要徹底鏟除杜海生。


    表麵上今次的飯錢是王明哲一個人出,實則是兩個人一起,大頭其實還是劉武圖,他鐵公雞的麵目倒是一點都沒有改。


    眾人聞聽劉武圖此言,不由一愣,薑天宇思索片刻,道:“劉兄的意思――是將那姓杜的小子,恩……”


    說著,他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透著一絲凶狠。


    劉武圖重重的一點頭,道:“不錯,有他在我們又怎能安心過日子,這姓杜的小子分明就是一個攪局的人,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我們都要被他給徹底逼死,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倒要看看這場遊戲,到最後誰是勝利的玩家。”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透著自信,在劉武圖想來,隻要大家能夠團結在一起,饒是杜海生有再大的本事,卻也萬沒有遮天之能。


    “那小子老子看著都不順眼,媽的,殺了也沒什麽可惜的,關鍵是怎麽殺,如何殺,這倒是要好好想想。”


    其中一個一臉凶相的彪悍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驕橫,口中大罵一番,隨即又犯愁起來,他自認也是有功夫的人,可跟人家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偷襲,刺殺,還是正麵碰撞,更何況還得考慮萬一失手後應該怎麽辦,人總是要留個退路,沒有退路所有一切將是一部死棋。


    “宣雄說的不錯!”,薑天宇接過話來,道:“杜海生並非咱們表麵看的那麽簡單,一旦無法將其連根拔起,恐怕要遭到這小子的瘋狂報複啊。”


    “哈哈,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自然不會給他這個翻身的機會。”


    王明哲肆無忌憚的狂笑一聲,嘴角輕揚,一絲冷酷爬上臉際,:“之前劉兄已經說過,殺人有很多種,有時候將對方的心殺死,遠遠比殺死他本人更為殘酷,相信各位都見過那姓杜的小子身邊的那兩個小妞了吧,其中一個叫蝴蝶的,是上海灘一個電影演員,曾經的訂婚儀式風波她就是主角,另一個絕色美女,我們現在還查不出來有什麽背景,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人家的千金,話已至此,相信各位已經知道怎麽做了吧。”


    “王兄的意思是,將那兩個女子給綁架了,或者……,來威脅姓杜的退出糧食商行?”


    眾人似有所悟的樣子,薑天宇點點頭,覺得不錯,確認道,自剛才劉武圖那一席話,他就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眼下這個社會,凶的怕狠的,狠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反正早晚要讓那小子給逼的走投無路,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綁架?綁架有什麽用,殺,隻有殺了那兩個女人,姓杜的才會受到打擊!”,王明哲滿臉橫肉,說話間一道陰冷布滿臉際,沒有絲毫感情。


    “殺了那兩個女人還不簡單,隻怕後果會很嚴重,姓杜的腦子不鏽,定會猜到是誰背後所謂,一旦展開瘋狂報複,你我可都要吃不消。”


    聽到殺那兩個女人,薑天宇有些猶豫,將心中的顧慮當場講述了一遍,眾人俱是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哈哈,你們當真忘了麽,那一天他姓杜的何止得罪過你我,據說我和王兄走後,他還得罪了日本憲兵隊的軍人,到時候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你們覺得他杜海生會將這件事情想到咱們頭上麽,在這上海灘有誰不知道,日本人做事向來囂張,瑕疵必報,更何況是當眾被羞辱這等傷了尊嚴臉麵的大事。”


    劉武圖說到最後,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他早就為這次事情找到了替罪羔羊,自然不怕姓杜的瘋狂報複,隻要事情成功,那便是他和日本憲兵隊的衝突了,且上海灘的老百姓也會將這件事情跟日本憲兵隊聯係在一起,到時候兩方短兵相接,就憑姓杜的,日本人還不放在眼裏,恐怕也將落個死的下場。


    眾人聽了禁不住一陣得意,俱是拍馬屁,道:“高,劉兄這招借刀殺人,當真是瞞天過海,不愧是……”


    大家剛要說出那陰陽道人的稱號,忽然覺得不妥,紛紛改口道:“不愧是小諸葛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劉武圖這條計謀近乎完美,但在一些人心中仍舊感覺不妥,殺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還是覺得有些太過殘酷。


    但一想到杜海生咄咄逼人的氣勢,劉武圖口中所講述的想要吞並他們的糧食商行,繼而也釋懷,你不仁我不義,這也是一條重要的生存法則。


    “行,就這麽幹,媽的,想要將老子手中的飯碗奪走,丟了養家糊口的生意,老子自然不幹,姓杜的不是厲害麽,那就殺了他的女人,讓他誤以為是日本憲兵隊所為,最後狗咬狗,咱們還樂得個隔岸觀火看笑話。”,一行人打定主意,紛紛表態,現在,整個包廂中的一行人終於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嘿嘿,不急,這隻是第一步,還有第二步!”,劉武圖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


    “第二步?”,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麵前這個做事詭異陰險的陰陽道人,不知他葫蘆中賣的什麽藥,隻有這第一步足夠姓杜的深受打擊,置他於死地,那第二步還不得讓這小子最後連渣都不剩,看著劉武圖,眾人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討到,這家夥太過城府,以後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好。


    不過,對這第二步,眾人俱是好奇,這第一步已經讓剛才沮喪的眾人信心暴漲,這第二步又是什麽陰損的招數呢。


    劉武圖故意打了個官腔,幹咳兩聲,道:“大家都知道做糧食生意的和其他有些不一樣,大宗物品,必須要有一個存放的地點……”


    他這話剛開口,有人就已經隱約想到了什麽,繼而疑惑道:“劉兄這句話,莫非是指――姓杜的那小子存放糧食的倉庫?”


    “恩,不錯!”,劉武圖點點頭,道:“我和王兄已經查到他存放糧食的地方就在黃浦碼頭的七號倉庫,看守倉庫的原本是一些在碼頭上幹苦工的家夥,還有幾個曾經的流氓地痞,這些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到時候隻要一把火,嘿嘿……,保管姓杜的在上海灘感情事業遭受到雙重打擊。”


    狠,真他媽狠啊!


    眾人聞言,心中一陣腹誹,像這麽毒辣陰險的計謀也隻有王明哲和劉武圖這兩個王八蛋能幹出來,這等於是將人家趕盡殺絕啊。


    若不是這次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大家自認絕不會跟這兩個瘋子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是狠不錯,為了爭奪生意彼此大打出手不假,卻也沒有凶殘到這等地步,在座幾十個人,一輩子殺過人的不出兩三個,而其他人頂多是打打架罵罵街刷刷狠,讓他們殺人,還不如自殺來的幹脆。


    這種折陽壽損陰德的事情,他們自然不願意去做,但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開口沒有回頭箭,幹脆一咬牙,心一橫,全當愧對祖宗一次。


    “瘋子,都是他媽的瘋子,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子不做,想要老子的錢老子給,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大不了一跑了之,去殺人,而且去殺兩個女人,讓咱們這群大老爺們情何以堪,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不做,對不起各位,兄弟告辭。”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消瘦,戴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站起來,義憤填膺的拒絕道。


    “哼,夏老板,我們這是為了大家的利益,犧牲他一個人,救了所有人,怎的說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劉武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有人站出來反對,麵色不由一沉,表情陰冷的回道,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如同魔鬼一般。


    “劉武圖,休要打著大家的旗號去變著戲法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你高尚,你無私,老子沒那境界,這件事情我不參加,全當什麽都沒有發生,為的隻是希望良心上能夠過得去,其他的你們隨便,不過,我要告訴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一切都是天衣無縫,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去牆。”


    這夏老板倒是一身正氣凜然,站在那裏,麵對劉武圖和王明哲絲毫不懼怕,據理力爭,最後提醒一句,這話也算是警告在座的每個人。


    “好,你不參與,我劉某也不多留,不過既然是為了大家好,你多少也得做出一點貢獻,表一下誠意吧。”


    劉武圖嘿嘿一笑,麵色猙獰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消瘦的夏老板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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