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子一行人盛氣淩人來參加杜海生的生意開業典禮,卻不想被人家羞辱的體無完膚,最後迫於無奈狼狽離開。


    一行人來到日本憲兵上海總部走了進去,百惠子衝進自己的屋子中,站在那裏整個人仿若僵硬了一般,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幕,粒粒浮現在眼前。


    恥辱,對於她來說,今天是她人生最大的一次恥辱,她心不甘,一腳踹向茶幾,可憐的茶幾頓時四分五裂,飛濺開來。


    “八嘎!”,百惠子拳頭緊緊握住,哢哢作響,大喝一聲,眼前看什麽東西都是杜海生那邪惡凶狠略帶壞壞的模樣和微笑,


    此時的杜海生,在她眼中就如同一個夢魘一般,讓她揮之不去,抹之不掉,惱怒異常,痛苦萬分,幾十年所受的磨難仿若沒有這一天多。


    “杜海生,我一定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百惠子歇斯底裏的咆哮著,發泄著今天的鬱悶,此時的她如同天使魔鬼一般。


    “少佐,我去調集軍隊,今天就將那些可惡的支那人趕盡殺絕!”


    之前被杜海生暴揍的那個家夥,此時仍舊鼻青臉腫,卻無妨大礙,想起那個年輕人猙獰又有些邪惡的麵容,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了方能解心頭隻恨,見自己的上司和自己一樣,心中暗自冷笑,不由得上前附和道。


    “啪……”,他話剛說完,卻不料百惠子來到他身邊,二話不說,掄起巴掌狠狠的摑到他的臉上。


    這日本軍官徹底懵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順著百惠子的話說,為何還要平白無故的吃這一巴掌,仿若自己天生長了一張欠揍的臉一樣。


    “左木,你個笨蛋,忘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目標了麽,是整個中國,整個亞洲,不能因小失大,今天這事情要不是你給搞砸,說不定……”


    百惠子白了這個叫山左木的家夥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好好的一個計劃被他一時的暴脾氣給完全攪黃,最後以狼狽收藏,若不是這家夥的叔叔跟自己的父親有些交情,即便殺不了杜海生,也恨不得將他這個罪魁禍首給槍斃了。


    至於她那句說不定後邊的內容,百惠子也實在無法說下去,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即便不是左木的從中插手,她也斷然無法收服杜海生。


    頂多是關係不會鬧到今天這等無可挽回的地步,在她的眼中,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一切都為帝國的利益著想,誰若是觸犯了帝國的利益,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對方鏟除,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杜海生,不過,由於現在形勢微妙,她還隻能隱忍,否則,她會毫不猶豫的對今天的恥辱展開血腥的報複。


    左木耷拉著腦袋,一副沮喪的樣子,頓了頓,百惠子又道:“記住,在任何時候,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能衝動,你我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一切當以天皇的利益著想,不能為了自己的一點屈辱而亂了陣腳,杜海生要殺,但不是現在,明白?”


    “嗨!”,左木頭一點,道。


    心中卻是腹誹,媽的,等老子軍銜比你高了,一定將你……,恩,對撲倒,讓你服服帖帖的伺候老子,敢打我,也不問問我左木是誰,想著,就連看百惠子的眼神都充滿了猥瑣。他早就垂涎百惠子的美色已久,今天若不是杜海生說和心中的美人私聊,他也斷然不會出麵阻止。


    說到底,左木還是因為吃醋才做出的那個舉動,結果,造成了不必要的杯具,如果說一切都是巧合,那今天這個巧合簡直是個奇跡了。


    “左木,派人嚴密監視那小子的一舉一動,一定要做到滴水不露,一定要確保他的人身安全。”,百惠子想了片刻,吩咐道。


    左木一愣,再次醋意大發,麵色陰沉道:“少佐,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對那姓杜的有了感情不成。”


    “混蛋,我要他活著,是因為我要讓他親自死在我的手中!”,百惠子喝斥一聲,解釋道。


    “去叫山本一郎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嗨!”,左木這才放下心來,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跟其他軍官走出了百惠子的房間。(.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杜海生,中國還有句古話,冤有頭債有主,竟敢調戲本小姐,你就等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到來吧。”,偌大的房間,百惠子一個人站在鏡子麵前,表情陰冷,咬著牙聲音低沉的自言自語一番,說完,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卻是異常冰冷,讓人感到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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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參加開業典禮的來賓大大出乎杜海生等人的意料,原定在醉仙樓的位置遠遠不夠,看了一眼,杜海生將張子涵叫來,讓他又將整個醉仙樓給包了下來,這醉仙樓也算是上海灘的老字號,做的一手正宗的上海菜,味道自然不在話下,跟杜海生的店鋪正好對麵,老板羅慶四十多歲,也是一個生意精,見今天這邊店鋪開業,轎車排開如同一條長龍,俱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下便命掌櫃的取了些銀票,封好紅包親自送了過來。


    而且親口答應,給杜海生八折優惠,這一聽說要包場,更是樂得屁顛一般,隨即便答應下來,命令夥計們將整個酒樓好好打掃幹淨,座椅板凳更是重新擦拭了一遍,杜海生是一個小人物,可羅慶知道,今天來參加開業典禮的這些人都是大人物,這些可都是平日裏想要巴結都巴結不上的存在啊。


    接近了杜海生,無異於就離這些人又近了一步,羅慶打著心中的如意算盤,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雖然這次包場,他並不賺什麽錢,但做生意如果隻是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而斤斤計較,那麽這一輩子這個人也隻能生活在餓不死的境況中,絕不會有什麽大作為。


    杜海生和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剪彩完畢,隊伍浩浩蕩蕩的跨國馬路進入醉仙樓中,彼此尋找相識或者聊的投機的朋友坐了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見大家紛紛找座,杜海生暗自感歎一番,安排好劉天禹等人,來到付紅胡蝶人群中,大家也坐了下來。


    趙薇兒本想和付紅坐在一起,卻被趙天明嚴令喝止,今天杜海生得罪日本人,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完,自然要讓自己的女兒跟杜海生保持一定的距離,功夫不錯不假,錚錚傲骨不假,可偌大中國又有幾個這番覺悟的,一旦日本人真的找杜海生麻煩,恐怕還是看笑話的居多。


    作為一個混跡於江湖多年的老油條,趙天明早就深諳生存之道,日本人得罪不起,更何況是日本軍人呢,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卷入無謂的爭鬥中。


    接近杜海生的希望再次落空,小丫頭有些不解,前段時間老爸還讓她沒事多去付紅那裏走走,很顯然是為了讓她多接觸杜海生,而今天卻為何如此反常,看老爸的表情,如果自己不聽話,貌似就要斷絕關係一般,涉世未深大大咧咧的趙薇兒又怎會明白人世間的爾虞我詐,世態炎涼。


    吳天運對於趙天明的舉動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隻是目光不時的朝杜海生那邊望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時而露出欣慰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


    “老爺,你不讓小姐去和海生那小子見麵,是害怕日本人對他們不利吧?”,趁著趙薇兒在王充的保護下上廁所的當口,吳天運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問道


    “恩,不錯!”,趙天明點點頭,隨即又歎了一口氣,道:“我承認杜海生這小子有能耐,是個梟雄,敢跟日本人對著幹,這一點我趙天明自愧弗如,以前也算是我看走了眼,可吳管家,在這個上海灘,有多少英雄豪傑,痛恨日本人,組織暗殺,可最後呢,有一個好下場的麽?更何況今天他已經將日本人的顏麵完全掃地,這些日本軍人平日裏高傲無比,心胸卻是狹小異常,你覺得他們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麽?”


    吳天運聽聞以後,神秘兮兮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開口道:“老爺此話差異,那個百惠子斷然不會對杜海生痛下殺手,最起碼,現在不會!”


    “呃?”,趙天明不明所以,疑惑道:“管家此言何解?”


    “杜海生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即便是強橫霸道的日本軍也要仔細掂量一下,叱吒風雲的上海灘大亨劉天禹不說,不要忘了還有一個付紅,他父親付子豪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日本人若是知道了實情,會不給他幾分薄麵,恐怕不給都難,再則,這小子非要讓百惠子上樓密談,也定是為了這件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兩人具體談了些什麽,不過老夫可以料定,杜海生這小子定是威逼利誘無所不盡其極的逼迫百惠子放棄報複的念頭。”


    “無論他的舉動成功與否,都會在那個日本女人心中造成一定的陰影和震懾,所以,老夫剛才說的句句有理可循。”


    吳天運不愧是一代大儒,分析起問題來頭頭是道,思維縝密,詳細透徹,不得不讓人信服。


    “管家所言不錯,不過我也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也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點損失,隻要這件事情能夠化險為夷,平安度過,那丫頭愛怎麽樣怎麽樣吧,我也懶得去管她了,女兒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


    吳管家沒有說話,隻是一副慈顏悅色的微微一笑,側目瞟了那邊一眼,但見杜海生和付紅胡蝶兩女交談甚歡,不由哭笑不得,暗自搖頭。


    這家夥長的不咋樣,卻是交了一路桃花運,先是趙薇兒,付紅,這又來了個胡蝶,嗬嗬真是豔福不淺啊,倒是有時候感情多了也是一種煩惱。


    不過對於趙天明的話,吳管家也是有些悲觀,愛咋樣咋樣?說不定那小子對趙薇兒這丫頭恐怕沒有感情吧。


    一場戲,幾個人唱,這才精彩,看看在場的每個人,穿著各異,麵色各異,心事各異,又和那戲子又有何區別?


    吳天運想至此,一陣惆悵油然心生,舉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酒頃刻間被他咽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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