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怎麽還站在這裏?”


    胡蝶付紅兩女聊的不亦樂乎,感覺似乎少了一樣東西,仔細想了想,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此刻正站在那裏一臉無辜的杜海生,齊聲疑惑道。


    ……


    杜海生鬱悶,陰著臉反問道:“我不站在這裏,難道還要坐你倆中間啊?”


    ……


    他這話一出,兩女也頓時無語了,感覺頭上一條黑線來回飄蕩,小臉緋紅,尤其是付紅,恨不得立馬鑽到床底下,心說,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一點了吧。


    胡蝶倒還好,畢竟是到社會上經曆過一番風雨的人,強自平靜下來,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剛才跟付紅姐姐聊的太投機了,竟然將你忘記了。”


    “哦!”


    杜海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句話,心中無限腹誹,無視吧,無視吧,當無視成為一種習慣,我就無所謂了。


    “胡蝶,你怎麽喊付紅姐姐?”


    “我比她大啊,我今年二十二歲,她今年十九歲,薇兒今年十八歲,我們已經認了姐妹。排了秩序!”


    付紅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回道。


    “哦,我怎麽不知道?”


    杜海生一愣,隨即問道。


    “我們小姐妹的事情,當然你不知道了,總不能什麽都告訴你吧。”


    想起剛才兩人在大床上的曖昧舉動,付紅小臉就忍不住的緋紅,此刻已經好了很多,說起話來也顯的很自然起來。


    “夜色不早了,我也困了,你們聊吧!”


    胡蝶見兩人一副眉來眼去的樣子,自己在這裏實在礙眼,雖然她一點都不困,一點都不情願,但還是起身站了起來,邁著步子開門走了出去。


    杜海生見胡蝶出去,隨即衝著床上還有些愣神的付紅道:“我要出去一下,外邊有一些東西今天晚上要拿回來,我的一切秘密等回來再跟你解釋!”


    付紅想要交代兩句,隻見一個身影來到窗戶旁邊縱身跳了下去,這速度連鬼魅都不及。


    “啊……”


    地上瞬間發出一聲慘叫,付紅趕緊跑到窗戶邊朝外望去,看到杜海生一臉痛苦的樣子,忍不住搖著頭衝著他道:“我本來要提醒你窗戶正下邊是條排水溝的,無奈你速度太快了,哎!”


    ……


    坐在地上的杜海生徹底無語,他確實是因為沒料到下邊有個排水溝,而且今天來的時候他並沒有仔細打量這套公寓外邊的布置情景,如果稍微留意一點,憑借他一個大高手的身份,崴腳脖子這等丟人的杯具也不會發生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饒是如此,這點小傷對於他強悍的身體來說也沒啥大礙,站起身來一躬身,整個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那些武器他此前放進了那條胡同一座廢棄的建築裏,雖然藏的很隱蔽,但現在正值戰火紛飛的年代,動亂時期人口的流動很大,尤其是像上海這樣的大都市,更是成了老百姓爭相前來避難的天堂,萬一被哪個給發現了,那他就真的悲劇鳥。


    都是錢啊,想到那些武器是他以後賺取更多銀子的資本,杜海生就加緊了步伐,在黑夜中如同魅影一般快速穿行著,如果街上有人看到一定會認為自己眼花了,甚至會將黑夜中那影子當成鬼神的存在。


    已經過去了幾天,也不知道那些武器到底有沒有被人發現,不過想來即便被發現,隻要不是膽子大的或者黑幫的人,一般人也斷然不敢動。


    帶著幾把長槍上街?


    那不是明擺著找死麽?他杜海生能耐再大,光天化日的也不敢這麽做,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滿腦子的想著,跑了十幾分鍾,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不由得停下腳步朝四周張望起來。


    看到眼前的景物建築他根本沒見過,頓時覺得頭大。


    隻顧著趕路了,竟然沒有觀察周圍的建築,這下杯具了。


    他很肯定的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媽的,這笑話鬧的,隻顧趕著去那條胡同了,竟然在半道走錯了路。”


    杜海生忍不住罵罵咧咧一番,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更是感覺無限苦悶,中間他都轉了好幾個彎,拐了好幾條道,即便是想要原路回去也完全不可能了。


    站在黑夜中的他無助的感歎一番,沒有知識很可怕,路癡更可怕啊。


    正在他鬱悶的時候,一個黑影在他不遠的地方一閃而過,杜海生心中一驚,看著那黑影遠去的地方,大讚道,:“好快的速度啊!”


    這三更半夜的,這家夥出來溜達啥,一個個采花大盜,趁著半夜作奸犯科的電影畫麵在他腦中一股腦的浮現。


    擦,這家夥不會是趁著半夜淩辱別人家的黃花大姑娘吧。


    沒被哥看到就算了,被哥看到咋著也不能讓一個禍害遺留人間啊。


    想著,杜海生冷笑一聲,收斂住氣息,身體一縱,跟著那道黑影追了過去。


    兩個人在黑夜裏飛閃騰挪,眨眼功夫出了一裏多地,杜海生不遠不近,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對方無法察覺到自己的行蹤。


    最後那個黑影來到一座高大的宅院跟前,鬼鬼祟祟的貓著身子觀察了一下四周,見當下無人,身體一躬,縱身翻過院牆落入院子中。


    “果然,果然啊,這小子果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杜海生來到黑影剛才站過的地方,看了一下這高高的院牆,一副果然如是的自言自語起來,從這院牆以及宅院的麵積來看,這宅院裏邊住的定是大富人家,應該是在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采花賊都以糟蹋淩辱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為榮,看來這個人也不例外啊。


    想至此,也是一縱身,如柳絮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落中,朝裏邊望去,整個庭院裏安靜的銀針落地也能傳出很大的聲響來。


    靜,太靜了,靜的有些詭異!


    杜海生不由一皺眉頭,雖然三更半夜的大家都已睡去,靜是不可避免,但這家太古怪了,難道這裏邊根本沒人居住?


    心中疑惑一番,不由收起神來,警覺的跟在那黑影後邊。


    馬永貞離開王亞樵,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快速在黑暗中穿行,不多時來到了林家的宅院,觀察了一下四周,見無人翻身進院,一貓身子直朝大廳走去。


    穿過大廳,來到後院,一縱身倒掛在橫梁之上,側著耳朵傾聽房間裏的動靜。


    咦……


    馬永貞聽了半天,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哪怕一個喘氣的聲音,不由得疑惑起來,暗自咦了一聲,心中猜測,難道他們現在都在黑虎幫的王家麽?


    想至此,飛身飄然落於地麵,唾沫濕了下手指,輕輕在窗戶上破了一個小洞,眯著眼睛朝房間裏觀看著。


    前段時間他和王亞樵曾經拜訪過林王兩家,商量一下地盤的重新劃分,雖然事情沒有談成,但林寒山還是表現出了較高的修養,領著一行兩人參觀了林家的宅院,簡要介紹了一下其中的布局,和房屋的分配情況,當時馬永貞有心,將這些全部默記在了心頭。


    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正是林家家主林寒山平日裏商量重大事情的所在房間,隔壁就是他的臥室,透過小洞朝裏邊望去,黑漆漆一片,裏邊空無一人。


    看來自己的猜測不錯,馬永貞點點頭,林寒山此刻肯定在王麻子的黑虎幫,看來這次摸空了。


    “既然來了,何必走的那麽急呢?”


    正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房中傳來,馬永貞一愣神,轉瞬間明白過來,媽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門嘎吱一聲打開,剛才還空蕩蕩的房間頓時跑出來了十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卻是兩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眼眸中閃爍著冷峻的寒光。


    “林寒山,王麻子!”


    馬永貞收住心神,冷哼一聲,陰冷的臉上帶著笑意,喊出了眼前這兩人的名字。


    雖然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此時的他也是暗暗叫苦,就憑自己一己之力想要對付那十幾個彪形大漢都有一定的困難,更何況還有林寒山和王德這兩個雄霸上海灘一方的大梟雄坐鎮,林寒山他不怵,頂多是個狠角色,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一些,王德,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傳說中這王德也是拳挑四海,腳踏八方而無對手的狠角色,從中也能窺探一二,這家夥的武功底子比起自己來隻強不弱。


    “哈哈,正是我們兩個,怎麽樣馬永貞,你們老大呢?沒膽子來麽,還是先派你過來打探一番,最後再一舉將我們林王兩家一舉殲滅?”


    林寒山負手而立,肆無忌憚的大笑兩聲,在空曠的夜裏如同惡魔在咆哮一般,隨即臉色一轉,陰笑著嘲諷道。


    “哼,你們以為就憑這幾個人就想攔著我麽?簡直是笑話,我想離開你們誰能擋得住?”


    “就憑你一個人,想要攔你,能逃得掉麽?”


    林寒山針尖對麥芒,也不相讓,冷哼一聲,目露凶光的反問一句。


    隨即吩咐左右:“兄弟們,給我上,將他給老子剁了,王亞樵不敢來,找個替死鬼,咱們當然也要收下!”


    他和王德算計一番下來,依照王亞樵的性格,斷然不會吃這麽大一個啞巴虧,一定會前來尋仇報複,林王兩家正好可以以逸待勞,守株待兔,今天晚上給斧頭幫來個甕中捉鱉,一舉殲滅,卻不想其中發生了變故,馬永貞提醒了一番,這才避免了更大杯具的發生。


    成事在人某事在天,王德也沒想到等了半天會是這個局麵,殺聲震天的氣勢洶洶來尋仇報複的場麵並沒有如他所願的出現,但眼前的馬永貞他還是聽說過,剛來上海灘不久的山東漢子,在碼頭幹苦工時不滿對方的侮辱,出手教訓,一人單條二十多個手持砍刀的流氓,竟能全身而退。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心生佩服,是條漢子,最後不知怎的就跟了斧頭幫的王亞樵,一時間聲名鵲起,直到坐上了暗香堂堂主的位置。


    今天晚上能夠將他給砍了,等同於廢了王亞樵的左膀右臂,讓斧頭幫在和林王兩家的爭奪中處於被動的局麵。


    無論如何,林寒山也不會讓馬永貞活著離開林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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