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和死人肉體的精元能夠吞噬,就是不知道這頭黑驢,能不能吞噬活人的精元,也讓活人變成齏粉。


    就在胡青寒這麽想著的時候,黑驢邁動四蹄,向著隔壁十號院走去。


    胡青寒反應過來,十號院還有屍體,多半是黑驢嗅到了十號園中屍體的氣味。


    “咳咳!”


    隻聽他輕咳了一聲,試圖阻止黑驢。


    對此黑驢卻充耳不聞,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胡青寒拿出了生命探測儀,打開後開始將範圍控製在二十米。


    然後他就探測到了這頭驢的存在,增強感應後,低聲道:“站住!”


    他的話音一落,這頭驢終於停下了,然後轉過身來看著他,準確的說是看著他手裏的生命探測儀。


    隻聽胡青寒說:“趴下!”


    聽到他的吩咐後,黑驢似乎想了五六秒鍾,然後就趴在了地上。


    見狀,胡青寒鬆了一口氣。


    這頭驢雖然能吸收煉屍的精元,跟一般的煉屍有所不同,但隻要是煉屍,就會被生命探測儀給探測到,並且聽從他的命令。


    在他看來,這頭驢肯定不簡單,這讓他心中打起了小九九,那就是收為己用。


    不過當務之急,是將張衝的事情給處理了。


    雖然對方已經被黑驢給毀屍滅跡,但是衣服還在,說不定衣服裏麵還有一些腰牌銀票之類的。


    胡青寒將對方的衣袍撿起,拿回了屋子搜刮了一遍,隻找到腰牌和幾張符籙,並沒有銀票和銀兩。


    於是他將那幾張符籙私藏,然後用蠟燭將對方的衣衫包裹著腰牌給點燃,燒成了灰燼後,他將灰燼給踢進了冒出煞氣的裂縫中。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房頂查看了一番四周的情況。


    然後就看到煞氣好像更濃鬱了,導致能見度也更低。


    胡青寒想了想,跳下屋頂又來到黑驢麵前,看著它說:“隨我來。”


    即便是沒有開啟生命探測儀,這頭驢現在也極為聽話,起身跟著他。


    胡青寒把驢帶到了一座墳塚前,打開後麵的石門,說:“進去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黑驢木訥的走進去,然後趴下來。


    “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出來。”胡青寒丟下一句話,就把石門關上。


    接著他來到了隔壁的十號園,看看史雲生在幹什麽,順便悄悄打探一下,這位師弟是不是有看到剛才的事情。


    來到十號園,他看到史雲生正手持一隻鈴鐺,不斷搖晃。


    一具屍體站在史雲生麵前,詐屍的屍體背上,還被貼了一張定屍符。


    胡青寒走過來,眼中奇光閃爍。不用說也知道,應該是十號園的屍體詐屍了。


    這麽說的話,史雲生剛才應該在這裏好一陣忙碌。


    遙想第一次胡青寒碰到詐屍的時候,那叫一個難堪和狼狽。這史雲生小小年紀,竟然這麽冷靜,而且還將詐屍給輕易製服。


    不過仔細一想,他碰到的詐屍和史雲生碰到的,完全不同。史雲生碰到的詐屍,就是普通的屍體,就算詐屍了,恐怕走不了幾步自己都要摔倒。


    而楚柔不但有濃重的怨氣,口中還有一顆怨氣珠,屍體的品階都更高,可以勉強算是煉屍了。


    胡青寒走過來,饒有興致的說:“師弟有兩把刷子,自己就將詐屍給解決了。”


    史雲生隻是點了點頭,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胡青寒的目光,落在了史雲生的身上。


    麵對他的注視,史雲生有些不太自然,忙問:“師兄,你看我做什麽?”


    胡青寒說:“以前有沒有人叫過你烏鴉嘴?”


    之前史雲生說張衝摔跤,他就摔跤,就連說警鍾山會坍塌這種事情,下一秒都立刻應驗了,這不是烏鴉嘴是什麽。


    而且胡青寒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幽默的事情,相反,他覺得這件事情有點……恐怖!


    烏鴉嘴雖然是罵人的,可就連警鍾山坍塌都能說中,這是什麽概念?


    史雲生沉默了一陣後,搖了搖頭。


    胡青寒問:“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烏鴉嘴,說什麽中什麽。”


    史雲生想了想後,點了點頭。


    胡青寒吃驚了。


    並且這時他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西邊小市的張三兩曾說,他從中州神土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到一個能預測未來的人。


    當初在胡青寒看來,對方要找的肯定是他,因為他左眼皮跳災,右眼皮跳財,能夠提前預知凶險,這就是一種預測未來。


    但對方卻極為肯定的說,要找的並不是他。


    看著麵前的史雲生,對方的烏鴉嘴,不也是一種預測未來嗎?


    如果張三兩要找的人不是他,那就絕對是史雲生。


    思量再三,胡青寒靠近了史雲生幾分,然後說:“師弟,現在師兄教你說一句話。”


    “什麽?”史雲生疑惑。


    “你就說:師兄越來越帥,每天遊手好閑,修為自動蹭蹭漲。”


    史雲生怪異的看著他,然後說:“師兄越來越帥,每天遊手好閑,修為自動蹭蹭漲。”


    胡青寒滿意點頭,然後開始閉上眼睛感受。


    但是很久過去,他也有任何的感覺。


    這時史雲生說:“師兄,我在西邊小市要飯的時候,聽說有個醫師專門治腦子,要不要去瞧瞧。”


    胡青寒幡然醒悟,一巴掌拍在了史雲生的腦袋上,“沒大沒小。”


    史雲生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


    “走,我們去其他墓園看看,你這裏都詐屍了,其他地方說不定需要幫忙。”胡青寒轉移了話題。


    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讓其他人看到他,到時候門派查到張衝的事情,也會有人幫他洗清嫌疑。


    史雲生搖晃鈴鐺,讓詐屍的屍體躺回墳塚,然後就和胡青寒向著九號園的方向走。


    一路走隻聽史雲生說:“師兄,我覺得五號園的那位祭師姐好可憐。”


    “嗯?”胡青寒不解,守五號園的那個人叫祭曉曉,他見過一次,長得也就一般,不過身材還可以。


    “為什麽?”他問史雲生。


    “前些天我路過五號墓園的時候,看到那位姓祭的師姐,帶了一位師兄偷偷摸摸踏進房子裏,過了不久,房子裏就傳來了那是師兄生氣的喘息,並且那位師姐還在裏麵壓低了聲音哭!”


    倒背雙手的胡青寒轉過身來,看著史雲生臉上認真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時又聽史雲生說:“不過一刻鍾都不到,那位師兄就出來了,並且還給了祭師姐一些銀子,祭師姐不但不哭,還開心的笑了起來。我想著對方既然已經私了,我也沒有告訴長老。”


    “才十五分鍾不到呀。”胡青寒摸了摸下巴。然後他拍了拍史雲生的肩膀,“你做的對,這種事情不用稟告長老。”


    史雲生點頭,然後又說:“後來好多次,我都看到祭師姐帶著不同的師兄回來,關上門過不了多久,她都會在裏麵嚶嚶哭。”


    “然後呢?”胡青寒問。


    “然後那些師兄都會給銀子作為賠償,師姐就挺開心的。”


    說完史雲生又問:“是不是祭師姐被打了?”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九號園,胡青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埋黑驢的墳塚,一邊走一邊說:“師兄們和那位祭師姐,在做一種男女之間的交易,這種事情不用去管。”


    “哦。”史雲生點頭,並問:“隻能男女之間做這種交易嗎?”


    胡青寒搖頭:“也不一定,有時候男的和男的也行。”


    “女的和女的呢?”史雲生問。


    胡青寒想了想,“也可以,隻是比較少見。”


    “這也太奇怪了,請人來屋子裏,把自己打得哭,然後就能賺錢。”史雲生說。同時他的眼神當中,還浮現了一絲意動。


    見狀,胡青寒連忙說:“雲生,我們修煉中人還是要安守本分的,不要老想著用歪門邪道去賺錢。”


    “師兄說的是。”史雲生點頭,然後眼中的意動也消失了。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李上白的八號園。


    不出所料的是,李上白不在家,不知道他跑哪裏去了,兩人繼續向著七號園走。


    因為七八九號墓園的屍體,在胡青寒開啟生命探儀後,全部詐屍了,後來被門派長老帶走,所以現在七號園極為安靜。


    胡青寒看到七號園屋子的大門虛掩著,那叫張東西的灰衣弟子,應該在裏麵鑽研屍體。


    當他們向著六號園走時,就聽到了一陣古箏的聲音。


    胡青寒判斷出來,是那兩個雙胞胎在彈琴。


    快步來到小山包上,他們看到六號墓園中,有好幾座墳塚都打開了,屍體全部爬了出來。


    眼下玄陰派煞氣狂湧,而不管是飼養的小鬼還是煉屍,都視煞氣為大補,突然間的大補,讓它們全都蘇醒並躁動不安。


    不過這些屍體極為普通,就算是詐屍了,站起來也踉踉蹌蹌的。


    六號園的屍體都爬了出來,其他五個墓園恐怕也差不多。不然那兩個雙胞胎,不可能彈琴壓製詐屍。


    今晚上注定了,是個不眠之夜。


    “兩位師兄師弟來的正好,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把這些屍體全部送回去。”


    就在這時,從六號園當中,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對方身材瘦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也是個灰衣弟子,是六號園的守墓人朱聰。


    史雲生認出來,這位師兄也是去過那位祭師姐屋子裏,把她弄哭的人之一。


    胡青寒還有史雲生從小山包上下來,朱聰給了他們一些定屍符。


    這些定屍符,是他才去事務樓領取的。他本來身子就虛,一路跑過去跑回來,覺得自己被掏空。


    胡青寒兩人接過符籙後,非常熱心的開始貼在詐屍的屍體上,然後搖晃鈴鐺,讓它們重新躺回墳塚裏麵。


    忙碌了一會兒,七八具屍體,就全部搞定。


    “多謝師兄師弟。”朱聰向著兩人拱手。


    胡青寒擺擺手,小事一樁不值得謝。


    除了朱聰的六號園,其他墓園的屍體也大都詐屍。


    還好丙字號墓園的屍體級別不高,所以沒有出現傷人的事件。而且很快的,這些屍體就被重新鎮壓回了墳塚。


    但是在乙字號墓園,就不一樣了,有人稟告,數十具煉屍攻擊了一位白衣弟子,那位白衣弟子受重傷退走。


    這件事情被稟告上去後,長老立刻派人去幫忙鎮壓乙字號墓園的煉屍。


    .....


    與此同時,在警鍾山坍塌的地方,兩女一男三道人影,順著裂縫下潛到了最深的位置。


    其中一人是王龍舟,但是此刻這位地位崇高的長老,卻和那個黑裙女子,站在另外一個頭上裹著白布的老嫗身後。顯然三人的地位,這老嫗最高。身為五品煉氣士的王龍州還有黑裙女子,都要靠後。


    三人激發了一種照明範圍很廣的蠟燭,發現這裏是一片廢墟。在廢墟當中,還能看到不少殘垣斷壁。


    讓人吃驚的是,正前方廢墟的中心,有一道巨大的黑影矗立著。


    這是一尊盤膝而坐的巨人。


    巨人即便是坐著,都有十米高。此刻保持著雙手自然垂放,頭顱低垂的造型。


    從外形上來看,這是一個光頭和尚,樣子極為年輕。


    光頭和尚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皮膚更是漆黑如墨。


    不止如此,從他身上還有滔天的煞氣狂湧。


    地底通過裂縫滾滾湧出的精純煞氣,正是由這個巨人和尚身上散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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