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信一同到的,還有一張匯款單,郵的金額是一百。


    夏初一搖搖頭。


    他還真寄錢啊?


    將匯款單放一邊,她的注意力,更多在那封信身上。


    她拿著信,好奇地瞧著。


    仍舊是部隊專用的牛皮紙信封,蓋著紅紅的郵戳,熟悉的字跡。


    不同的是,這封信,非常的厚。


    信件還沒有拆,裏頭的信紙,已經鼓囊囊地仿佛要撐出信封了。


    她明亮的大眼,晶晶閃爍著光。


    解放軍叔叔,還真能寫出這麽厚的信來?


    心裏有些癢癢的。


    藉口要休息,她回房將門一關,意念一閃,鑽進空間。


    準備慢慢地看信。


    將封條小心地撕開,她把裏頭那疊厚厚的信紙,抖了出來。


    然後,她眼角一抽,沉默了。


    信封裏的信紙,就真的是信紙,隻是信紙,一個字都沒寫的,幹幹淨淨的信紙。


    伴著這遝厚厚信紙飄出來的,還是一張薄薄的信。


    隻見上書曰:


    初一,歸途之中,不便寫信,故字少,望諒解。


    另附信紙、郵票,予你回信用。


    霍時謙。


    郵票,裏頭隻擱了一張,信紙,卻是一遝。


    所以,解放軍叔叔意思是,這些信紙,是給她用來寫一封信的?


    未免想得太美?


    嗬嗬,有點想爆粗。


    夏初一將從一遝信紙裏,抽出一張來,回道:「過年之前,日日吃刨鍋湯,太過繁忙,沒空寫信,望諒解。」


    寫完信,吹幹鋼筆墨水,封好,貼上郵票。


    呃,她夏初一,可是講究承諾的人呢!


    回信搞定了,她的視線,不小心瞥向那張一百元的匯款單。


    沉默了下。


    在一個一級工人工資不到三十的年代,霍時謙給她寄來的,也算是巨款了。


    又想起之前的女士手錶。


    她忽然覺得,手中的回信,過於薄了。


    拿人手短,說得果然沒錯。


    夏初一認命地坐下來,拿出棒針和毛線,開始織衣服。


    上輩子,她跟著師父師娘,挖掘出了廚藝天賦,點亮了許多門手藝,卻唯獨沒有學過打毛衣。


    唯一的一點編織記憶,還是在遙遠的年少時期,例行學的一點……畢竟,打毛衣,是時下的女人們一項普遍都會的手藝。


    夏初一按照記憶摸索了一陣,隻巴巴地用平針,織出一塊不平整的塊狀物來。


    呃,很醜。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塊東西,咋看都和毛衣沾不上邊。


    想了想,她幹脆將這塊東西,用針縫了縫,做成一個露出手指的半截手套。


    然後,她又用線,在手套上,秀了一個「謙」字,外加一顆五角紅星——第一次在毛線上刺繡,有些困難。最主要的是,那毛線,織得很是不平整。


    不過,好在她刺繡功底強悍,左右瞅了瞅,她自覺這手套,還是被她裝飾得能見人的。


    深呼一口氣。


    很好,完成了一項任務。


    出了空間,她便直接去了郵遞點,把手套打包,連帶信,直接寄向遠方。


    包裹同信到部隊時,正是年後。


    「團長,瞧,小嫂子給你的新年禮物!」小汪見夏初一的來信,是連同包裹一起來的,興奮地大叫。


    小嫂子!


    嫂子!


    新年禮物!


    禮物!


    一瞬間,關於團長有個小媳婦,給他寄來東西的事情,傳遍了營地。


    霍時謙平日裏如閻王般冷酷,然而每每收到來信,總會讓入如沐春風那麽一會兒。


    一如既往,霍時謙拿到信,心情很不錯。


    如今見還有個包裹,嘴角更是勾出一抹淡笑。


    「團長拆信了拆信了,拆禮物了拆禮物了!」小汪夥同一群兵蛋子,悄悄在外頭偷窺。


    霍時謙早發現了,不過今兒收到夏初一的禮物,他不介意被人偷窺。


    先拆信,寥寥數語。


    再拆禮物,一個從未見過的疑是手套?袋子?的東西。


    霍時謙可疑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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