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若之,念道,“連完整的詩句都是記不住,你卻是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話音未落,卻是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呢,他卻也是說不出來......


    對了,那後麵的頭顱,怎的卻是沒有了聲息了?!


    一瞬間,若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心中竟是“咯噔”了一下。


    雖是心中“咯噔”,但他的反應終究卻也不慢,兩手之間一發力,就是要將扛在肩頭的“無頭屍”給整個的,拋了出去。


    就在此刻,卻是異變突起......


    若之,卻是隻覺得,整個人兩隻手臂之上一緊,卻是出現了兩隻大手,死死的鉗在兩臂之上,接著兩臂便是變得,酸麻無力了起來,竟是動彈不得。


    這一下,若之卻是心中大駭,到此刻,他卻是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很是明顯的,就是被肩頭上的那具“無頭殘屍”,不對,或許此時不應該如此稱呼了,因為此刻的“無頭殘屍”,卻哪裏還是無頭,一顆頭顱卻是正正的,出現在了脖子之上。


    原本殘破的“殘屍”,此刻,卻哪裏還有半點殘破的意思,根本就是個極度完整的存在了嘛!


    隻不過,現在,已然是將若之給控製住了的那“人”,非但是沒有露出一絲一毫,事情得逞的愉悅,相反的,卻是一臉的“氣急敗壞”,紅著雙眼,問道,“小子,你方才之言,卻是何人教你的?”


    “什麽方才之言?我之前說過的話,可是不少”,若之,道,不知為何的,明明是小命已然捏到了別人的手裏,可若之卻依舊沒多少害怕的意思,相反的,之前心中的一些驚駭,卻也是在此刻消失了,竟是平靜了下來。


    “少他麽廢話,老子問你的是,那首詩,是誰教給你的?!”那“人”卻是惡狠狠的,道。


    “你是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若之,問道。


    “廢什麽話,趕緊的”,那“人”依舊是一臉“氣急敗壞”的,道。


    “沒有人教我,卻是我從一卷書卷之中讀來的”,若之,道。


    這一點,他倒是並未有說謊,而是實話,這一首詩,本就是他從《劍經》之中看來的,隻是,若之,卻是有些難以理解,《劍經》之中有明言,這首詩描述的卻是凡人劍客的境況,卻是為何,能叫一個修者如此的“失態”。


    “哪一卷書?”那“人”,又是急迫的,問道。


    “這我卻是不能說”,若之,卻是想起了,自己向著白衣人,給發過的誓言,竟是脫口而出,拒絕了那“人”的問話。


    聞言,那“人”卻是稍稍的一愣,但隨後的,就是麵露不善之色,血紅的眼中也是釋放出“凶光”,道,“小子,你搞清楚狀況了,現在,我為刀俎,你是魚肉,你以為你卻還是有選擇的餘地嗎?趕緊的說來,說不得,老子一高興,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反正都是要死了,痛快不痛快的,卻還是有什麽區別嗎?!”若之,道。


    “哼”,那“人”卻是冷笑一聲,道,“區別呢,自然還是有的,雖然結局是改變不了的,但是,就好比是現在,你這般的,被我拿捏在手中,還是這般硬氣的和我說著話,我要是這般的......你可還是能繼續舒舒服服的硬氣著?!”


    說著,那“人”手下微微一震,卻也不知道他是搞了什麽鬼,就見,一絲絲的黑氣,卻是密密麻麻的,結成絲網,照著若之的雙臂就是蔓延了開去,隻一眨眼的功夫之間,就是將若之的整個人都是網羅於其中,隻剩下了一個頭顱,卻還是露在了外麵。


    做完這一切,那“人”卻是不再猶豫的,一把,就是將若之給拋到了一塊不知名的小礁石之上,落了下來,站在了若之的身邊之處。


    現在的若之,看起來,就好似是,衣袍之上,緊緊的縛上了一層細密的漁網,隻是,這漁網卻是黑色的,黑的發亮,黑氣騰騰......


    “這卻是何物?”也不知道,這漁網狀的東西是個什麽玩意,若之,自脖子以下,全身都是動彈不得了,可偏偏的,脖子以上卻是一點都不受影響。


    若之,平躺在礁石之上,卻是努力的昂起頭來,朝著自己的身上看了看,“這卻是有何用?”


    “哼”,聞言,那“人”卻是冷笑了一聲,並未答話,而是兩手一搓,一道法訣打出,卻是正打在那漁網狀的物體之上。


    “嘶”,若之,頓時的,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子的陰寒之氣,卻是透體而來......


    隻一個瞬間,若之就是覺得,整個人似乎都是墜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根本就是不複意識之海中的溫暖和煦。


    也就隻是這麽一個瞬間,若之就是覺得身軀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如同被在刀割一般,苦痛至極......好在,他卻也不是沒有承受過這般淩遲一樣的苦楚,在那數十年的各處“修行”之中,卻也是見識過的......


    如此一來,這樣的痛楚,也就不是完全的不能忍了......


    “就這?”雖然是身處於痛楚之中,可若之,卻還是“嘴硬”的,嘲諷,道。


    “小子,你可別著急著嘴硬,這才是剛剛開始熱身呢”,那“人”,卻也是“嘲諷”,道。


    “哼,那你就試......嘶......”若之,卻還是嘴硬,道,卻是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話之間,又是有著一股陰寒之氣來襲,隻是,這一次,陰寒之氣,並非是從外間透體來襲,竟是自內裏而來,竟好似是自骨髓的深處而來......


    頓時的,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楚,卻是通體的襲來,不再是痛楚,而是一種,叫人刻骨銘心的苦楚......


    怎麽說呢,一種麻癢之感,自骨髓深處,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直到爬上若之的每一塊骨骼,每一處經脈,每一寸肌膚,甚至於,每一滴血液......


    一種奇癢無比,卻是在這一瞬之間,就是布滿了全身之處......除了,露在外麵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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