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聽到陳二狗的聲音後,上前將門打開。


    就見陳二牛領著一名身穿飛魚服的公公和兩名官袍之人走了過來。


    從位置上,可以看出領頭之人是那位公公。


    隻見那位公公正向石闞的房間走來,看到孟夏打開了門,本是木訥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機械式的笑容。


    這位公公姓曹,單名一個勤字,是大楚十二監中禦馬監的提督,掌管雖然品階不高,但可謂是位高權重之人。


    這禦馬監可不是因為掌握禁軍和管理大楚所有戰馬糧草那麽簡單,禦馬監掌握的兵權與大楚,甚至元景帝的禦林軍相比,是遠遠不如的。隻因禦馬監掌管內帑,且戰時可當監軍,權力極大。


    很快,他的臉上的笑容又褪了下去,因為看到孟夏並沒有出來相迎的意思。


    不過畢竟是在皇宮當差的人,即使心中不快,也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


    就在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鎮北侯府孟小侯爺可在?”


    曹勤尖細的嗓音,仿若九懸琴上的最高音,刺耳、調高。


    陳二狗聽到曹勤的問話,傻嗬嗬地還說了一句,


    “大人啊,咱這哪裏來的小侯爺啊。”


    曹勤回頭看了一眼陳二狗,隻是這一眼就看得陳二狗渾身刺骨,猶入冰窟。


    “不知這位公公如何稱呼?”


    孟夏本不打算出去相迎的,在他看來,朝廷要罰他,難不曾還要舔著臉上去認罰麽?但是人家明擺著不打算進來,他隻好走出去。


    石闞依舊悠哉的坐著喝茶,不管外邊變化,反正對方有沒有指名他。


    曹勤臉上掛起笑容,不過孟夏總感覺對方的笑容很不舒服,好像散發著淡淡的惡意。


    孟夏的第六感向來很準。


    “咱家曹勤,見過小侯爺。”


    曹勤說著向孟夏一拱手,


    “咱家本在邕州處理公事,這不,接到了陛下的旨意,奉命前來宣旨,還請小侯爺接旨。”


    曹勤並未將聖旨拿出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很明顯,他在示意孟夏下跪接旨。


    孟夏未動分毫,好像再等曹勤接下來的的動作。他不是不懂禮儀,隻是從小到大孟夏就沒出過乾州,他見過的天家使者到鎮北侯府傳旨,孟禦可從來沒有跪下接過旨。


    “咳..咳..”


    看孟夏一動不動,跟不開竅似的,曹勤清了清嗓子,他身後的官員趕忙說道,


    “小侯爺,請跪下接旨。”


    曹勤雙手負後,他倒是沒想給孟夏下馬威,隻是眼前此子竟如此不懂規矩,加之他本身就厭惡鎮北侯一脈,就靜待看著。


    這時,屋內傳來石闞渾厚的聲音,


    “爾等難道不知道建楚元年,先帝禦賜鎮北侯見他可不行跪拜禮。”


    曹勤和那幾位官員馬上閉嘴,他們可不會說出什麽‘孟夏不是鎮北侯’之類的話,鎮北侯是世襲製,哪怕當代有兩位小侯爺,按理來說不可能都繼承爵位,但是誰都不想讓裏麵那位拂了麵子。


    曹勤能做到禦馬監提督,不論是能力水平還是修煉水平都是超群的,昨日接到宮裏的任務,第一時間就趕到淄琳,先後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知道不光有鎮北侯府的小侯爺在其中,青山書院的副院首也參與了這個事情。


    他就順便了解了一下二人近幾月的行程。這是曹勤曆來的習慣,也是他能在勾心鬥角的十二監做到高層的根本。


    厭惡鎮北侯一脈,是因為當年兩代鎮北侯大鬧朝廷,斬了不少前任司禮、禦馬、印綬三監高層,差點將這三監徹底換血。曹勤的義父便是死於那次大亂,後來本以為朝廷會處死兩人,結果最後不了了之。


    曹勤義父是當時的禦馬監的掌印太監,權力極大,對曹勤這個義子很不錯。因此曹勤應該對鎮北侯這一脈深惡痛恨的,但是當年大亂見識到了孟崖和孟禦恐怖的實力,使他不敢複仇。又因為三監高層位置空了下來,他才得以進階高層。


    所以他對鎮北侯一脈的態度是可以落井下石,但絕不主動招惹,真正的聰明人是不會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出手的,但是若是時機一到,就會如蛇蠍一般,一招致命。


    曹勤明顯是聰明人,雖然聽說孟崖大限將至要閉死關,多年不曾見過他出手,謹慎入他也絕對不會輕易為自己招攬禍事的。


    而且宮裏的聖旨也很明確,他不會太過為難孟夏,隻是在規則範圍之內,落落鎮北侯府一脈臉麵便可以了,若是不能也無關緊要。


    “可是石院首,可許咱家進門一拜?”


    曹勤高聲問道。


    “老頭子年歲已高,見不得閹人,還是不見為好。”


    石闞此言相當於罵人一樣,換做他人必然大怒,但是曹勤麵不改色,依然帶著那機械式的笑容,


    “那就祝院首增福增壽。”


    說罷,曹勤直接從身後官員手中接過了聖旨,


    “今,朕聞淄琳一案實為震怒,鎮北侯府孟夏為民伸冤,為朝廷除害,特賜其玉血碧螺丹一枚,金百兩,銀千兩,以示嘉獎。”


    “臣謝陛下恩。”


    曹勤笑嗬嗬得將聖旨卷起來,交給了孟夏,旋即恭喜道,


    “小侯爺當真是國之棟梁啊,那淄琳縣令做下了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小侯爺卻為民斬了此獠,可謂大快人心。”


    “曹公公您客氣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之前曹勤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孟夏的眼睛,但是也不好太落人臉麵。


    不過朝廷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元景帝雖然稱帝才十三年,但要知道,先帝後十年已經不理朝政了,朝堂大事小情都交給當時的太子元景,所以元景臨政已經近二十三年了。


    沒有人敢挑釁這位皇帝的威嚴,就算是王侯子弟,也會重處之。


    孟夏如此做了,偏偏什麽懲罰沒有,還進行嘉獎。讓孟夏摸不清頭腦。


    “小侯爺您看這些賞賜是放在這裏還是送到乾州?”


    曹勤是指鎮北侯府。


    “放在這裏多有不便,還是送往府上吧。”


    ....


    這本書書名真有問題麽?


    (?_?)


    為什麽那麽多人跟我吐槽這本書名。我這書名是有意義的!這是貓九給本書埋的一個伏筆!


    你們真想讓我換書名的話,不如幫貓九想一想唄,貓九想了好幾個都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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