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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五關之三蠱酒(一)


    "恩,出來了!"大殿旁邊鐵皮大棚之外,與四名溫家老者對站良久的陸笑甯,突然麵上泛出了笑容。


    李雲飛瘦弱高挑的身行,從那鐵皮門中行出,掃了眼那四名溫家老者後,對目光滿是期待的易天寒與陸笑甯道:"放心,李某算是幸不辱命!"


    對那兀自睜大眼睛的項千柔,微微一笑後,李雲飛轉向那四名溫家老者行去,並說道:"幾位溫前輩,請看是否是這枚玉牌!"


    望著李雲飛掏出玉牌,四名溫家老者,隻是瞟了一眼便轉過了頭去,那矮胖的老者接過兩枚青色玉牌,沉聲說道:"你可將那冰蠶殺掉?那雪蓮可曾采摘?"


    李雲飛一愣之後,沉吟著道:"若是不殺死那冰蠶,我根本就得不到這玉牌,至於那雪蓮嘛――竟然長於溫家,那就並非是無主之物,所以我沒有采摘!"


    其實當初在冰寒丘陵處,李雲飛的確想將那雪白色的蓮花采下,將之帶給易天寒煉製成丹,但他反複思量之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裏,乃是上古武修世家,聲明顯赫的嶺南老字號溫家,這等家族巨大的武修世家,怎麽可能將珍惜的靈草靈藥放在此地,並讓外來的闖關者輕易發現。


    想通此點後的李雲飛,依然轉身而去,沒有再望那雪蓮一眼。


    "哦?你竟然沒有采摘那雪煉?"那名身材健碩的老者,略一沉吟之後,向著鐵皮大棚走去。


    片刻之後,那魁梧健碩老者從鐵門中而出,對著另外三名老者一點頭,算是證實了李雲飛所言。


    那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者,望著李雲飛點了點頭,讚賞地道:"恩,不錯,年紀輕輕卻是全無貪念,實在是難能可貴!"


    李雲飛客氣的回了一禮,詢問道:"多些前輩抬愛,但不知道這第一關,算是通過了沒有?"


    四名老者交換了個眼神後,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者點頭道:"通過了!"


    李雲飛眼中閃過興奮之芒,對著身後的易天寒與陸笑甯,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年輕人,一共五關,你們卻隻是通過了第一關而已,後麵一關比一關艱難,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矮胖老者語中帶刺,嘲諷地說道。


    輕輕摸了摸鼻子,易天寒扯了扯嘴角,陰陰一笑道:"既然前輩對後麵四關很有信心,那不若說說這第二關吧!"


    "第二關為――三蠱酒!乃是三種至絕之蠱,隻要稍有不慎,那麽……"


    被矮胖老者陰冷的目光盯著渾身發毛,易天寒心頭一顫,退後一步滿是警惕地道:"我們隻是來尋求解藥,前輩沒有必要下毒整蠱吧!"


    "怎麽,難道第二關,你就想反悔了嗎!"矮胖老者低垂下眼皮,突然彎起了嘴角,冷聲道:"此時若是後悔也已晚了,你們三人必須留在我溫家為奴!"


    "你!"易天寒眼睛一瞪,體內真氣勃然而發,渾厚的水火兩係真氣四溢,顯然已是動了真怒。


    "天寒!"陸笑甯大聲喝道,並踏步上前。


    "前輩,請布下第二關,陸某願意一試!"陸笑甯斬釘截鐵地道。


    那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者,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啞著嗓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隨老夫來吧!"


    他啞著嗓子,可是說的卻是清清楚楚,易天寒聽後臉色微變,陸笑甯卻是微笑道:"多謝前輩引路。"


    "此處乃是百蠱廳,雖是簡陋了些,但這些盒子裏所裝,卻都是可令人失去靈智,甘願聽命的大殺器!"白胡子老者說完這句話後,自己先坐了下來。


    可誰都不覺得他失禮,隻是因為看上去,他已經是風燭殘年,他以往或者有鋼鐵一樣地意誌,可他現在實在有些老了,老地甚至站立都有些困難。


    陸笑甯臉上卻露出尊敬之意,這種尊敬是發自內心,並非敷衍!


    因為無論如何,這個言語不多的老者,都令他升起一種仰視之感,這種感覺,他隻有麵見那幾位小相國寺的太上長老,大圓滿境界的強者之時,才會生出。


    陸笑甯見到老者對麵有個藤椅,想來是為自己所設,但他卻沒有上前入坐,而是拉著易天寒緩步走了過去,讓他將項千柔放到藤椅之上。


    白胡子老者瞥見,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微笑,是狡猾、亦像是讚許。


    這時行入一中年女子,皺了下眉頭後,徑直來到項千柔的麵前,見到她雙頰深陷,奄奄一息,略一沉默後,來到陸笑甯三人麵前,卻是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誰來試這三蠱酒?"


    陸笑甯笑著抱了抱拳,那中年女子不認識陸笑甯,也並沒有多想,隻是掃了他一眼後,皺眉道:"這就是三蠱酒的第一蠱酒――素緣成孽蠱!"


    陸笑甯望著那白色酒盅內,顏色粉紅的酒液,不喜不驚地輕聲道:"可以喝了?"


    他不問此酒飲後,會有什麽症狀,會產生什麽後果,卻隻問現在是否可以喝用。


    那中年女人口中,傳出銀鈴般的笑聲,讚賞地道:"這第一蠱酒,其實隻是讓人想起一生塵緣種種,苦澀甜美一同湧現而出矣。"


    陸笑甯隻見到她眼中隱藏深意,顧不得多想,抱拳施禮道:"多謝前輩指點。"


    "你放心,我既然告訴你了,這第一蠱酒的特性,就斷然不會有什麽出入。"中年女子淡然道:"當下麵的蠱毒厲害之時,我也會提醒你,然後你盡可決定喝是不喝。"


    易天寒沉聲道:"還請前輩明示,下麵的蠱毒到底有何危險!"


    那中年女子微笑著道:"第二種蠱是用千條毒蛇培植,讓它們自相殘殺,最後剩下一條毒蛇。然後將那條毒蛇製成蠱毒……中者昏迷,若是事先不得解藥入了體內,昏迷七日必死,不過最後一天會醒來發狂,見人就咬,全失人性!"


    易天寒與李雲飛幾人,聽聞之下覺得毛骨悚然,可那中年女子說得卻是平淡之極。


    易天寒沉聲道:"不知這蠱毒卻要如何破解,或者如何才能不被整蠱呢?"


    那中年女子笑道:"我若告訴了那麽,這第二關算是你們通過,還是算你們放棄呢?這第三蠱比起第二蠱還要厲害,中者會身受苦楚,慘不堪言,陸笑甯,你還願意試嗎?"


    她秋波一掃,從易天寒、李雲飛的身上掠過,卻是落在陸笑甯的身上。


    易天寒上前一步,不等說話,李雲非已是挽起衣袖,向那酒杯抓去,卻不料還是沒有陸笑甯動作快。陸笑甯斬釘截鐵地道:"別搶我的酒!"


    李雲飛畢竟距離過遠,動作自然要比陸笑甯慢了一步。


    陸笑甯聲音沉凝,義無反顧舉起酒杯飲之,項千柔卻是嬌軀微震,妙目凝在陸笑甯臉上,驚聲道:"陸哥,你,你何必……"


    陸笑甯淡然道:"你既然叫我陸哥,那我這當哥哥地,為了驅除妹妹所重之毒,又有什麽不應該的呢!"


    易天寒臉色黯然,低歎一聲,拉著李雲飛向後退了兩步,沉默不語起來。


    那中年女子見到幾人神情反應,反倒有些愣住,半晌後,才露出笑容道:"你們隻知我嶺南老字號溫家,蠱毒之技千奇百怪,卻不知道每個溫家子弟,所培出的蠱毒,也是大不相同。這第二蠱雖是一種蠱毒,但是每個人的解藥,卻是隻能解自己的那種蠱,因為這解藥就是從那千條毒蛇身上,提取粘液、毒液加上毒蛇的糞便,配置而成。"


    她端出一朱紅色酒盞,平放到桌子之上,所說更是極為惡心恐怖,易天寒與李雲飛隻能歎息,項千柔卻已是花容失色,根本不知說什麽才好。


    聽到中年女子之言,陸笑甯卻隻是淡然一笑,而後說道:"原來如此。"


    他臉色平淡,沒有絲毫地驚懼和惶恐,那中年女子見了,卻是望了易天寒與李雲飛一眼,半晌才道:"我沒有解藥,更確切的說,我根本不知今天的第二蠱,到底是家族哪為子弟配製而成。"


    易天寒臉色頓時巨變。


    那中年女子卻是又說道:"雖然沒有解藥,但第三蠱,卻是可以克製第二蠱,也就是所謂的以蠱克蠱,但卻需要被施蠱之人意誌堅定。當將三蠱酒全部飲下,兩刻鍾之後,三種蠱毒便會在你的體內繁殖生長,這時候就需要靠著你的意誌,承受住三種蠱毒的輪番折磨。"


    易天寒暗自皺眉,已經覺察到有問題,陸笑甯卻是問道:"就這些嗎?"


    "當然不止這些。"那中年女子還是在笑,可是笑容中,多少夾雜著些感慨,她見過太多的人,聽到蠱毒後臉色巨變,可見到陸笑甯聽到現在,依舊還是心若止水,無喜無悲,實在令她心下詫異萬分。


    世上的怪人甚多,但如同這陸笑甯般,將生死痛楚全然不當回事的,她還是頭回見識。


    中年女人掃了幾一眼,繼續說道:"三蠱酒,一而二,二而三,這隻是第一重而已;第二重卻是二而一,一而三;第三重是三而一,一而二!三蠱三重之下,將要著受無邊的痛苦,完全可以將意誌堅韌之人痛死!"


    "將人痛死?"易天寒再次皺了下眉頭,問道"那是為什麽?"


    中年女子淡淡地道:"蠱上加蠱,痛楚自然就加劇一分,三蠱三重九份之下,這種苦怎麽形容呢,應該說是千萬隻螞蟻,不停撕咬你的血管筋肉吧……"


    陸笑甯卻是點了點頭,淡然地道:"原來如此,總算是知道了呆會的情形,我這心裏還真是塌實了不少。"


    "這隻是出始而已,往後每過一刻鍾,痛苦就會加深一倍,直到九份蠱毒全部釋放完成,可謂是苦不可言!"中年女人搖頭道:"我已是很多年,沒有看到有人,能活著度過九份蠱毒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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