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真正的小明，懦弱的小明
我的魔王不可能那麽醬油 作者：Poooo0000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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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對於造反，哦不，是解放全種族沒有太大的興趣。”小明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畢竟對方這麽看得起自己，自己卻不知好歹地拒絕了救命恩人的邀請，想到這，小明連忙繼續解釋道：“其實，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大陸上還有很多奇人奇景還沒有見識過，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旅行家。至於明－藍瑟主義，隻不過是無聊的時候提的而已。”
亞瑟露出惋惜的表情，對著小明說道：“雖然知道你拒絕的可能性更大，但真的被拒絕還是覺得太可惜了。”
“嗬嗬。”小明幹笑著回答道：“抱歉了，不過如果有什麽關於明－藍瑟主義想了解的，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自己全力來完善它的。”
“那不也不錯。”亞瑟笑著勾住了小明的肩膀，對著他說道：“嗯，一會再給我講一下？我有許多地方還不明白。”
“一定一定，不過，伊利亞你準備怎麽辦？”小明想到了伊利亞，對著亞瑟反問道：“不管跟著誰，都不是安全的選擇啊。”
提到伊利亞，亞瑟眼中閃過一絲自責，有些傷感地說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因為我無法陪伴在自己的女兒身邊。我也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因為我將我的妻子帶到了最危險的戰場。伊利亞她，已經長大了。這次，我們就尊重下她自己的決定吧。”
“我跟爸爸走。”當亞瑟和小明來到外麵，詢問伊利亞的決定後，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管有多危險，伊利亞也要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可是。”亞瑟似乎想要強調一下跟著自己的危險性，但愛麗絲捂住了他的嘴巴，打斷道：“聽伊利亞一次吧，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多大的危險，我相信，一定都能度過的。”
“大哥。”在一旁的阿爾托莉雅在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道：“能否，帶著我一同前去！”
“阿爾托莉雅。”亞瑟看到自己妹妹眼中的堅定信念，搖了搖頭，對著她說道：“你還有自己的責任。”
“不，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人選了。”阿爾托莉雅嚴肅地回答道：“我現在，想要去親眼看看，師父所說的社會，是否能實現。”
亞瑟看到這個和自己脾氣如出一轍的妹妹，有些慚愧地說道：“我這個做哥哥的，在和妹妹剛相認後，就要帶著她一同去戰場了嗎？實在是太……”
“不，大哥。”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對著亞瑟說：“這是我的理想，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
“真是，倔強的一家子呢。”亞瑟發出一聲感歎，決定不再強求她們。既然這樣，那就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即使是神明，都無法對他的家人造成早為威脅的地步！
小明在一邊默默看著宛如人生贏家的亞瑟，有妹妹有老婆有女兒有理想有實力有背景。心中不禁想到，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像他一樣吧。
小明將這裏的空間留給這一家人，他一人獨自來到山外。坐在石頭上，豎起自己的一根手指，一朵紅色的火苗從手指上燃起。他默默地看著手指上的火苗在燃燒，可不論如何催動力量，火苗的顏色依舊是紅色，無法轉化成自己如臂所指的青炎……
上次戰鬥時，即使亞瑟及時趕到，自己體內的青色火源也已經被對手全部吸收了，就像是從小明身上直接剝取了這項能力一樣。而紅炎作為魔王本身的自帶規則，卻絲毫沒有損傷。至於那可怕的黑炎，對方似乎還沒來得及吸收就被亞瑟打斷了。
現在的自己，在失去平常慣用的青炎後。攻擊力，可能連一個五階的鬥士都不如了吧。那麽在這個危險的大陸上，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呢？
“藍瑟，怎麽了？”這時候，萊莉雅找到了一個人發呆的小明，她看著小明有些呆滯的目光以及手指上燃燒的紅色的火焰，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坐到了小明身邊，也同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小明的手指。
“如果，我不是惡魔，那該多好啊。”過了許久，小明歎了一口氣，有些感觸地說道：“嫉妒和羨慕是生物的本能，惡魔的身體給與我這種廢材遠超常人的力量。我卻在羨慕其他人，因為他們可以為了理想，沒有遺憾地奮鬥終生。而我，連理想，都不屬於自己。”自己，不過是想當一個普通人而已，但那些該死的傳承，總是將自己逼到不想去走的那條路上。什麽強盜，什麽俠盜，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在搶劫那些商隊後，沒有被下殺手的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去剝削其他平民吧。
“萊莉雅。”小明將手上的火焰收了起來，突然對著身邊的少女問道：“如果之前的我是一個平凡人，我們還會相遇嗎？”
“會的。”萊莉雅點了點頭，她回想起自己和小明的相遇過程。在那之間，他就像是很普通的人一樣，沒有展現出任何實力。他隻是比一般人更溫柔，興趣也和自己更合得來，雖然有時候有些神經質，但那樣的他，更像個活生生的人。
而自從來了少前山後，萊莉雅敏銳地發現小明有了些變化。也許是做了領袖之後，他開始思考太多的事情。各種各樣的戰鬥也隨之而來，他就像是被逼著一樣，不得已才去變強。他開始嘴巴上掛些大道理，即使他自認為隻是說著玩的，但萊莉雅更願意去這樣理解：他想留下些東西，去證明自己存在過。
他開始漸漸遠離了丘比們以及伊利丹的樹人們，他有問題時變得開始更傾向和盧克索商討，他開始傾向和吉翁三兄弟廝混在一起，而不是去尋找伊利丹。即使他自己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萊莉雅和伊利丹都意識到這個事實，昔日的總隊長閣下，更喜歡和純種的人類交往。
想到這，萊莉雅鼓起勇氣握住了小明的手。即使是隔著繃帶，都能感覺到那冰冷鱗甲的重甲。但萊莉雅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握的更緊了。
萊莉雅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小明鼓氣：“不管藍瑟是什麽樣子，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因為我喜歡你，不論是過去溫柔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萊莉雅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手被小明反握住。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小明，隻聽見小明對著她說道：“萊莉雅，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最多隻能再活十多年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被突然出現的光明神殿的人們殺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被龍家的那些修神者殺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會被那個龍炎殺死，成為他進階的補品。”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突然失去人形，變成完全無法見人的惡魔。”
“我也不知道到時的自己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
“我更不知道頭頂上的神明什麽時候會下凡，將我這個潛在的威脅殺死。”
“我無法給你安定的生活，無法給你幸福的未來。”
“甚至，我們可能連孩子都無法擁有……像伊利亞那麽可愛的女兒，我們可能會一輩子都無法擁有。”
“哈哈哈哈哈哈……”小明說著說著就放聲大笑了起來，隻是笑中那種淒涼的感覺，任何人都能體會到。
“即使是這樣的我，居然也會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小明赤紅的眼睛中似乎有血液在流動，不是屬於惡魔的漆黑血液，而是真真正正的鮮紅血液。
“什麽重現魔王光輝，什麽逆天改命，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什麽弑神屠魔，站在大陸的最巔峰，什麽為了全大陸種族的幸福……”
“我像是那種有那麽遠大誌向的人嗎？這都是別人告訴我我應該做的，而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我想做一個作家，將自己想寫的全部寫出來。”
“我想做一個吟遊詩人，遊曆這個奇異的世界。”
“我想再開一間飯店，我想去學校裏認識更多的朋友，我想去研究那些古怪的侏儒科技……”
“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啊。能再次擁有父母，能度過這不算精彩但幸福的一生啊，能夠無所謂地打打醬油……”
沉寂了十多年的不甘與不滿全部爆發了出來，小明的臉上充滿了失落與悲哀。
“就算是做魔王，我也隻想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城堡內。那裏有你，有伊利丹和小樹人們，有那些腹黑可愛的丘比們，我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吃飯吃到胃抽筋。偶爾可以和朋友們見個麵，比賽一下誰是真正的大胃王……”
“很可笑吧？這居然是我真實的夢想。更可笑的是，想實現這些夢想，我必須先去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裝壞人，升級練功，殺伐果斷……做了這些後，我那些夢想，是否還能如現在一樣單純？不可能了吧，這叫做逼不得已？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藥了。”
“那些所謂的為了活下去的家夥，那些所謂為了尊嚴變強的家夥，他們和我不一樣。我沒有他們那種決心，沒有他們那種可以自欺欺人的能力，更沒有他們那種逆天的氣運。他們可以毫無愧疚的殺人，隻是因為別人威脅到他。他們可以不要命的練功，隻因為他們想守護的東西。”
“可笑！他們殺掉了敵人，隻不過他們比那些死掉的人運氣好了點而已。他們不要命的練功，最終奪去的隻是他人想要守護的東西而已。”
“他們確實成功了，他們站在了世界的巔峰。他們殺掉了那些有野心的人們，他們收服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們。站在他們身邊的人享受了至高的榮耀和無上的權利，在他們對立麵的人們全部都‘罪有應得’地死掉了……”
“我也想過這麽去做。因為我也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是為了活下去，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而且我的運氣不比他們差。但那麽做後，我還是自己嗎？”
“那是有野心的大魔王明－藍瑟，而不是那個天天能夠開朗地笑著少年前進隊總隊長明－藍瑟，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明－藍瑟。”
“萊莉雅，就算是這樣的我，你還願意繼續陪在我身邊嗎？像我這種胸無大誌，弱懦的男人。”
萊莉雅點了點頭，緊握住小明的手，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
“真是愚蠢的女孩啊。”小明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對著萊莉雅說道：“我寧願你說不願意，因為這樣我心裏會更好受點。”
“不過……”沒等萊莉雅反駁，小明就繼續說道：“這樣很不錯啊。萊莉雅，能否陪我一起度過這可能會十分短暫，十分危險的一生，但也可能會十分幸福的一生呢？”
“嗯，藍瑟。”萊莉雅將頭靠在小明肩膀上，輕聲回答道：“我會陪著你的，不論有多短暫。就算死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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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對於造反，哦不，是解放全種族沒有太大的興趣。”小明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畢竟對方這麽看得起自己，自己卻不知好歹地拒絕了救命恩人的邀請，想到這，小明連忙繼續解釋道：“其實，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大陸上還有很多奇人奇景還沒有見識過，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旅行家。至於明－藍瑟主義，隻不過是無聊的時候提的而已。”
亞瑟露出惋惜的表情，對著小明說道：“雖然知道你拒絕的可能性更大，但真的被拒絕還是覺得太可惜了。”
“嗬嗬。”小明幹笑著回答道：“抱歉了，不過如果有什麽關於明－藍瑟主義想了解的，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自己全力來完善它的。”
“那不也不錯。”亞瑟笑著勾住了小明的肩膀，對著他說道：“嗯，一會再給我講一下？我有許多地方還不明白。”
“一定一定，不過，伊利亞你準備怎麽辦？”小明想到了伊利亞，對著亞瑟反問道：“不管跟著誰，都不是安全的選擇啊。”
提到伊利亞，亞瑟眼中閃過一絲自責，有些傷感地說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因為我無法陪伴在自己的女兒身邊。我也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因為我將我的妻子帶到了最危險的戰場。伊利亞她，已經長大了。這次，我們就尊重下她自己的決定吧。”
“我跟爸爸走。”當亞瑟和小明來到外麵，詢問伊利亞的決定後，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管有多危險，伊利亞也要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可是。”亞瑟似乎想要強調一下跟著自己的危險性，但愛麗絲捂住了他的嘴巴，打斷道：“聽伊利亞一次吧，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多大的危險，我相信，一定都能度過的。”
“大哥。”在一旁的阿爾托莉雅在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道：“能否，帶著我一同前去！”
“阿爾托莉雅。”亞瑟看到自己妹妹眼中的堅定信念，搖了搖頭，對著她說道：“你還有自己的責任。”
“不，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人選了。”阿爾托莉雅嚴肅地回答道：“我現在，想要去親眼看看，師父所說的社會，是否能實現。”
亞瑟看到這個和自己脾氣如出一轍的妹妹，有些慚愧地說道：“我這個做哥哥的，在和妹妹剛相認後，就要帶著她一同去戰場了嗎？實在是太……”
“不，大哥。”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對著亞瑟說：“這是我的理想，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
“真是，倔強的一家子呢。”亞瑟發出一聲感歎，決定不再強求她們。既然這樣，那就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即使是神明，都無法對他的家人造成早為威脅的地步！
小明在一邊默默看著宛如人生贏家的亞瑟，有妹妹有老婆有女兒有理想有實力有背景。心中不禁想到，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像他一樣吧。
小明將這裏的空間留給這一家人，他一人獨自來到山外。坐在石頭上，豎起自己的一根手指，一朵紅色的火苗從手指上燃起。他默默地看著手指上的火苗在燃燒，可不論如何催動力量，火苗的顏色依舊是紅色，無法轉化成自己如臂所指的青炎……
上次戰鬥時，即使亞瑟及時趕到，自己體內的青色火源也已經被對手全部吸收了，就像是從小明身上直接剝取了這項能力一樣。而紅炎作為魔王本身的自帶規則，卻絲毫沒有損傷。至於那可怕的黑炎，對方似乎還沒來得及吸收就被亞瑟打斷了。
現在的自己，在失去平常慣用的青炎後。攻擊力，可能連一個五階的鬥士都不如了吧。那麽在這個危險的大陸上，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呢？
“藍瑟，怎麽了？”這時候，萊莉雅找到了一個人發呆的小明，她看著小明有些呆滯的目光以及手指上燃燒的紅色的火焰，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坐到了小明身邊，也同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小明的手指。
“如果，我不是惡魔，那該多好啊。”過了許久，小明歎了一口氣，有些感觸地說道：“嫉妒和羨慕是生物的本能，惡魔的身體給與我這種廢材遠超常人的力量。我卻在羨慕其他人，因為他們可以為了理想，沒有遺憾地奮鬥終生。而我，連理想，都不屬於自己。”自己，不過是想當一個普通人而已，但那些該死的傳承，總是將自己逼到不想去走的那條路上。什麽強盜，什麽俠盜，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在搶劫那些商隊後，沒有被下殺手的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去剝削其他平民吧。
“萊莉雅。”小明將手上的火焰收了起來，突然對著身邊的少女問道：“如果之前的我是一個平凡人，我們還會相遇嗎？”
“會的。”萊莉雅點了點頭，她回想起自己和小明的相遇過程。在那之間，他就像是很普通的人一樣，沒有展現出任何實力。他隻是比一般人更溫柔，興趣也和自己更合得來，雖然有時候有些神經質，但那樣的他，更像個活生生的人。
而自從來了少前山後，萊莉雅敏銳地發現小明有了些變化。也許是做了領袖之後，他開始思考太多的事情。各種各樣的戰鬥也隨之而來，他就像是被逼著一樣，不得已才去變強。他開始嘴巴上掛些大道理，即使他自認為隻是說著玩的，但萊莉雅更願意去這樣理解：他想留下些東西，去證明自己存在過。
他開始漸漸遠離了丘比們以及伊利丹的樹人們，他有問題時變得開始更傾向和盧克索商討，他開始傾向和吉翁三兄弟廝混在一起，而不是去尋找伊利丹。即使他自己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萊莉雅和伊利丹都意識到這個事實，昔日的總隊長閣下，更喜歡和純種的人類交往。
想到這，萊莉雅鼓起勇氣握住了小明的手。即使是隔著繃帶，都能感覺到那冰冷鱗甲的重甲。但萊莉雅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握的更緊了。
萊莉雅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小明鼓氣：“不管藍瑟是什麽樣子，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因為我喜歡你，不論是過去溫柔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萊莉雅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手被小明反握住。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小明，隻聽見小明對著她說道：“萊莉雅，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最多隻能再活十多年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被突然出現的光明神殿的人們殺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被龍家的那些修神者殺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會被那個龍炎殺死，成為他進階的補品。”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天突然失去人形，變成完全無法見人的惡魔。”
“我也不知道到時的自己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
“我更不知道頭頂上的神明什麽時候會下凡，將我這個潛在的威脅殺死。”
“我無法給你安定的生活，無法給你幸福的未來。”
“甚至，我們可能連孩子都無法擁有……像伊利亞那麽可愛的女兒，我們可能會一輩子都無法擁有。”
“哈哈哈哈哈哈……”小明說著說著就放聲大笑了起來，隻是笑中那種淒涼的感覺，任何人都能體會到。
“即使是這樣的我，居然也會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小明赤紅的眼睛中似乎有血液在流動，不是屬於惡魔的漆黑血液，而是真真正正的鮮紅血液。
“什麽重現魔王光輝，什麽逆天改命，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什麽弑神屠魔，站在大陸的最巔峰，什麽為了全大陸種族的幸福……”
“我像是那種有那麽遠大誌向的人嗎？這都是別人告訴我我應該做的，而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我想做一個作家，將自己想寫的全部寫出來。”
“我想做一個吟遊詩人，遊曆這個奇異的世界。”
“我想再開一間飯店，我想去學校裏認識更多的朋友，我想去研究那些古怪的侏儒科技……”
“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啊。能再次擁有父母，能度過這不算精彩但幸福的一生啊，能夠無所謂地打打醬油……”
沉寂了十多年的不甘與不滿全部爆發了出來，小明的臉上充滿了失落與悲哀。
“就算是做魔王，我也隻想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城堡內。那裏有你，有伊利丹和小樹人們，有那些腹黑可愛的丘比們，我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吃飯吃到胃抽筋。偶爾可以和朋友們見個麵，比賽一下誰是真正的大胃王……”
“很可笑吧？這居然是我真實的夢想。更可笑的是，想實現這些夢想，我必須先去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裝壞人，升級練功，殺伐果斷……做了這些後，我那些夢想，是否還能如現在一樣單純？不可能了吧，這叫做逼不得已？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藥了。”
“那些所謂的為了活下去的家夥，那些所謂為了尊嚴變強的家夥，他們和我不一樣。我沒有他們那種決心，沒有他們那種可以自欺欺人的能力，更沒有他們那種逆天的氣運。他們可以毫無愧疚的殺人，隻是因為別人威脅到他。他們可以不要命的練功，隻因為他們想守護的東西。”
“可笑！他們殺掉了敵人，隻不過他們比那些死掉的人運氣好了點而已。他們不要命的練功，最終奪去的隻是他人想要守護的東西而已。”
“他們確實成功了，他們站在了世界的巔峰。他們殺掉了那些有野心的人們，他們收服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們。站在他們身邊的人享受了至高的榮耀和無上的權利，在他們對立麵的人們全部都‘罪有應得’地死掉了……”
“我也想過這麽去做。因為我也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是為了活下去，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而且我的運氣不比他們差。但那麽做後，我還是自己嗎？”
“那是有野心的大魔王明－藍瑟，而不是那個天天能夠開朗地笑著少年前進隊總隊長明－藍瑟，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明－藍瑟。”
“萊莉雅，就算是這樣的我，你還願意繼續陪在我身邊嗎？像我這種胸無大誌，弱懦的男人。”
萊莉雅點了點頭，緊握住小明的手，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
“真是愚蠢的女孩啊。”小明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對著萊莉雅說道：“我寧願你說不願意，因為這樣我心裏會更好受點。”
“不過……”沒等萊莉雅反駁，小明就繼續說道：“這樣很不錯啊。萊莉雅，能否陪我一起度過這可能會十分短暫，十分危險的一生，但也可能會十分幸福的一生呢？”
“嗯，藍瑟。”萊莉雅將頭靠在小明肩膀上，輕聲回答道：“我會陪著你的，不論有多短暫。就算死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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