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四公子麵前不得放肆,速速退去四公子可既往不咎。”也是這個時候,蓋聶皺著眉頭,站在了嬴秦的身前。


    “師哥,看來你很在意這個四公子。”衛莊脫去寬大的衣袍,抖了抖手上的鯊齒,隨後指向了蓋聶:“當年決戰之時,我回到鬼穀,而你卻玩起了消失,為了那所謂理想,投向了嬴政,放棄了本該屬於縱與橫的決戰,那麽就在今天,也是時候分出你我之間的勝負了。”


    “拔劍吧,師哥!”


    他的聲音很冷,目光更冷。


    蓋聶搖了搖頭,語氣很平淡,也很理所當然:“小莊,你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沒有突破天人合一,蓋聶還真不會這麽說話,因為衛莊的實力比起以前的他不相上下。


    即便是他,也沒有把握能百分百戰勝衛莊。


    可如今突破到了天人合一,大宗師巔峰在他麵前真不夠看,他有自信能打五個之前的自己。


    “師哥,看來這些年你為秦國做事,自信也跟著漲了起來啊!!”衛莊挑了挑眉。


    “也罷,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水準!”


    “橫貫八方!!!”


    衛莊一出手就是絕招。


    因為他知道,他的師哥是真的很強。


    他們小時候就經常比武。


    可他從未贏過一次。


    這一次。


    他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誰才是鬼穀最強的繼承人!!


    他要用手中的武器向天下人證明,新一任的鬼穀子該是他衛莊!!


    而蓋聶,不過是縮頭烏龜罷了。


    為了那所謂的理想,便放棄了鬼穀曆代的祖訓,也放棄了象征鬼穀掌門人的戒指。


    他要的不是來自師哥施舍,而是用自己的實力奪得該屬於他的一切。


    世人皆知大秦劍聖舉世無雙,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蓋聶才是鬼穀最強者。


    而他衛莊又成了一個什麽。


    又有誰知道,這十幾年的時間他背負了什麽,一個名不言順的鬼穀子,還真是可笑。


    “師哥,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麵對我的怒火吧!!”


    這一刹那。


    整個天地好似停轉。


    一幅黑白兩色的水墨畫緩緩在天地間鋪開。


    風停了,喧囂的聲音也沒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已被定格,整個天地也安靜了下來。


    而在水墨畫的正中央,一條黑色逆龍騰空而起,它擺動著身軀,一舉一動神威浩蕩,大地四分五裂,一道道劍光從裂縫中迸射而出,仿佛有什麽可怕的物種出世。


    “太可怕了,這是何等霸道的力量。”赤練捂著嘴巴,雙手都在顫抖。


    自從她跟了衛莊以後,從未見過衛莊使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對付任何敵人,他都是輕描淡寫的拿下,從不曾動用鬼穀的絕學。


    可今天,她的衛莊竟然使出了鬼穀絕學。


    白鳳也愣在了原地,他一直想和衛莊爭一高下,可今天他明白了自己和衛莊之間的差距。


    在這種力量麵前,他引以為傲的身法、速度是顯得那麽的蒼白,那麽的無力。


    這一輩子,真的比得過衛莊麽?


    白鳳陷入了沉思之中。


    “門主不愧是門主,這便是鬼穀絕學之一的橫貫八方麽?”隱蝠從抖動不已的樹上走了下來,眼裏隻有深深的恐懼。


    他在這一招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如果是他接這一劍,或許會瞬間成為齏粉。


    “給我,破!!!”衛莊氣勢洶湧,手持鯊齒騰天而起,隨後像流星般墜落,鯊齒和那條黑龍合二為一,瞬間劈了過去。


    “小莊,我知道失敗的滋味並不好受,可你今天注定會失敗。”蓋聶雙目一凝,淵虹也揮了出去。


    唰!!!


    說不上有多精妙絕倫的一劍,也就是很普通的一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劍。


    可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劍,切開了這黑白兩色猶如的水墨畫世界,就仿佛盤古開天辟地。


    隨後天地猛的發生變化。


    黑白兩色如潮水退散,陽光從天上照射了下來,映在了兩人的臉上。


    可衛莊卻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卻隻覺脖頸處有無盡的寒冷傳來。


    一抹鮮血從嘴角處滑落,手中的鯊齒也被挑飛在幾十米開外。


    而這一刻。


    流沙的眾人早已懵逼。


    他們的首領居然敗了。


    敗在那個男人的一劍之下。


    這又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赤練捂著嘴巴,內心止不住的顫抖。


    衛莊敗了……


    被他師兄一劍秒了……


    這也太可怕了……


    這就是劍聖蓋聶的實力嗎?


    赤練發出深深的疑問。


    白鳳也是睜大了雙眼。


    如此強大的一招,令人無比絕望的一招,竟然被劍聖蓋聶一劍破了。


    這得什麽樣的實力才能做到?


    首領不是說蓋聶的實力和他不相上下麽?


    就算比他強,也隻強了一星半點。


    可這又是為什麽?


    這就是鬼穀縱橫的實力嗎?


    不由得,他對鬼穀這個門派產生了恐懼。


    也對那位過於神話的人物鬼穀子產生了一敬畏之心,他的兩個弟子就如此強大,那麽他本人又是何等的強大?


    “我……敗了……”


    衛莊艱難開口。


    這幾個字仿佛抽盡了他全身力氣。


    也確實,高傲如他,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可他確實敗了。


    敗得是那麽的徹底,那麽的理所應當。


    “你走吧。”


    蓋聶收回淵虹,插進劍鞘當中。


    “為什麽不殺了我?”


    衛莊發出疑問。


    “我為什麽要殺你?”蓋聶平靜的看著衛莊:“我從來都沒想過和你一爭高下,而你卻始終以擊敗我為目標,當一個人以他人為目標時,他的道路注定走不長遠。”


    “那你的道路又是什麽?”衛莊死死地盯著蓋聶的雙眼反問。


    蓋聶看向了那個稚嫩的四公子,目光很是堅定:“九州歸一,天下太平。”


    衛莊玩味道:“有時候對一個人的期望太高,那麽失望也就越大,你體驗過失敗的滋味嗎?”


    “他不會失敗,如果他失敗了,那麽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人成功。”蓋聶的目光依舊堅定,或者說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回頭。


    “經曆了太多的失敗,有時候也想嚐試一下成功的滋味,我能成為那個見證者麽?”衛莊看向蓋聶,雙目充滿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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