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出現?”


    葉銘將玄火秘境中的情況告訴給了陽三三。


    陽三三驟然大驚。


    “不錯。”


    “我殺死的隻不過是涅槃火嬰泄露出來的一絲氣息而已。”


    葉銘點點頭道。


    “那氣息直接通過殺人來吸取劍氣,攫取力量。”


    “如果任其成長,它就能真正重生。”


    “涅槃火嬰最強大的不是它的攻擊力,而是重生之力。”


    “隻要有一絲氣息未滅,它就有涅槃重生的機會。”


    “葉銘,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陽三三沉重道,“一旦傳出去,勢必引起極大的恐慌。”


    “整個楚國,整個劍靈大陸都會陷入恐慌之中。”


    “甚至會有很多類似林盈那樣的人趁機作亂。”


    “攪亂整個大陸。”


    葉銘點點頭,“所以……這件事我隻告訴給了你一個人。”


    “嗬嗬,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做?”


    陽三三轉了轉眸子,似乎看出葉銘的想法。


    葉銘笑了笑,“瞞不過你。”


    “若水劍陣中所用的劍雖沒有品級之分,但所用材料極其特殊。”


    “我甚至都從來沒有見過。”


    “短時間之內,肯定是難以尋找得到。”


    “現在唯一能夠暫時阻止涅槃火嬰之氣再次泄露出來的辦法,隻有為陣法提供力量。”


    “水是生命之源。”


    “若水劍陣的力量便是來自於生靈。”


    “所以,滄源劍宗要迅速擴張。”


    “招收弟子。”


    “但,又不能降低門檻。”


    “因為真正能夠給若水劍陣提供力量的,隻有法劍境以上的弟子。”


    “法劍境以上?”


    陽三三深吸了一口氣。


    “天賦稍微好一點的弟子,達到法劍境不是難事。”


    “但對於天賦一般的弟子而言,法劍境也許就是一輩子都無法逾越的一道坎。”


    “嗯。”


    葉銘點點頭。


    “既要人多,又不能降低招收弟子的標準。”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還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所以……”


    後麵的話,葉銘沒有繼續說下去。


    陽三三凝望了葉銘一眼。


    “我心裏有數了。”


    “滄源劍宗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其他的事,就隻能靠你了。”


    說完,陽三三突然取出一個灰色的布包,遞給葉銘。


    “這是我年輕時闖蕩,偶然間所得。”


    “不過我的悟性有限,數十年的時間,都沒有能參悟到其中一星半點的精義。”


    “現在把它交給你吧。”


    葉銘眉頭微微一凝,打開布包,裏麵卻是一張青色的紙片。


    紙片上沒有文字,而是一個個形似蝌蚪的古怪字符。


    隻不過……葉銘從其中感受到一股極強的仙魔之氣。


    “難道……這是仙魔傳承?”


    仙魔傳承,隻有真正的仙魔付出很大的心血才能留下。


    一般,隻有即將隕落的仙魔才會留這種傳承。


    換一句話說,仙魔傳承就是一代仙魔畢生的心血所在。


    比起仙魔留下的一般的功法秘籍,要珍貴得多。


    “這……老陽,東西太貴重,我……”


    如果是一般的東西,葉銘二話不說,直接收下,可這“仙魔傳承”,實在太過貴重。


    “葉銘,別說廢話了。”


    陽三三擺了擺手道,“讓它繼續留在我的手上,隻能是廢紙一張。”


    “傳給其他人,能不能領悟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沒有幾個人能讓我放心得下。”


    “如果你覺得這東西太貴重,就好好將它利用起來。”


    “領悟到其中的精義。”


    “這樣也就不辜負我的一片心意了。”


    葉銘鄭重的點點頭,將青色的紙片收了下來。


    ……


    楚國,龍城,葉家。


    葉家在葉缺的帶領之下,已經成為四大家族之首。


    無論是豢養的府兵,還是府邸所占用的土地,都已經達到一個空前的規模。


    甚至,超越了朝廷的限製。


    但縱是如此,整個楚國朝廷,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此時,整個葉家府邸氛圍卻是陷入到了一片凝滯當中。


    “缺兒,你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那個廢物,已經崛起了!”


    “他不但廢了娘,奪走人皇玉,假以時日,他還會重返葉家!”


    “奪取葉家的基業!”


    “奪走我們的一切!”


    沁園是馬沁曦的居所。


    她正和一名紫衣青年於園中石亭相對而坐。


    紫衣青年麵如冠玉,眉如劍,眸如星,唇薄鼻挺,一臉的肅穆之氣。


    在他的紫衣之上,紋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的麒麟。


    整個楚國,能穿麒麟紫袍的隻有一人。


    那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葉缺。


    “母親,不必急躁。”


    “廢除的丹田劍氣雖然很難再度恢複,但也不是不可能。”


    葉缺氣定神閑,並沒有馬沁曦那般狂躁不堪。


    給人一種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的感覺。


    “孩兒就曾聽下麵的人說過,在火雲國以北的荒漠之地,有一個勢力,就掌握一門能夠恢複丹田劍氣的秘法。”


    “隻要給孩兒一些時間,孩兒一定給母親尋來。”


    “缺兒。”


    “母親的事是小事,你的事才是大事。”


    馬沁曦仍是滿臉的急躁之色。


    “你真的不能再小看他了。”


    “鳶曉曉,夢穎,還有,還有那個什麽匠神傳人,全都被他拉攏。”


    “他如果沒點真本事,能拉攏到那些人嗎?”


    “嗯。”


    葉缺淡淡的吐了口氣。


    “母親,他也許真如你所說,已經崛起,已經成為一個天才。”


    “難道孩兒就是一個任人魚肉的廢物?”


    “既然母親如此擔心孩兒,那孩兒就給母親交個底。”


    “鳶曉曉,夢穎,還有所謂的匠神傳人,孩兒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最初之所以向鳶曉曉和夢穎表示好感,也不過是想讓她們成為我的墊腳石而已。”


    “就更不要說什麽葉銘了。”


    “他在孩兒眼中,始終都是一隻螞蟻。”


    “孩兒不可能因為一隻螞蟻而動絲毫的怒氣。”


    “更不可能讓一隻螞蟻打亂了我的整個計劃。”


    “計劃?”


    馬沁曦柳眉微微一皺,“你有什麽計劃?”


    “這個……”


    葉缺笑了笑。


    “孩兒暫時還不方便說。”


    “不過孩兒可以告訴母親,我誌不在楚國,而是劍靈大陸。”


    “還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訴母親。”


    “我已經得到九聖學宮的支持。”


    “九聖學宮……”


    馬沁曦渾身一個激靈。


    不再說話,她知道,得到九聖學宮支持,意味著什麽。


    ……


    巽風山,崖邊草廬。


    葉銘將神念掃視在那張青色的紙片之上。


    立刻,一副古怪的場景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夜幕之下,一個人,拿著一把劍,凝望著星空,似乎在感受著一些什麽。


    片刻之後,猛然揮劍。


    “咻!”


    一道劍光朝夜空中斬去,如流星一般劃過長空。


    而後,葉銘便看見無數星辰中的某一顆,突然從消失,就像是被人從星空中抹去了一般。


    “落星斬!”


    葉銘震撼了。


    一劍斬落星辰。


    這是何等的境界?


    哪怕超越先天,恐怕都無法辦到吧。


    葉銘的見識僅限於先天劍境。


    再往後的境界,他也不得而知。


    所以很難想象得出,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異之劍。


    “難道……這就是仙魔的實力?”


    突然之間,葉銘對仙魔時代變得極其向往。


    “仙魔時代……”


    口中喃喃自語間,葉銘取出一張泛黃的圖紙。


    卻正是從百裏鴻一那裏的來的“銀月帝國”護國陣圖。


    “有機會,一定要找一找銀月帝國的所在。”


    “據說,當年的銀月帝國中,收集著很多仙魔時代留下來的東西。”


    “隻不過隨著銀月帝國的滅亡,那些東西也就都失去了下落。”


    “說不定這‘落星斬’就是從銀月帝國中流傳出來的。”


    ……


    一連三個月的世間,葉銘都在領悟‘落星斬’。


    隻不過“落星斬”的領悟難度極大。


    哪怕是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也才領悟到一些皮毛。


    “不愧是仙魔傳承,比起謫仙劍典這種普通的仙魔秘籍來說,難度大了數百倍。”


    在這三個月之內,滄源劍宗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八宗之別徹底消除。


    弟子也增加了近千餘。


    不過這距離葉銘心中的期望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以葉銘的推算,至少要有十萬法劍境以上的弟子,才有可能將“若水劍陣”的壽命延長十餘年。


    否則,隨時都會再次出現涅槃火嬰出來作祟的可能。


    “葉公子。”


    崖邊草廬,一道倩影朝古鬆旁的葉銘走了過來。


    正是鳶曉曉。


    這些時日,鳶曉曉沒少往崖邊草廬這裏跑。


    不光她,還有冷月冰然,禪芊芊。


    幾乎每一天都會分不同的時間前來。


    葉銘也差不多明白了她們的心意。


    隻不過……他現在實在是沒心思卻想那些。


    所以,除了禪芊芊之外,他對鳶曉曉和冷月冰然,都盡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對禪芊芊略有不同。


    畢竟,和禪芊芊已經有了無法回避的事實。


    有了事實,他就必須負起那個責任。


    “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鳶曉曉滿臉落寞的說道。


    “辭行?”


    葉銘微微一愣。


    “嗯。”


    鳶曉曉點點頭,“父皇病了。”


    “得了一種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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