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應冉緊握著手中的人皇玉,鼻子一酸,雙眼漸漸模糊起來。


    和應順天、葉無生等人討論了一下桑城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之後,葉銘又將從百裏鴻一那裏得來的一些功法、兵器、護甲等等,留了許多給應順天。


    有這些東西,桑城的實力,直接可以提升數倍。


    畢竟……那可都是當時銀月帝國所遺留下來的。


    “怎麽沒看見小碧和笑笑?”


    小黎一直惦記著那隻神霄古鼠和碧鱗龍尾蜥。


    “它們兩個,成天不著家。”


    應冉撇了撇嘴道。


    “成天就在外麵打架。”


    “不過它們的實力提升得很快。”


    “尤其是笑笑。”


    “它現在都已經是玄劍境九重的靈獸了。”


    葉銘心神震動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靈獸,境界提升的速度比一般妖獸快了無數倍。


    “有機會我倒是要和笑笑切磋一下,看看是它靈獸的身體更強,還是我這諸多劍體的融合體更強。”


    在準備離開名門山莊的時候,笑笑和小碧回來了。


    小碧和葉銘親近一些。


    畢竟是葉銘成全了它。


    笑笑則是和小黎更親近。


    畢竟它是和小黎締結的契約。


    短暫相處之後,葉銘便帶著小黎,還有應冉,再次啟程。


    重返滄源劍宗。


    ……


    滄源劍宗。


    無聲穀,乃是離火山某處的一座山穀。


    除了唯一的通道入口之外,四麵環山。


    山上樹木蔥翠,有些地方還能看到一道道飛流的瀑布。


    環山的中間,便是一塊方圓不下千丈的空地。


    空地之上,搭建著一座高台。


    放滿了座席。


    整個場地都布置得喜氣洋洋。


    “聽說這次請來了滄源城最有名的表演團。”


    “在劍花大會開始之前,還有很多好看的節目可以看。”


    ……


    此時此刻,無聲穀已經人聲鼎沸。


    看起來比當初的宗門大比更顯盛況。


    各太上宗主、各宗主、各宗弟子,全都到此。


    從弟子的議論中得知,滄源劍宗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舉辦過如此盛大的活動了。


    “天、地、風、雷、火、澤、水、山”八宗宗主及弟子,還有十五名太上宗主都已各就其位。


    禪芊芊緊隨在林盈身後。


    此時,她身著一身淺藍色長裙,清新脫俗,在出現的一刹那,幾乎就吸引了滄源劍宗所有人的目光。


    “嗬嗬,芊芊,看來你始終都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林盈淡淡的笑著。


    “在滄源劍宗,連堯公主殿下的光彩都會被你掩蓋。”


    禪芊芊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並不在乎這些。


    目光朝風宗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輕柔的落在葉銘的身上。


    鳶曉曉、冷月冰然、應冉、小黎,四女都圍在葉銘的身旁。


    禪芊芊眉頭微微一皺,她知道,這四名女子和葉銘的關係都不尋常。


    甚至超過她這個曾和葉銘發生過那種親密關係的人。


    “哎。”


    驀然之間,禪芊芊心生一抹悲涼。


    “芊芊,在劍花大會之後,為師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我。”


    林盈突然說道。


    “師尊請說。”


    禪芊芊點點頭。


    “劍花大會最後一個環節是祭祀滄源祖師。”


    “到時候,你就代為師進行祭祀吧。”


    “啊?”


    “這……”


    禪芊芊神色一驚,“師尊,宗門的規矩不是隻有宗主才能進行祭祀麽?”


    “讓我祭祀,豈不是壞了規矩?”


    “嗬嗬。”


    林盈凝視著禪芊芊。


    “這……並沒有破壞規矩。”


    “因為劍花大會之後,天宗之主就是你。”


    “啊?”


    禪芊芊大驚失色。


    “師尊,這……這怎麽可以?”


    “我哪裏能做得了宗主?”


    林盈搖了搖頭。


    “芊芊,你聽我說。”


    “天宗和風宗,宿怨已久。”


    “但這和弟子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


    “主要是我和陽三三的矛盾。”


    “宗主交給你,他陽三三就不會再仇視天宗。”


    “隻會把仇恨轉移到我一個人的身上。”


    “而且……我敢斷定,你接任天宗宗主之後,葉銘立刻就會接任風宗宗主。”


    “這樣一來,天宗和風宗多年來的間隙就可以在你們兩人手中彌合。”


    林盈說得在情在理,禪芊芊無從反駁。


    “芊芊。”


    “為了宗門興盛,為師隻能讓你提前擔當這個重任了。”


    林盈重重的拍了拍禪芊芊的肩膀,示意就此而委以重任。


    感受到林盈的赤誠,禪芊芊頗為凝重的點了點頭。


    答應接下宗主之位。


    ……


    劍花大會開啟。


    精彩絕倫的劍舞、玄妙的曲音、滄源劍宗曆代強者奮發圖強的故事,一個個在中央高台上呈現,惹得眾弟子們喝彩不斷。


    “哥,真好看。”


    就連小黎都忍不住感歎。


    不過葉銘卻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感覺這就好像是滄源劍宗末日來臨之前最後的盛事。


    周圍弟子臉上洋溢著的笑意就好像是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微笑。


    凝眉間,葉銘掃視著全場。


    “無聲穀……四麵都是高峰,唯有一條通道。”


    “如果堵死那條通道……”


    突然,葉銘的背脊上滲出一道冷汗。


    ……


    各類精彩的表演之後,便是賞花品劍環節。


    如果說劍是楚國人力量的象征,那麽花便是楚國人的一種精神寄托。


    用楚國人的話說,就是劍有劍的風骨和靈魂,花有花的氣節和語言。


    隨著一名名身材修長,容貌美麗的女子登上高台,無聲穀上空立刻響起一道雷鳴般的喝彩之聲。


    十名女子,每一人都是左手托花,右手執劍。


    人不同,花不同,劍也不同。


    人與花配,花與劍襯,劍與人依。


    一切種種,都呈現出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意。


    “四季劍,四季花。”


    “花開四季,劍舞春夏秋冬。”


    隨著一道清靈語聲的傳出,高台上,一名女子將手中的劍往前一刺。


    在這一刺之間,竟然幻化出了“春風”的意境。


    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接著,又是一劍刺出。


    這一劍,幻化的則是炎炎夏日。


    再接著便是“秋月”和“冬雪”。


    用一把劍幻化出了四種不同季節的意境。


    顯然,除了這把劍是一把好劍之外,那使劍的女子,實力也絕對不低。


    “妙音劍,夜曲花。”


    “花吟夜下,劍似嬌鶯。”


    很快,又一名女子上前,一劍刺出。


    頓時,每個人的耳畔如有無數嬌鶯在歡鳴。


    令人精神愉悅,喜不自勝。


    ……


    足足三個時辰的時間,十名女子才一一展示完畢。


    每一把劍,每一種花,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好了,相信剛剛這十把劍已經給了大家足夠的震撼。”


    筱主是這場劍花大會的主持者,緩步走上高台。


    “不過這還隻是本次劍花大會的開胃菜。”


    “接下來有請來自劍爐的鑄劍大師,常鋒大師。”


    話落,一名男子上了高台。


    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穿著一身湖綠色的長袍,華貴難言。


    長相也是頗為英俊。


    算得上是人中龍鳳。


    不過葉銘僅僅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覺此人看人的眼神極其討厭。


    似乎除了他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要低人一等。


    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兩名同樣神情倨傲的女子。


    “常鋒大師,不知您這次給我們帶來了一把什麽樣的好劍?”


    筱竹十分恭敬的問道。


    “哼,劍當然是好劍,不過……我怕在座的各位沒有那個能力去品鑒。”


    常鋒輕蔑的眸光在高台下的人群中掃過。


    身為劍爐排名第五的鑄劍師,他有著足夠的資本傲視眾人。


    “如果不是林盈宗主的再三邀請,這種級別的活動,我是絕不會來的。”


    “這……”


    筱竹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不過常鋒已經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湛藍色的劍來。


    “此劍名為‘妖光’,乃是一把中品帝劍,有興趣的人,可以來品鑒品鑒。”


    “隻不過……如果沒有那個品鑒的實力,就不要來丟人現眼了。”


    常鋒的話幾乎引起眾怒。


    但對一般弟子而言,又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來,別人的身份擺在那裏。


    二來,能夠品鑒中品帝劍的人,的確很少。


    就是一把玄劍,也少有人能夠通過觀摩品鑒得出。


    “他娘的,一個鑄劍師,有這麽囂張嗎?”


    場地上,張朝東當場站起身來,圓溜溜的身軀縱身一躍,葉銘想要阻止都已經來不及。


    “轟”的一聲,身軀砸在高台之上。


    “不就是一把中品帝劍嗎?”


    “有什麽可囂張的?”


    張朝東雙眼一瞪,直接從常鋒手中將“妖光”奪了過來。


    一手執劍,一手撫劍,雙眸更是全神貫注的凝視在劍身之上。


    一道道湛藍色的劍光如漣漪般從劍身上散發出來。


    直給人一種攝魂奪魄之感。


    “這光……這麽詭異!”


    近距離之下,張朝東才感知到“妖光”的詭異。


    “怎麽樣?從劍中品出東西來了嗎?”


    常鋒戲謔的看著張朝東。


    “這個……”


    張朝東支支吾吾的,麵色尷尬了起來。


    剛剛他純粹就是看不慣常鋒的囂張。


    卻完全忽略了自己根本就不會鑄劍,更不會品劍。


    “哼,就這種水平,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常鋒蔑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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