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銘的回答讓半百老者頗感意外,漫不經心的眸光中流露出一絲興致。


    “那就請展示你的特長。”


    “喏。”


    葉銘直接將一遝銀票丟在半百老者身前的長桌上。


    粗看之下,不少於一千萬兩。


    “特長很一般。”


    半百老者撇了撇嘴,“如果沒有其他方麵的……”


    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遝銀票砸了出來。


    目測,兩千萬兩。


    加上之前的一千萬兩,足足三千萬兩。


    這相比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畢生難以企及的一筆財富了。


    就是在這滄源城,能輕易拿出來的人也不多。


    “哈哈,小夥伴,恭喜你,順利成為滄源劍宗風宗的一員。”


    “本宗主陽三三歡迎你的到來。”


    半百老者開心的笑著,看著一遝銀票,眼睛裏都有點泛光。


    並且,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收了起來。


    葉銘微一詫異,沒想到此人還真的是堂堂宗主。


    如此也可以預見,風宗是何等的落魄,連宗主都親自出來招收弟子了。


    也就這樣,葉銘無比“簡單”的成為了滄源劍宗弟子。


    而且,直到天黑,風宗也僅僅隻招到葉銘這一名弟子。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小黎順利通過了火宗的三關考核。


    天賦測試、潛力測試、心性測試全部晉級。


    翌日一早,各宗便帶著新招收的弟子往滄源劍宗而去。


    滄源劍宗有八座山體極大的高峰,每座高峰相距千丈。


    以石橋相連。


    八峰之外,環著一片極廣的水域。


    隻有涉過水域,才能進入八峰。


    “那就是我們風宗的船隻。”


    陽三三指著水域中的一葉扁舟說道。


    葉銘皺了皺眉,目光卻看向其他地方的那些高大且繁華的樓船。


    很顯然,那些樓船都是其他各宗的。


    “這個……船的作用是用來渡人的。”


    “搞那些花裏胡哨的,除了浪費錢,不起任何作用。”


    “錢……得用在刀刃上。”


    陽三三似乎看出葉銘所想。


    葉銘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話雖然這麽說,但和那些樓船相比,差距實在也大了一些。


    用“破船”這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風宗飄來的這一葉扁舟。


    “這是風宗的身份令牌,你拿著,自己前往風宗。”


    陽三三隨手掏出一塊令牌來,拋給葉銘。


    “我還要多去找幾個跟你一樣有特長的弟子,就不送你了。”


    話落,陽三三徑直離去。


    看著陽三三匆匆離去的背影,葉銘感覺自己這次是不是跳到了坑裏。


    不過既然已經跳進來了,無論如何,都得看看這個“坑”長什麽樣。


    葉銘無奈的走到扁舟上,拿起竹竿,自己撐船。


    其他宗門迎接新弟子都是高大豪華的樓船。


    船上不但有專業的水手,還有歌舞可以看,十分熱鬧。


    葉銘這裏卻是什麽都沒有,還要自己撐船。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差距這麽大。


    心裏的落差不是一點點。


    “哈哈,你們看,風宗又招了一個傻叉。”


    距離葉銘約莫三十丈的一艘樓船上,傳來肆無忌憚的嘲笑。


    “哦?”


    “這麽說,又有的玩了?”


    幾名青年男女站在樓船甲板上,朝葉銘看了過去。


    為首的是一名冷峻青年,懷抱著一把長劍,劍未出鞘,看不出具體的樣子。


    不過隱隱間卻有一股鋒芒之意散發出來。


    “張延師兄,他就是葉銘。”


    突然,一名女子說道。


    他們的話全部落入葉銘的耳中。


    同時,葉銘也已經認了出來,那名女子就是當日從雷星手上救出的何娟。


    隻是,他現在還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葉銘可以肯定的是,她出賣了他。


    因為那艘樓船,就是雷宗的樓船。


    “哦?”


    “膽子夠大,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


    張延的眼神眯了眯。


    想到自己一心追求的石玉蘭就是死在葉銘手中,眸中便是散發出騰騰殺意。


    “殺了你,不但可以為玉蘭師妹報仇,還能得到你的孤山寶藏。”


    “更重要的是,宗主大人說過,誰能替少宗主報仇,誰就能繼承他的衣缽!”


    “這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思及於此,張延突然長嘯一聲。


    百丈外,雷震峰上,一隻黑色的大雕飛來,停在雷宗的樓船上。


    張延跳到大雕的背上,大雕再次飛起,朝葉銘的扁舟飛去。


    “轟!”


    在距離扁舟不到十丈的時候,張延瞬間拔劍。


    一道雷光劍氣如閃電般朝葉銘劈了過去。


    “砰!”


    葉銘所坐扁舟瞬間破碎。


    不過讓張延感到意外的是,憑借他法劍境五重的實力,竟然沒有傷到葉銘絲毫。


    更讓他詫異的是,葉銘竟然沒有落水。


    隻是雙腳輕點在一塊木板上,漂浮於水麵。


    這時,巨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其他宗的樓船。


    不少人都朝葉銘望了過來。


    “張延總是那麽無聊。”


    “欺負風宗的那幫廢物有意思?”


    “你不知道,聽說張延喜歡的那個叫石玉蘭的女弟子被人殺了,他現在是有氣沒地方撒。”


    “雖然仗著他哥哥是雷宗第三天才,平日裏為人就很囂張,但他自己實力隻是一般,所以不敢輕易惹到其他宗,隻能捏捏風宗的軟柿子了。”


    ……


    其他樓船議論紛紛。


    火宗的小黎也看到了那一幕,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同時,立刻朝身旁的一名秀美女子說道,“顧慈師姐,他是我哥,你能幫幫他嗎?”


    “你哥?”


    顧慈眸光一動,小黎的天賦就是她測試的。


    很強。


    在火宗這種天才輩出之地,都能排進前五。


    未來的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


    所以,她很看重小黎。


    隻是她的這個哥哥……


    顧慈沒有能夠看出葉銘天賦的實力。


    不過她並不看好。


    畢竟真正有天賦之人,是絕不會選擇風宗的。


    “小黎,你的前途會很好,而你哥哥毫無前途可言,你們將來會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不必為了他而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會拖累你。”


    顧慈一副好意的說道。


    “不。”


    小黎柳眉一豎,“不許你這麽說我哥。”


    “我修煉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我哥。”


    “你不幫他,那我也就不進火宗了。”


    “我要跟我哥一起,進風宗。”


    “你!”


    顧慈沒想到小黎會如此維護葉銘。


    不過一聽到小黎說要保護葉銘,心裏就更瞧不起葉銘了。


    然而,就在她正要苦口婆心的勸說小黎之時,她的眸光驟然一驚。


    她清楚的看到,站在那塊木板上的葉銘絲毫未動。


    但卻從他的身前飛出一把黑色的劍來。


    黑色的劍於空中劃出一個異常詭譎的弧度,朝張延斬下。


    且不說黑劍飛出的速度如何驚人。


    單是那種詭譎的弧度,就已經讓顧慈如泥塑般呆在了那裏。


    一般的劍修,將劍飛擲出去,或者以氣禦劍,都是隻能保持直線,不可能出現弧度。


    現在葉銘飛出去的劍出現弧度,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是神念劍師!”


    劍在神念的控禦之下,才會出現弧度。


    顧慈心神劇震之下,立刻對小黎說道,“小黎,我為我剛剛所說的話,向你道歉。”


    “不過你哥用不著我幫。”


    話落……


    重鈞的劍刃已經劃破一絲張延的咽喉。


    而就在這一劃之間,葉銘左腳於木板上輕輕一點,後背金羽魔翼催動。


    整個身形一個閃爍,便是出現在張延的身前,和張延一同站在黑色大雕的背上。


    抬手一握,重鈞劍柄握於其手。


    動作形如流水,殺氣凜冽之中,給人一種飄逸之感。


    見此一幕,不光顧慈,七艘樓船之人,無不震驚。


    “我想知道,你對我出手的原因。”


    葉銘眸光從張延的臉上緩緩掃過。


    剛剛那一劍,重鈞並沒有真正劃破他的咽喉,隻是劃破肌膚,流出一絲血跡。


    “誤,誤會,都是誤會。”


    小命差點玩完,張延哪裏還敢說半句硬話。


    不過心裏卻是在盤算著以後如何找葉銘報仇。


    “誤會?”


    葉銘笑了笑,“你不是要替雷星,或者石玉蘭報仇?”


    “又或者想要得到孤山寶藏?”


    “這……”


    張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是一橫。


    “哼,你知道又如何?”


    “難道你現在還敢殺我?”


    “我告訴你,我哥可是雷宗第三天才。”


    “殺了我,他立刻就會像捏死螞蟻一樣的捏死你。”


    話落……


    雷震峰上,又一隻雙頭怪鳥飛了出來。


    怪鳥雙翼展開不下五丈。


    全身都是覆蓋著一種青色的羽毛。


    一雙鳥頭,如禿鷲一般。


    怪鳥的背上,卻是立有一人。


    乃是一名白袍青年,一身仙風道骨之氣。


    眉目間更有一股孤傲之色。


    “大哥。”


    一見來人,張延麵色立刻便是一喜。


    “我大哥來了,你死定了。”


    張延威脅著葉銘。


    同時,那名白袍男子的目光凝視在了葉銘的身上。


    “放了我弟弟。”


    “然後在我雷震峰下跪三天三夜,我不追究這件事情。”


    張陽語聲淡漠的說著。


    “哦?”


    葉銘笑了笑。


    要他跪三天三夜,單是這句話,葉銘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還不放我?”


    “你是嚇傻了吧。”


    張延得意的笑道。


    “你這種角色根本無法麵對我哥的威嚴。”


    “更不知道做人的規矩。”


    “不過不要緊,等你在雷震峰下跪滿三天三夜,我再好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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